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了曹操後,王炎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都呆在家中陪貂蟬。悄無聲息間,便已經進入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到現在,王炎穿越到這個時代,已經有接近兩年的時間。這兩年,在王炎的努力下,不論是王炎,亦或是王允,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王炎文有郭嘉、胡昭、諸葛瑾等人,武有黃忠、典韋、管亥、臧霸等人,暗中更有王越和史阿相助,手中的資源日漸豐厚,已經是底蘊不凡。同時,王允又外放爲官,擔任青州刺史,也成了王炎的一張王牌。
如今的王炎,早已不是剛穿越來,連一個縣令都可以欺負他的人。
一月三日,這一日又是朝會。
按制,曹操作爲典軍校尉,掌管禁衛禁軍,必須上朝議事。
但自從五天前,曹操因身體不適沒來上朝後,五天過去,曹操一點消息都沒有。董卓作爲朝中丞相,下面的人沒了音訊,心中不舒服,直接下令徹查。
李儒立即派人去調查,赫然發現,曹操的府邸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空蕩蕩的房屋,府上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得知了這一情形,李儒心中都有了一絲驚慌。
怎麼回事?
曹操怎麼突然離開了?
難道曹操學了袁紹,悄無聲息的離開洛陽。李儒懷着疑問,立即安排人調查,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曹操離開前見了王炎。
當即,李儒下令把王炎請來。
李府,大廳。
賓主落座,李儒坐在上方,王炎坐在下方。
李儒臉上掛着笑容,語重心長的道:“賢弟,丞相對你如何?”
“很是照拂下官!”王炎中規中矩的回答道。
李儒又道:“既如此,那你就全力配合調查,幫助丞相查清楚曹操離開的原因。曹操離開洛陽,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王炎很是驚訝,問道:“曹操離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李儒說道:“五天前,曹操消失了蹤跡。曹操的離開,導致丞相大怒。本官派人調查後,發現曹操最後見的人竟是你。所以本官把你喊來,瞭解一下當世的情況。如果不是丞相下令不得動刑,我就不是在府上見你,而是在衙門中了。”
王炎說道:“大人,如果懷疑我,那絕對是冤枉。試想一下,如果我真的有嫌疑,我會留下來嗎?在當世,我就會抓住機會逃走的。”
李儒聞言,也點了點頭,相信王炎的話。李儒相信以王炎的眼力,能看出留在洛陽是作爲人質,是要制約王允的。
既然王炎選擇留下,那不可能和曹操共謀。
王炎繼續道:“曹操見我的當面,的確曾拉攏我,想讓我謀害丞相。可家父受丞相的器重,我也備受丞相的照拂,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直接拒絕了曹操。”
李儒心中冷笑,你敢謀害丞相嗎?
如果王炎謀殺董卓成功,一切都還好說。如果失敗了,董卓就會利用王炎調回王允,然後斬殺王家滿門上下。從另一個角度看,王炎在洛陽也是處處受制。
李儒不再懷疑王炎,問道:“曹操當時說了要逃走嗎?”
“沒有,如果曹操當時就提出來,我早就把消息告知大人或者丞相了。”王炎解釋道:“當世,曹操只是希望我在洛陽做官,方便爲他謀取利益,方便他接近丞相。可是,丞相對我照拂有加,我便直接拒絕了。”
李儒哈笑道:“看來本官誤會你了。”
王炎輕笑兩聲,似乎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李儒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問道:“賢弟,曹操棄官逃出洛陽,你認爲他會做什麼?”
王炎想了想,道:“有可能是辭官歸隱,暫不出仕。”
李儒冷笑兩聲,道:“賢弟打算考校本官嗎?曹操非常的熱衷權勢,不可能棄官不做。尤其是他一直想着匡扶漢室。在這樣的情況下,曹操逃離洛陽後,有可能會和原冀州刺史王芬一樣,謀立另外的諸侯爲皇帝。亦或者,曹操可能會號召諸侯清君側。”
王炎聽了這分析,心中驚駭。
曹操逃離洛陽後的安排,就是要號召諸侯勤王,換句話說,也就是清君側。
李儒的推斷,已經是*不離十。
王炎臉上卻是古井不波,不急不緩的道:“大人的考慮有道理,但畢竟有兩種選擇,難以確定是哪一種?”
李儒大手一揮,說道:“我不需要知道曹操選擇哪一種?因爲不管是哪一種,都需要強大的實力去鎮壓。丞相麾下雄師十數萬,控弦之士數萬,如果曹操敢率兵勤王,那無疑是自取滅亡。如果曹操號召天下的諸侯進京勤王,更是給丞相將反抗者一網打盡的機會。”
王炎誇讚道:“大人英明,小子佩服。”
李儒又追問道:“賢弟認爲,應該怎麼樣處置曹操呢?”
