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本王就瞧瞧你有幾分本事,敢跟本王叫板!”陶商一聲不屑狂王,立馬橫刀,如泰山般紋絲不動。
鷹目中,流轉着不屑的火焰,目光冷絕如冰,似鐵塔般屹立不動,冷眼笑看吳懿殺近。
陶商的不屑一顧,更加激起了吳懿武者驕傲的自尊,拍馬更快,卷着漫空尾塵,狂奔而至。
厲嘯聲中,吳懿手中大槍螺旋刺出,捲起渦狀氣流,轟然撞至。
瞬息間,槍鋒已至。
陶商鷹目陡然一聚,喉頭滾出雷鳴般的怒吼,手中戰刀狂舞而起,捲起天崩地裂的狂勁,正面轟出。
吭!
刀槍瞬間相撞,震出刺耳的尖鳴聲,撞擊中心膨脹出一圈強勁的衝擊波,將周遭地面的塵土都掃出一道環形痕跡。
狂塵之中,陶商巍然屹立,不動如山。
吳懿錯馬而過,身形卻劇烈一震,胸中更是氣血翻滾,急提一口氣,方纔壓制下去。
“這陶賊的武道,果然如傳言中那麼強,我不是他的對手……”吳懿心中震動,深深爲陶商武道之強而震撼。
一招交手,強弱已分。
陶商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撥馬轉身,手中戰刀狂舞而起,正大雄渾,霸絕威猛的刀勢,如狂風暴雨般轟擊而出,轉眼間就將吳懿壓制在了層層疊疊,漫空無盡的刀幕之中。
89對82點的武力值,陶商領先了吳懿整整7點武力值,對付起來就比當日戰祝融之時,就要輕鬆許多。
轉眼間,三十餘招走過,陶商已壓制到吳懿喘不過氣來,只能窮於應付。
“這陶商武道實在太強,不行,我不是他的對手,再戰下去非喪命不可……”
吳懿心中懼意大作,況且他此番挑戰,本來也只是誘敵之計而已,又豈會真的跟陶商玩命死戰。
數招走過,吳懿強攻數槍,將陶商的戰刀逼近,便馬便向己軍陣中狼狽逃去。
吳懿人還沒有迴歸陣中,口中便驚慌大叫:“撤退,全軍速速給我撤退——”
眼見主將敗歸,又大叫撤退,五千蜀軍鬥志轟然瓦解,紛紛掉頭向西北方向潰散而去。
“大王萬歲——”
“大五威脅——”
魏軍陣中,萬千大魏將士們眼見他們的魏王大顯神威,戰退前來挑戰的敵將,無不爲之激動,喝彩聲響徹雲空。
“果然要逃了麼……”
陶商看着吳懿,看着數千蜀軍敗逃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手中戰刀一揚,大喝道:“華雄上前聽令!”
蓄勢已久的華雄,沒有一絲遲疑,縱馬提刀便奔上前來,拱手道:“末將在此,請大王吩咐。”
陶商戰刀一指敵軍敗逃逃方向,下令道:“華雄,這個建功立業,揚名天下的機會,本王就送給你了,即刻率一萬兵馬追擊敵軍!”
華雄被陶商新近提拔,正憋着一股子勁,想要建功立業,以向魏軍衆將們,以及天下之人顯示自己的才華,正巴不得能有顯威的機會。
耳聽陶商交給他重任,華雄既是感激,又是興奮,當即慨然道:“末將多謝大王給我機會,末將去也!”
