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朝貴猶豫半晌,惱怒半晌,最後只得恨恨一咬牙,沉聲道:“罷了,非是本王不盡力,而是韋昌輝那廝不肯救援,這布山城失了全是他的責任,不關本王之事!”
說罷,蕭朝貴的便大叫着下令,棄守東門一線,全軍即刻向西門退卻,撤出布山城。
號令未傳開時,蕭朝貴便不敢多逗留片刻,搶先一步逃下城去,策馬向着西門狂逃而去。
主將一走,撤兵的號令一下,東門一線的太平軍殘存的抵抗意志,就此轟然瓦解,紛紛竄下城頭,如潰巢的螻蟻一般,狼狽不堪的向着西門蜂擁逃去。
奔逃中,一名副將勸道:“北王啊,天王叫咱們死守布山城,如今殿下卻棄城而走,若是天王降罪下來該怎麼辦?”
蕭朝貴咬着牙,恨恨罵道:“如果不是姓韋的不肯分兵來救,本王怎麼可能退走,到時候天王罪怪下來,咱們把責任全都推在那姓韋的身上便是,本王若在這裡死戰,到時候城池照樣陷落,只會便宜了那姓韋的。”
蕭朝貴這是想保存自己的實力,倘若把手頭這點的兵馬打光了再逃,兵力便不如韋昌輝,到時候在洪秀全那裡說話的份量也不如韋昌輝。
當下蕭朝貴便無半分猶豫,帶着一萬多的殘兵,匆匆忙忙的從西門而出,向着天京方向逃去。
蕭朝貴這麼一走,整個東門一線人去樓空,大魏的將士們是破門而入,如潮水般涌入東門,魏字的戰旗高高的樹立在城樓上,宣告着布山城的攻破。
南門。
此時的韋昌輝,方纔殺散了十幾名登上城頭的魏軍,渡過了一場危機,勉勉強強的穩住了形勢。
他這才鬆了口氣,一面喘息,一面暗罵蕭朝貴私心重,到這個時候還不派兵來增援他。
“殿下快看,東門方向樹起魏妖的旗號啦!”
正在這時,身邊響起一名士卒的尖叫聲。
韋昌輝身形一震,急是向着東門方向瞅去,果然見東門上空,己軍的天國旗幟已倒下,取而代之的則是魏國戰旗。
魏國戰旗樹起,意味着東門已然陷落!
韋昌輝神色駭變,失聲驚叫道:“這怎麼可能,蕭朝貴竟然失了東門,這怎麼可能!”
韋昌輝迷茫了,驚恐了,整個人都陷入了匪夷所思中。
他自認爲蕭朝貴能力比自己強,兵馬比自己多,面對的又不是魏軍的主攻,連他韋昌輝都撐下去了,蕭朝貴怎麼可能失敗。
東門城頭變換旗幟,南門的太平軍們也都開始看到,鬥志立時遭受重創,跟着也陷入了驚慌中。
就在這時,一騎斥侯飛奔上城,驚恐的大叫道:“西王,大事不妙了,那北王不但不派兵增援咱們,還棄了東門,帶兵衆西門逃走啦。”
轟隆降!
一道晴天霹靂,從天而降,狠狠的轟在了韋昌輝的頭頂,瞬間轟到了身形搖搖晃晃後退數步,頭暈目眩之極,險些當場就栽倒。
“蕭朝貴這廝竟然……竟然棄城而逃!?”韋昌輝口中驚叫着,聲音都沙啞顫抖。
顯然,東門方向魏旗升起,他先前只以爲是魏軍攻上了城頭,蕭朝貴還在跟敵人進行殊死血戰,未必就不能戰退魏軍。
韋昌輝卻萬萬沒有想到,蕭朝貴壓根就沒有拼死而戰,而是直接棄城而逃!
“蕭朝貴,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廢物,你爲一己私利不援本王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棄城而逃,你這個天國敗類——”驚憤之極的韋昌輝,歇廝底裡的破口大罵。
就在他大罵的這會功夫,城中的街道上,殺聲已震天響起,由遠及近,顯然魏軍已大舉攻入城中,正向着他這邊殺來。
一旦魏軍從後面殺來,他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絕境,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韋昌輝知道,大勢已去,布山城的失陷已成定局,他再在這裡堅守下去,已沒有任何意義,只能是自尋死路罷了。
“蕭朝貴,你這個天國的罪人,等我回天京之後,一定要奏明天王,非置你於死地不可!”
