吭!
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響起,一柄畫戟,在咫尺間出現,爲袁紹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是鐵面人,擁有滿百武力值的鐵面人,在關鍵時刻出現,救下了袁紹。
致命一擊雖擋下,但那刺耳的激鳴聲,卻幾乎將袁紹的耳膜刺破,濺起的火星,竟將袁紹的臉燒灼。
那激盪起的狂烈勁風,更是撲卷而來,竟將袁紹從馬上掀翻在地,連腦袋上的頭盔都被震落出去。
驚魂未定的袁紹,立時披頭散髮,一頭的亂髮在風中凌亂,連頭也不敢回,連滾帶爬的就逃入了人堆中,生恐被項羽再追殺。
天下第一大諸侯,不可一世的袁紹,竟被殺到跌落馬下,頭盔震落,披頭散髮的地步,何其狼狽。
左右部將們士卒們,眼見他們的主公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個個都是驚到目瞪口呆。。
袁軍本就低落的士卒,再次受挫。
“又是你!”一擊未中,項羽怒瞪向鐵面人。
鐵面人臂上用力,將項羽霸王槍震開,勒馬橫戟,擋在了袁紹背後,冷冷道:“狗賊,有我在,你休想傷我義父。”
項羽眉頭暗凝,掃一眼已爬遠的袁紹,眼見側後方塵土大起,顏良的鐵騎已殺近,又有鐵面人擋在面前,立時判斷出,今天他是殺不了袁紹了。
“今日就饒他一命,鐵面人,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項羽冷哼一聲,也不戀戰,撥馬轉身,向着大營方向殺去。
袁軍步卒軍心已喪,誰還敢阻擋項羽離開,他一路暢通無阻,如入無人之境般,輕鬆的殺入了袁軍混亂的軍陣。
“可惜啊,若非那鐵腦袋,項羽就要了袁紹的老命了,可恨啊,這個鐵面人到底是誰?”陶商大呼遺憾時,卻已撥馬狂奔向了大營。
項羽雖未能誅殺袁紹,但其單騎闖萬軍,殺到袁紹落馬,披頭散髮,已是狠狠羞辱了袁紹,重創了袁軍士氣,這也足夠了。。
“嘀……宿主取得官渡攻防戰勝利,獲得魅力值2,宿主現有魅力值67。”
2點魅力值,還不錯了。
陶商哈哈大笑,狂殺在前,五千鐵騎無人能擋,把混亂的敵軍重新輾殺了一番,方纔挾着大勝之威,回往了官渡大營。
待顏良率領着騎兵,殺至官渡大營前時,營門已閉,壁牆上李廣和養由基,指揮着破軍弩營和神射營的將士們,瘋狂的亂箭,如雨的利箭鋪天蓋地的向着敵軍射去。
顏良被一頓亂射,損兵數百鐵騎,只得匆忙撤退。
那些沒馬的步軍,更是慘烈之極,狼狽逃竄,留下近萬具屍體,將整個戰場就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屍骨。
“義父,項羽已被我嚇走,義父不必再慌張。”鐵面人提着頭盔,將人堆中的袁紹給扶了起來。
他爲保護袁紹,不敢窮追項羽,更知項羽武道跟自己不相上下,他是想追也追不到。
此時的袁紹,方纔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在鐵面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擡頭慄着向前張望,項心和陶商鐵騎的蹤影已不見時,方纔長鬆了一口氣。
鐵面人一手扶住他,一手將他跌落的頭盔遞還。
袁紹一看見頭盔,猛然間想起方纔自己被震落馬,披頭散髮,連滾帶爬的狼狽樣,臉上頓時掠起極度的尷尬,心中更是羞惱不已。
“我不用你扶!”他沉聲一喝,將鐵面人甩開,一把奪回頭盔,重新戴在了頭上。