王炎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並非下官的職責,而且下官對這樣的處理程度也不清楚。所以,下官無法給出具體的處理辦法。”
李儒說道:“不用考慮其他,給一個處理的方法。”
王炎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既如此,乾脆傳令各縣的縣令,全力抓捕曹操。”王炎心中卻是冷笑,曹操走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悄悄離開,現在還想抓住曹操,幾乎是大海撈針。
歷史上,曹操倉促的逃離洛陽,是因爲行刺董卓敗露,不得不臨時逃走,以至於董卓抓捕曹操的命令下去後,曹操舉步維艱,甚至被中牟縣的縣令陳宮抓住。但這次卻不一樣,曹操早有準備,不可能被抓住。
李儒笑道:“賢弟的處理方式不錯,我這就安排下去,命令各縣緝拿曹操。”
王炎說道:“大人,曹操的案子有了定論,也有了處理的方案,下官可以走了嗎?”
李儒說道:“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本官聊天?”
王炎直接說道:“上下有別!”
李儒哈哈一笑,擺手道:“去吧!”
王炎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便離開了李儒的府邸。回到王府後,王炎便把郭嘉請到了書房中坐下。王炎把見到李儒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曹操回到陳留後,就會發檄文號召天下的諸侯討伐董卓。一旦檄文發出,我也要響應的。奉孝,你佈局離開洛陽的事情怎麼樣了?”
郭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已經佈置完畢。”頓了頓,郭嘉又道:“局已經做好了,但現在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那就是英雄樓的配合。我們要安全出城,史阿必須參與進來,英雄樓必須可靠。”
王炎說道:“我相信史阿和王越。”
郭嘉想了想,謹慎起見的道:“不如請到書房,讓我試探一番。”從謀劃離開洛陽到現在,知道的人只有王炎和郭嘉,其餘的人都沒有告訴。一旦告訴了史阿,意味着擴大了範圍,可能會出現泄密,所以郭嘉必須確定史阿可靠。
王炎點頭同意了,吩咐道:“來人,請史阿到書房中來。”
“諾!”
侍從回答一聲,便下去傳令。
不一會兒,書房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公子,我是史阿。”
“進來!”王炎說道。
房門嘎吱一聲,史阿邁步走了進來,恭敬行禮。
王炎擺手道:“坐!”
史阿落座後,王炎以眼神示意郭嘉可以詢問了。
郭嘉目光盯着史阿,這一刻,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甚至他一改以往輕佻浪-蕩的形象,那肅然的表情,讓史阿有些不適應。
史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腦子裡面一頭霧水,心中也有些忐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郭嘉問道:“史阿,如果王炎和王越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一句話,史阿面色大變。
史阿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出乎預料。史阿和王越其他的弟子不同,王越其他的弟子大多數都在外面,有的甚至沒學完王越的劍術,唯有史阿一直跟在王越的身邊。
對史阿而言,王越亦師亦父。
這樣的情況下,史阿難以抉擇。
史阿沉默了片刻,噌的起身,面向王炎撲通一聲便跪下,道:“公子,史阿自幼跟在老師身邊學習劍術,對史阿而言,老師不僅是老師,更像父親一般。昔日,卑職敗給了公子,老師也答應帶着英雄樓追隨公子的時候,老師便教導史阿,一切以公子的命令爲準。哪怕有一天,公子命令史阿提劍對準他,也不能猶豫。”
說到這裡,史阿的語氣漸漸堅定,懇求道:“師恩如山,史阿不能不報。不管老師犯下了什麼錯,史阿都願意替老師受罰,只求能夠留老師一條性命。”
一番話,表明了史阿的態度。
史阿願意聽從王炎的命令,但只求能夠饒了王越一命。
郭嘉微不可查的點頭,贊同了史阿的做法。如果史阿一味的順從王炎,連授業的恩師都可以不顧,郭嘉不敢相信這樣的人;然而,如果史阿全盤的倒向王越,郭嘉也不敢相信。
史阿的回答中,多了一個王越的吩咐,把事情簡單化了。
王炎這才扶起史阿,說道:“和王老沒關係,這只是郭嘉的測試而已。因爲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不容許泄露絲毫,縱然是你的家人,也不能知曉。”
“老師呢?”史阿問道。
王炎點頭道:“英雄樓要參與進來,他可以知道。”
“呼!”
史阿鬆了口氣,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終於放心了,他終於不用在王炎和老師之間做選擇,這實在是太折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