韋昌輝咬牙切齒的發過重誓之後,卻不敢有半分遲疑,一面搶先向着城下逃去,一面下令全軍棄城,從西門撤逃。
南門一線,太平軍全面崩潰,紛紛逃下城去,向着西門方向望風而潰。
韋昌輝這麼一逃,城外的穆桂英轉眼就率軍破城而入,數以萬計的大魏將士,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將那一面“魏”字戰旗,高高的插在了南門城樓上。
緊接着,兩路大軍殺入城中,追輾着敗潰的敵軍,將大魏的戰旗插上了軍府上空,插在了北門上空,插在了西門上空。
正午剛過,布山城的四門皆已樹起魏軍戰旗,宣告這座太平天國都城最後的屏障,就此爲大魏攻陷。
城外,陶商鷹目遠望,看着那一面面“魏”字王旗,在布山四門一一樹起時,英武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
布山城,終於被他攻破了。
陶商是一聲狂笑,縱馬而出,意氣風發的踏入了布山城,登上城樓,舉目俯視整座城池。
放眼望去,漫漫如怒濤般的大魏戰旗,在城中街道輾壓飛舞,引着一隊隊的大魏將士,屠戮着那些不及逃走的敵卒。
整座城池是血流成流,屍橫遍街,濃濃的血霧將城池籠罩其中,如若修羅殺場。
陶商知道,洪秀全最後的壁壘已經淪現,再沒什麼能擋得住他直取龍編,滅了洪秀全這個神棍,滅了太平天國這個邪惡瘋狂的政權。
“洪秀全,等朕活捉了你之後,朕會讓你好好享受享受,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陶商勾勒着未來,城內各條大街上,魏軍將士在輾殺着敗潰的敵軍。
最倒黴的就是北門的那五千守軍,那二王逃走之時,沒有向他們下達任何號令,等於是拋棄了他們。
故當那五千守軍反應過來時,馬超已率鐵騎輾壓而至,把北門的五千敵軍殺了個乾乾淨淨。
至於蕭朝貴和韋昌輝二人,則幸運的帶着不足兩萬的敗兵,先後從西門逃了出去。
由於陶商的兵力僅僅有十萬,只是守軍的兩倍之衆,此戰只爲拿下布山城,故陶商並沒有下令對城池進行合圍。
原因也很簡單,倘若將布山城圍成水泄不通,變成一座孤城,韋昌輝和蕭朝貴見出逃無望,反而還會拼死堅守,發揮出更可怕的戰鬥力,而不是現在這樣棄城而逃。
陶商放着兩面不圍,就是不讓敵軍有決死之心,在他們的意志間,挖那麼一個缺口。
所以,陶商纔在劉基的獻計之下,對北門和西門不圍,而事實也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且陶商已知道了蕭朝貴和韋昌輝的內鬥,故意要放他們逃出去,也是要留着他們,繼續去內鬥,自耗太平天國殘存無多的實力。
午後時分,殺聲漸漸沉寂下去,殘留在城中的敵軍已被殺了個乾乾淨淨,這場激烈的攻城戰,最終落下了帷幕。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布山攻防戰勝利,現在根據第二階段規則,開始隨機召喚三名後世武將。”
“第一名,吳用,統帥79,武力60,智謀90,政治81;召喚地點,青州;與宿主關係,敵對。”
“第二名,年羹堯,統帥89,武力91,智謀63,政治61;召喚地點,漁陽郡;與宿主關係,敵對。”
“第三名……”
系統精靈果然是很準時,陶商這裡纔剛剛獲勝,它立刻就開啓了召喚。
三個不算有多耀眼的名字,連同他們的數據,一同映入了陶商的眼簾。
第一名這個吳用,陶商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就是梁山軍那個狗頭軍師,外號“智多星”的傢伙麼。
此人在梁山軍中,乃是充當着諸葛亮似的角色,地位頗爲重要,也確實是屢出奇計,讓梁山軍屢戰屢勝,聲威大振。
只可惜,這個吳用力捧的宋江,卻是個力主招安的投降派,吳用跟着宋江降了宋朝之後,最終也只能落得個吊死的下場。
這樣看來,這個吳用雖有智謀,但也只是90而已,跟劉基這樣的真正的王佐之士,還是有着質的差別。
“吳用召喚在了青州,關係跟我又是敵對,根據他跟宋江的關係來看,這廝很可能去投奔宋江,那姓宋的多了個狗頭軍師,鬼點子一出,很可能就要不安份了,再加上眼下東萊郡正被孫策入侵,嗯,看來我得儘快滅了太平天國,抽身北歸才行……”
陶商思緒飛轉,目光又落在了第二名召喚武將的身上。
年羹庶!
這可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這年羹堯原本爲漢人,因功被清廷擡入了鑲黃旗,成了滿人的奴才,又因妹妹嫁給了四阿哥雍正,而一躍成爲了雍正的心腹。
而雍正登基之後,年羹堯便倍受重用,先後率軍平定藏地,掃平青海,可以說是爲雍正,爲清廷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惜,這年羹堯居功自傲,再加上雍正疑心極重,他最終因功高蓋主而被雍正所殺,落得了個身死名滅的下場。
“年羹堯倒也算是個將才,不過也算不得什麼絕世大將,即使是投奔了劉備,最多也就是給劉備錦上添花罷了,應該掀不起什麼波瀾來……”
陶商暗暗猜想,目光落在了第三名武將身上,不由就笑了,心想:“這個人可就有點意思了,如果某人死在他的手上,那可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