田豐望着潰退的己軍,看着狼狽不堪的袁紹,搖頭一聲暗歎,拱手道:“主公,如今我軍士氣已挫,再想攻下敵營已無可能,不如暫且撤還大營,再做打算吧。”
袁紹瞪了田豐一眼,神色中盡是責備之時,田豐身形微微一震,退後一步,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再遠望着自己敗潰的兵馬,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知道大勢已去,今日說什麼無法再破敵營。
咬牙半晌,不甘了半晌,袁紹方沉聲道:“陶賊,別以爲你破了我的地道計,就能高枕無憂,我十萬大軍尚在,早晚必輾平你。”
發了一頓誓言後,袁紹方纔不得不下令退兵回營。
號令傳下,七萬袁軍步騎如蒙大赦一般,紛紛向北面大營潰去,所遺兵器旗鼓不計其數。
浴血奮戰的陶軍將士們,瞧見敵軍終於敗退,無不歡欣鼓舞,激動的吶喊大叫,揮舞着手中兵器,向着潰退的敵軍耀武揚威。
陶軍將士的士氣,並未因苦戰而消,反而再次爆漲到了頂點。
此時陶商已殺回了營中,登上壁牆,遠望潰退的敵軍,看着一面面倒在地上的袁字旗號,終於也長鬆了一口氣,放聲痛快的大笑起來。
“大司馬,敵軍已潰,何不趁機盡起全軍,一鼓作氣滅了他們。”項羽豪氣幹天的叫道。
項羽不愧是項羽,擁有霸王之勇,可惜卻欠缺些許大局觀。
陶商一笑,“袁老狗雖然敗了,他的騎兵卻未受創,況且後方還有三萬多生力軍,憑我們現在的力量,還無法一舉擊潰他。”
項羽眼珠轉了一轉,似已明悟,也暗暗點頭。
“老賊兵馬雖多,可惜連戰連敗,已經強弩之末,要破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咱們先回營,痛飲千杯,好好慶賀今日的大勝再說。”陶商哈哈大笑,轉身揚長下牆而去。
難得又一場大勝,諸將士奮勇,陶商當然要好好犒勞犒勞他們,早已準備好的酒肉,很快分發各營,一時間營中歡聲雷動。
陶商則直奔大帳,打算換衣下血衣,再與諸將喝個痛快。
他人尚未至大帳時,遠遠便瞧見甘梅立於帳外,正來回踱步,目光不時向着這邊瞅望,一臉焦慮不安。
一見陶商回來,甘梅緊凝的眉頭,頃刻鬆展,轉憂爲笑,匆忙迎了上來。
陶商興致極好,翻身跳下馬來,摟着甘梅便欣然入帳。
“夫君這般高興,必是打了一個大勝仗吧。”甘梅抿嘴笑道,一臉的釋然。
陶商笑而不語,只管喝酒。
荊軻便將陶商怎麼識破袁紹地道計,如何斬殺眭元進,重創袁軍士氣,又如何率軍殺出,殺到袁紹驚落馬下,諸般威風無雙之事,盡皆興奮的說與了甘梅。
甘梅聽得是驚心動魄,娃娃臉上一會驚一會喜,最終定格爲了崇敬之色。
不等荊軻說罷,甘梅便將陶商手臂一挽,“原來夫君你早就胸有成竹呢,看來我是白白擔心了。”
甘梅那一聲,既是撒嬌,又是無比的讚歎,聽得陶商心中舒服無比,一股男人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便將甘梅的臉端起,鼻子湊近她的香頸,輕輕一嗅,嘴角不由掠起一絲邪笑,“這麼香,夫人果然聽話,這會功夫就把自己洗乾淨了。”
甘梅臉蛋頓時羞紅,難爲情的扭過頭去,不敢正視於他,口中嬌嗔道:“什麼洗乾淨,夫君你越發的不着調了……”
看着她那羞紅滿面,如若桃花的面容,陶商更加血脈賁張,念火大作,再次捧起甘梅尖尖的下巴,緩緩的俯下了頭去。
甘梅已是羞得面紅耳赤,心跳驟然間加快,本欲迎逢,卻瞧見荊軻還在側,一時羞得將頭扭去,眼神向陶商暗示。
“咳咳——”陶商便乾咳幾聲。
荊軻會意,低頭暗笑,趕緊告退而去。
