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陰沉,月黑風高。
數萬大魏將士,已藉着夜色掩護,開出大營,悄悄的潛近了七裡之外的蜀軍大營。
敵營一里外,陶商立馬橫刀,鷹目凝望着敵營方向,眼眸中殺機涌動。
陶商身後,兩萬多的步騎大軍,正肅然而立,靜寂無聲,一雙雙殺機凜烈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黑夜的那一頭,盯着蜀營所在。
風起了,頭頂的烏雲被吹散幾分,露出了一絲月牙。
時機已到。
陶商沒有一絲猶豫,手中戰刀一揚,冷冷喝疲道:“號火給本火點起來吧。”
號令一層層傳下去,片刻之間,軍陣後方的一處高地上,一道狼煙號火,旋即高高的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際。
數路已經抵達了預先位置的魏軍,將這道狼煙號火,看的清清楚楚。
正面方向,陳慶之已率一萬精銳,進抵了敵營正面三百步外,將敵營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眼見身後狼煙號火點起,陳慶之輕吸一口氣,勉力提起一口力氣,全力喝道:“白袍軍的將士們,全軍壓上,爲大王輾平敵營。”
“輾平敵營——”
一萬白袍軍齊聲咆哮,震天的吼殺之聲,撕碎了夜的沉寂,震到山谷都爲之顫動。
伴隨着天崩地裂的巨響聲,萬餘白袍將士,如同黑暗中殺出的幽靈白鬼,向着敵營正面方向,洶涌撲上。
就在中路軍出擊的同時刻,西面和東面,華雄、樊噲等四將所率領的四路兵馬,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幾乎在同時撲卷而上,撞向了蜀營。
五路兵馬如決堤的洪流,洶涌而上,五萬大軍齊出,直撞敵營。
魏軍,全面進攻!
前方天地變色的殺聲,迴盪在山谷之中,居於後陣的陶商,聽的清清楚楚。
他的胸中,熱血不由狂燃而起,身後的一萬將士們,也個個熱血沸騰,躍躍欲戰。
項羽、伍子胥等諸員大將,個個也血脈賁張,戰意燃燒到幾乎要爆,皆恨不得殺個痛快。
陶商能夠感覺的到,將士們的戰意已如火山般蓄勢已極,也該是讓他們徹底噴發的時候了。
陶商沒有一絲猶豫,嘴角揚起冷絕的笑意,手中戰刀向着敵營狠狠斬下,大喝一聲:“全軍壓上,隨本王踏平敵營,斬劉璋者,重賞千金!”
天崩地裂的巨響之聲,再度轟響於天地之間,將一切的聲音都吞噬,浩浩蕩蕩的魏軍,卷積着漫天的狂塵,向着敵營全面壓上。
……
蜀營中,王帳內,勾踐尚在熟睡。
準確的來說,他纔剛剛入睡。
自棄守劍閣以來,勾踐就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徹夜難安,今晚也是好不容易到半夜的時候,才勉強的睡下。
就在勾踐剛剛入睡之時,老將嚴顏急匆匆的奔入了王帳,也顧不得士卒的阻攔,就將勾踐從睡夢中搖醒。
“嚴顏,你幹什麼,你好生——”
就在勾踐因爲被無禮吵醒,張口想要大罵之聲,嚴顏急道:“大王,出事了,魏軍正分數路狂攻我大營!”
魏軍襲營!
勾踐頃刻間被驚到睡意無全,嚇的渾身一顫,差點又重新要倒回到牀榻之上。
“什麼!”勾踐立時驚醒,從榻上一躍跳了下去,連衣甲都來不及穿好,甚至是光着腳丫子,就急匆匆的衝出了王帳。
帳外處,黃權、法正等謀士們,也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個個看樣子都是剛剛從睡夢中被驚醒。
“魏軍竟然會襲營,有多少兵馬?”勾踐邊是穿鞋,邊是喝問道,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稟大王,營外魏軍分五路正攻我大營,李將軍和張將軍正在兩翼拒敵,中路劉璝將軍也在迎敵,看這情形,魏軍至少出動了六萬左右的兵力,看來是想一鼓作氣,攻破我大營。”法正拱手稟報道。
六萬魏軍!