熱血沸騰激盪的華雄,挾着一腔戰意,拍馬而去,直奔陣中。
此刻,三軍將士蓄勢已久,戰意如火山般時刻將要噴發。
華雄戰刀一揚,大喝道:“大魏將士,隨我輾殺蜀賊,爲大王而戰,爲大魏而戰,殺——”
狂烈的暴喝聲中,華雄如黑色的疾風,狂襲而出。
“殺——”
一萬前軍大魏將士,轟然裂陣,追隨着華雄輾出,向着敗潰的蜀軍窮追而上。
“大王既已料到吳懿是在施誘敵之計,大王爲何還要那華雄去追擊?”張良撥馬上前,皺着眉頭提醒道。
“不追擊,本王怎麼能將計就計,趁機大破蠻賊嗎。”陶商鷹目之中,閃爍出一絲詭色。
“將計就計?難道說大王已經……”張良目露奇色,旋即恍然大悟,不由也笑了。
笑容一收,陶商豪然喝道:“曹參馬援何在!”
那二將應聲出現,拱手齊聲道:“末將在此,請大王下令。”
陶商戰刀向着西北方向一指,冷笑道:“本王已料定,那孟獲必已設下伏兵,想要伏擊華雄所部,本王命你二人各率一萬兵馬,尾隨於華雄所部之後,但見敵軍伏伏一起,便分從兩翼突破,給本王大殺蠻賊!”
“末將遵命!”馬援和曹參二將齊聲令兵,縱馬而去。
魏軍再次裂陣,數萬魏軍將士,分從兩路,追隨着馬援和曹參二將,如潮水般漫卷而出。
“大王,那華雄雖然武道不弱,但到底是從一小卒剛剛提拔起來,以他擔當此大任,他能撐得住嗎?”張良又顧慮道。
陶商一笑,目光中透出幾分玩味,“你可別小看這華雄啊,他可不是一般人……”
陶商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華雄的輝煌戰績,當年十八路諸侯,兵犯虎牢關,華雄以一己之力,可是扛住諸侯聯軍進攻,還連斬數員大世大將。
這可是一員見過大世面,挑得起大梁的大將,讓他去對付區區蠻軍,陶商還覺的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這些話,陶商當然不可能跟張良明說,只能用自己的絕對自信,來打消張良心中的擔憂。
“大王識人之能向來超乎凡人,也許這個華雄的確是員大將之才,只是我們肉眼凡胎,看不出來吧……”張良心中暗暗思忖,遂是不再多言。
陶商輕吸一口氣,揮刀喝道:“餘下將士們,隨本王一同追擊敵軍,坐看三員大將成就大功吧。”
豪烈的笑聲中,陶商撥馬提刀,也狂奔而出。
餘下近三萬多的步騎大軍,轟然而動,追隨着陶商,向着西面奔涌而去。
……
殘陽如血。
江陽以東二十里的一段狹窄地帶,殺聲震天,血霧籠罩大江兩岸,儼如修羅殺聲。
血染的戰場之上,近五萬的蠻軍,正在瘋狂的圍殺着五千魏軍將士。
漫空血霧中,華雄手縱戰馬,狂殺狂斬,無情的將一名名蠻卒,斬成肉泥。
他不知道,自己的追擊只是陶商將計就計之策的一部分,窮追吳懿到這裡,突然間道旁成千上萬的蠻軍涌殺而出,轉眼間他和他的一萬將士,就陷入了五倍之敵的包圍分割之中。
雖身處重圍內,華雄卻無一絲懼意,當年那個威震虎牢關的華雄,再度大顯神威,面對重重蠻軍的圍困,狂殺無懼。
華雄個人雖勇,怎奈蠻軍卻有五倍之多,轉眼已將一萬魏軍分割,佔盡了優勢,華雄憑一己之力,也能挽回敗勢。
西北角,那一道小土坡高地上,孟獲立馬橫刀,臉上洋溢着得意,冷眼看着狹地上的戰局。
凝視片刻,孟獲的目光轉向了身邊弟弟,拍着他的肩膀讚道:“二弟啊,你這一招誘敵之計,當真是妙啊,那陶賊果然是上當了,看來爲兄當年把你送往漢地學習果然沒有錯,你果然也學了漢人一肚子的奸詐,哈哈——”
聽着兄長的誇讚,孟優也得意不得,跟着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狹地之上,戰勢已依在繼續,魏軍雖處絕對不利境地,但戰鬥力卻相當頑強,被包圍了近半個時辰,竟然還沒有崩潰。
看到這裡,孟獲便有些不高興了,便喝令斥侯前去打探,爲何魏軍還能支撐這麼久,是何人在統帥。
半晌後,斥侯飛奔而回,報稱是一員叫華雄的魏將,正在統兵。
“華雄?華雄是誰,魏軍之中,還有這麼一員了得的大將嗎?”孟獲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孟優。
孟優卻臉色一變,眼中迸射出驚色,“大哥啊,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華雄應該是當年董卓的一員大將,武道極是了得,可是他應該早被關羽所殺,又怎麼可能出在陶商麾下?”
