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位於臨淄縣城的西北方向。
在鳳凰山附近,山勢起伏,叢林密佈。這一片區域曾是臨淄縣乃至於齊國賊匪藏匿的老巢,王炎抵達臨淄縣後,打壓了齊國境內的世家,解決了內患後,臧霸一上任,就着手圍剿臨淄縣境內的賊匪。時至今日,臨淄縣乃至於齊國境內,早已經沒有賊匪爲患。
“撲騰!撲騰!”
鳥雀飛舞,在鳳凰山的上空盤旋。
王炎率軍抵達,在一處略顯空曠的地帶駐紮下來。此番和高覽談判,王炎帶了史阿、管亥、許攸,以及一百精銳,其餘的士兵暫時駐紮在後方,沒有跟到談判的地點。
“報!”
一名哨探,迅速奔跑趕來。
哨探神色緊急,稟報道:“刺史大人,高覽到了。”
王炎頷首,哨探便立即退下,迅速的隱藏在樹林中,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的功夫,高覽率軍趕來。
此番和王炎談判,高覽的身邊也只帶了一百精銳士兵,以及麾下謀士武信、平原太守、樂安國相、濟南國相、渤海國相。
其餘軍隊,全部駐紮在外。
高覽見到王炎,面上掛着笑容,主動說道:“王刺史,久違了!經年不見,王刺史更勝往昔啊,尤其是王刺史子承父業,繼承了青州,端的是好造化。”
一番話看似誇獎,卻內含諷刺。
子承父業,是暗中諷刺王炎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無視朝廷法度,直接接掌青州;讚歎王炎好造化,卻是暗諷王炎有王允做爹,得了天大的好處,並非王炎自己靠能力爭取的。
王炎卻是神色如常,絲毫不受影響,不急不緩的道:“高將軍這張嘴,就是你身份的代表啊!一開口,就證明你是武夫,不是文人。在下擔任青州刺史,上表天子,是經天子認可的,何來子承父業一說?說到底,是高將軍讀書不多,不明白,這怪不得你。”
“人無知不是錯,以後多聽多看多學便是。”
“人生在世,自有定數,所以造化有天定。我有好造化,這隻能證明我受上蒼青睞,有大氣運加身。”
王炎語氣愈發冰冷,淡淡說道:“高將軍身爲冀州的將領,見袁紹興兵進犯青州,不僅不阻止,反而以無道伐有道,興不義之師,伐仁義之士,如此行事,有違天道啊。事實也證明了,高將軍一到臨淄縣便困頓不前,許攸也被抓住,足見天理昭昭,公道自在。”
高覽面色鐵青,心中暗罵王炎無恥詭辯。
正常的兩軍廝殺,王炎卻牽扯了到神怪之事,簡直荒謬。在虎牢關時,高覽就聽聞王炎善辯,知道和王炎爭辯無濟於事,便直入主題,說道:“王刺史,本將來鳳凰山,是爲了能贖回許攸,多餘的事情便不說了,直接進入主題吧。”
“坐!”
王炎一擺手,雙方在早已安排好的坐席落座。
王炎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道:“高將軍說懷着誠意而來,那麼誠意是什麼呢?”
一開口,王炎就直戳要害之處。
高覽輕輕一笑,微笑道:“爲了贖回許攸,只要高覽能完成的,決不推辭。所以,請王刺史開出條件吧。”
王炎眼神變得銳利,卻是沒有提條件,反而詢問道:“高將軍此番率軍兵臨城下,如今更親自帶人來談判,平原太守、樂安國相等人是否都來了呢?”
高覽不解其意,點頭說道:“四人都來了,在我身後!”當即,他擺手指着平原太守、濟南國相、樂安國相、渤海國相,一一作了介紹。
王炎望着四人,眼神平靜的掠過,輕笑道:“我很好奇,袁紹允諾了你們什麼,竟然讓你們背叛青州?家父主政青州期間,施政寬鬆,並不苛責,四位爲什麼要反叛呢?”
高覽眉頭皺起,他不願意看到四人爲難,主動化解尷尬,詢問道:“王刺史,難道這也是條件嗎?”
王炎重重點頭,正色道:“自然是條件之一!”
高覽聽了後,表情黯然了下來。
他看向平原太守等四人,點點頭,示意四人回答。
王炎臉上笑意濃郁,說道:“四位,一個一個的說,這可是贖回許攸的條件。”
平原太守臉上的表情嚴肅沉靜,緩緩道:“王允主政青州期間,各郡各國混亂,下轄治理無方,更沒有半點政績。不僅如此,王允更將青州當做家天下,這樣的青州不要也罷!
“好,好,說得好!”
王炎怒極反笑,眼中殺意盛然。
平原太守被王炎盯着,心中一陣發虛。然而,他早已背叛青州,背叛王允父子,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只能繼續趟下去。
王炎目光一轉,又問道:“其餘三位呢?”
濟南國相大義凜然,振振有詞的說道:“當今天下英雄,唯袁州牧一人耳。本官歸順袁州牧,順天應人。”
王炎點評道:“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樂安國相沉聲道:“王允一上任,就大開殺戒,誅殺無數的世家子弟。這些世家子,是青州的中流砥柱,王允自斷臂膀,更是暴虐無道,反了又何妨?”
渤海國相接着道:“當今局勢混亂,青州更是四戰之地。這樣的環境下,青州需要英雄領導。王允自守不足,唯有冀州牧袁紹能堪大任。本官追隨袁州牧,理所應當。”
四個人開口,沒有一人提及袁紹開出的條件,不是說袁紹英明神武,就是否認王允的施政方針。
王炎冷笑道:“你們死人,不愧是牧守一方的人,夠無恥夠心黑。你們,是做大事的人。你們的選擇,本官很是讚賞。”
四個人眼神飄忽,都沒回答王炎的話。
面對王炎,他們總是有些心虛。
高覽主動的接過話,沉聲道:“王刺史,他們四人已經說了各自的理由。現在,可以談一談釋放許攸的條件了吧。”
王炎輕笑兩聲,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將平原太守、渤海國相等四人交給我處理。,然後,我就釋放許攸。”
平原太守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道:“高將軍,千萬不可啊,這是王炎的陰謀,他是故意如此,縱然您將我們交出,王炎也不會釋放許先生。”
濟南國相附和道:“高將軍切不可聽從王炎的話,他心懷叵測。”
其餘兩人,都是開口勸說。
四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絲的驚慌和擔憂。誰都沒有料到,王炎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令四人無比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