聽到這個數字,勾踐倒抽了一口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他原是安營於此,跟魏軍形成對峙之勢,原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拖到曹操大軍前來救援。
他卻沒想到,陶商早看破了他的拖延之策,營纔剛剛紮好,即刻就對他發動了全面進攻。
勾踐忽然間有點後悔,後悔沒有早點把大軍退至陽平關,卻選擇了在關外跟魏軍對抗,給了魏軍強攻的機會。
現在說什麼已經晚了,魏軍進攻在即,他必須要扛過魏軍這波進攻才行,否則,大營一破,必將是一場慘敗,到時候損兵折將,就算退到了陽平關,又拿什麼來抵擋魏軍的進攻。
“傳令下去,全軍給我死守大營,不得後退半步。”無可選擇的勾踐,拔劍在手,一聲大喝。
接着,他翻身上馬,直奔營牆,親自督戰指揮。
正面方向,魏國大將陳慶之,正指揮着一萬白袍軍,對敵營正面發動着洶涌的進攻。
勾踐於大營之外,佈設了四重鹿角,也算是防備森嚴,卻被白袍軍轉眼間砍翻了三重,直逼最後一重鹿角。
而在正面狂攻之時,東西兩翼的華雄等四路軍團,也在同一時間,狂攻李嚴和張任堅守下的兩翼營牆。
戰事進入到了最激烈的時刻。
“大王,正面方向顯然是敵軍主攻的方法,左右兩翼還可以堅持下去,若正門一失,我大營就完了,請大王將全部兵力,都投入到正面防守吧。”身邊的法正勸道。
勾踐深以爲然,當即下令餘下的全部萬餘兵馬,統統都壓向正門營牆一線,拼死防守魏軍猛攻。
老將嚴顏也沒一絲含糊,也衝到了第一線,往來奔走,指揮着蜀軍士卒,做頑強的反擊。
戰事,進入到了膠着狀態。
魏軍的兵力數量確實是蜀軍數倍,士氣也遠較於蜀軍旺盛,但蜀營乃是依山就險而立,佈設的極爲險要,魏軍一時片刻間想要攻下,也非是易事。
左右兩翼的蜀軍,在張任和李嚴兩員大將的指揮下,苦苦支撐,抵住了魏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而正面方向,嚴顏集中了一萬蜀軍精銳,拼死抵禦,也勉強守住了陣線不退。
勾踐眼中漸漸看到了希望之色,心想着只要再堅持個把時辰,天色一亮,魏軍的突襲就失去了意義,必然會退兵而去。
勾踐的眼中閃爍着希望時,幾百步外,橫刀立馬的陶商,鷹目中卻流轉着狂烈的殺機。
正面方向,火光照耀下,敵營正面的戰勢,他看的清清楚楚。
勾踐猜的不錯,他確實是是把正面大門一線,視作了主攻方向,不但有陳慶之一萬白袍兵,後面還有他親率的一萬精銳親兵。
舉目望去,但見敵營上空箭光交織成一道天網,亂箭之下,大魏的將士們正奮勇前進,前赴後繼的向着敵營發起衝擊。
然己軍數量雖衆,敵軍堅守卻甚是頑強,縱然是陳慶之的白袍軍,一時片刻也難以撼動敵營。
“也該是全軍壓上,發出最後一擊的時候了……”
陶商鷹目中殺機凜射,深吸一口氣,戰刀向着前方一揚,厲聲喝道:“項羽,率餘下大軍殺上,給本王一鼓作氣,蕩平敵營!”
早已躍躍欲試的項羽,殺機如火山般瞬間噴發而出,一聲長嘯,縱馬舞槍,電射而出。
“殺——”
震天的殺聲在耳邊響起,萬餘大魏精銳親兵將士,如決堤的潮水一般,跟隨着項羽衝涌而去,撲向了堅守破的敵營。
一萬親兵壓下,魏軍用於正面進攻的兵力數量,達到了兩萬之多,攻擊力瞬間劇漲。
項羽揮軍殺上,喝斥着士卒撲向那一排排殘破的鹿角,一面高舉着大盾,一面瘋狂砍伐。
養由基則率領着破軍弩營,居於攻擊梯隊之後,破軍重弩向着敵營狂射而去,將敵營的弓弩反擊,狠狠的壓制下去。
敵箭壓力一減,魏軍頓時輕鬆了許多,兩萬多號人一起用力,轉眼將最後一重鹿角砍翻在地,向着最後的營牆涌了上去。
項羽躍馬橫槍,立於衆軍之中,大叫道:“大魏的兒郎們,給我撞破營牆,殺盡蜀賊!”
在項羽的激勵之下,魏軍將士越發戰意如狂,一個個如飢餓的虎狼一般,前赴後涌的撲向營牆,狂推狂撞,迫不及待的要撞破營牆,將後面的蜀軍羔羊撕碎。
魏軍攻勢爆漲!
面對魏軍這等瘋狂的攻勢,鬥志本就低靡的蜀軍,精神終於開始支撐不住了,一個個都現出了畏懼退縮之勢。
蜀將劉璝也神色驚變,口中慌道:“完了,魏軍全軍壓上了,我們就要頂不住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失了分寸的劉璝,無奈之下,只得急是派人支會嚴顏,令他帶兵來增援他所防守的這一線。
斥侯飛馬而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霸王項羽已親至衝到了營牆之外,指揮着他的士卒,瘋狂的砍撞營牆。
大魏的勇氣們無畏無懼,如浪濤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向着營牆撞去,一人被探出柵縫的敵槍刺倒,另一人馬上頂上來,前赴後繼,,視死如歸。
他們衝近營牆,一面用手中大盾,死死擋住營牆縫隙,一面用手中的戰刀,瘋也似的亂砍,砍到漫空木屑橫飛,與飛濺的鮮血交織在一起。
“都是廢物,我自己來,都給我滾開一邊去!”項羽怒了,一聲咆哮,翻身跳下馬來,大步向着營牆衝去。
左右那些魏軍士卒,如浪而開,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來。
項羽大步流星,幾步就衝至營牆前,迎面方向,三名敵卒將三柄大戟,狠狠的刺了出來,直奔項羽要害。
項羽身形如風而轉,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將三柄長戟捲到了腋下,虎臂輕輕一夾,三柄長戟便咔咔崩斷。
三聲慘叫之聲響起,那幾名執戟的蜀卒,被反彈之力震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幾步之外,將一片蜀卒都壓倒在地。
眼前空隙已出,項羽沒有一絲遲疑,大步上前,一手便如虎鉗般,狠狠的抓住了營柵。
“啊啊啊——”
項羽的喉頭亂滾,發出了虎熊般的低吼,手臂上青筋爆漲,骨節卡卡作響,千斤之力動用起來,將手上那道營柵推到吱吱作響,竟是漸漸向着裡面傾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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