左右已再無旁人打擾,陶商再次捧起那張羞紅滿面的臉來,甘梅也不再回避,明眸微閉,朱脣顫動,含羞帶笑的迎奉了上去。
不覺中,龍騰鳳舞,大帳中,**再起。
……
當陶商挾着得勝歸來之威,在帳中瀟灑快活之時,袁紹率得着敗軍,灰頭土臉的纔回到了營中。
挾着必勝的把握而來,卻灰溜溜的敗歸,袁軍士卒的士氣,再次遭到重創。
袁紹一路看着垂頭喪氣的士卒們,心裡邊就憋着一口氣,臉色陰沉如鐵,一言不發。
這一戰,連同地道里損失的兵馬,他總計損失了近七千兵馬,加上先前幾場失利,他的兵馬損兵已達四萬之衆,總兵力降到了不足十一萬。
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南下,原以爲可以一舉蕩平陶商,誰知卻連戰連敗,未得一場勝仗,竟已損折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
羞辱啊,這簡直是對他袁紹威名莫大的諷刺。
最令袁紹羞惱窩火的,還不是兵馬的損失,而是他今日竟被項羽嚇到跌落戰馬,連滾帶爬的狂逃,一代梟雄的氣度臉面,統統都給丟光。
顏面掃地,簡直比砍他一刀還肉痛。
回往大帳後,袁紹是越想越氣,一屁股坐下,惱火埋怨的瞪向田豐,瞪向文丑一干參與了今天一戰的文武。
文丑一衆武將盡皆低頭,不敢看袁紹,生恐撞在了槍口上被罵。
田豐則是神色黯然,面帶尷尬慚愧,大氣也不出一口。
“主公,今日失利,雖說主要責任是田元皓計策失利,但也不能全怪他。”許攸卻站了出來,“主公命文子勤率軍攻敵營,他率七萬之衆,卻非但攻不下敵營,還讓陶賊率軍反殺而出,衝亂了我軍陣形,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當此落井下石之時,許攸怎麼能不站出來,再往河北一派的傷口撒幾把鹽,本來袁紹只怪田豐一人,給他這麼一說,文丑也有了作戰不利的責任。
袁紹正當氣頭上,被許攸這麼一煽動,頓時又惱火起來,瞪着文丑道:“文子勤啊文子勤,今天一戰,你是怎麼打的,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文丑心中鬱悶,暗想今日之敗,關他何時,自己平白無故就成了袁紹的出氣筒,只可惜他嘴拙,不知如何自辯,只得自認倒黴。
接着,袁紹又將其餘領軍的河北將領,個個都訓斥了一頓,罵到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許攸等汝潁一派人,則在一旁暗自幸災樂禍,笑看熱鬧。
罵了好一會,袁紹滿腹的怒火,方纔消了不少,冷冷道:“陶賊今日得勝,必然猖狂無比,我絕不能讓他這麼猖狂下去,爾等有何破敵之策,有什麼就說什麼。”
田豐等河北一派人,哪裡還敢再進言,個個都閉緊嘴巴,默不作聲。
河北一派遭受打擊,自然就到了汝潁一派顯身手的時候。
許攸當即站了了來,拱手正色道:“攸以爲,什麼地道之計,什麼分兵之計,都是陰謀小計,根本不足以發揮我軍優勢,我們就應該發揮我們兵多的優勢,用堂堂正正之師,輾平敵營。”
袁紹眼前一亮,精神爲之一振,忙叫許攸細細說來。
許攸便捋着鬍鬚,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計生,諉諉的道了出來。
啪!
袁紹猛一拍案,自信重新回到臉上,傲然道:“就用子遠之計,這霸道的計策一出,我就不信那小賊還能再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