孟優對中原諸侯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並不知陶商麾下有講武堂之事,也不知陶商素來喜歡給麾下將領,賜以亡者之名,故聽說華雄之名後,顯的很是驚奇。
“原來是個冒充死人之名的傢伙。”孟獲卻不屑的一聲冷哼,“我若是連這麼一個無名之將都殺不了,顏面何在!”
當下孟獲便被華雄的頑強所激怒,傳令高定、朵思、阿會喃等部將,全力圍攻華雄,務必要在一刻鐘之內,將華雄斬殺,否則提頭來見。
孟獲的死命令傳達下去,朵思等蠻將們心生畏懼,生恐被孟獲治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催逼着蠻軍士卒,集中兵力向着華雄所在的圍團逼去。
蠻軍終於也發狠了。
四面八方,數不清的蠻軍,如潮水一浪接一浪的撲捲過來,將華雄左右近千名士卒,越殺越少,一層層斬開。
華雄舞刀力戰,不知不覺中,腳下已疊起了厚厚一層蠻卒屍體,可左右的己軍士卒,也越戰越少,眼看着他就要陷入孤軍奮戰的不利境地之中。
華雄卻依舊傲然無懼,反而是越戰越勇,彷彿敵人的壓迫,反而擊起了他的鬥志。
刀斬如風,血光掃過,又是兩顆蠻卒人頭,被斬上了半空,血染徵袍的華雄,口中狂叫道:“來啊,你們這些蠻賊,有多少我就殺多少,我華雄正好用你們的人頭,向魏王證明我的實力,哈哈哈——”
華雄殺到幾乎瘋狂,狂厲的笑聲中,層層疊疊的刀鋒轟斬而出,將涌上來的蠻卒,無情的轟爲粉碎。
只是,左右處,只餘下了三百餘名士卒,就算他武力再猛,也終究將被蠻軍的兵潮所淹沒。
“哼,華雄麼,就算你再猛,又豈抵擋得住我的千軍萬馬,我今日就先斬你立威,讓陶商爲輕視我孟獲,付出慘重的代價……”
觀戰已久的孟獲,眼見魏軍越來越少,那面“華”字大旗,眼看就要被己軍的兵潮所淹沒,心中不由得意起來。
“殺孟獲——”
“殺蠻賊——”
東南方向,突然響起震天殺聲,由遠及近,飛逼而來,瞬間將孟獲的得意神思給打斷。
孟獲身形一震,急是舉目尋聲望去,卻見東南方向,萬餘魏軍突然神兵天降般殺至,從己軍圍團的側翼方向殺入,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東北方向,一面“馬”字大旗,也跟着襲捲而至,引領着一支魏軍如洪流一般,從另一翼殺至。
兩路魏軍突然殺至,頃刻間,便在蠻軍背後側後狠狠的捅上了兩刀,殺到蠻軍措手不及,崩潰四散。
孟獲驚到臉色驟變,沙啞憤怒的咆哮大叫:“怎麼回事?哪裡又冒出這麼多的魏軍?”
咆哮之時,孟獲的眼睛急瞪向了孟優,顯然是質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那陶賊……明明只派了一路兵馬來追擊,怎麼還有……還有兩路?”孟優也已是駭然變色,結結巴巴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