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手中長槍橫握,道:“你先請!”
白戰一臉不屑,怒喝道:“小白臉,老子不佔你的便宜,你先請。”太史慈生得虎背熊腰,頜下更是一副美鬚髯,器宇軒昂,威儀不凡。偏偏在白戰看來,這小子長得白白嫩嫩的,即使高大威武,可不也是小白臉嗎?
太史慈卻不發怒,淡淡說道:“如果你輸給了一個小白臉,豈不是更丟人。”
“欺人太甚,小白臉,找打。”
白戰氣得哇哇大叫,情緒更是失控。
“看刀!”
刀鋒掄轉,白戰奮力一劈,鋒利的刀芒劃過長空,徑直劈向太史慈。
一刀,霸道無比。
太史慈神色冷靜,手中鐵槍在手,左手握住搶尾,右手握住槍桿,盯着劈落下來的刀鋒,用力一推。
“鐺!”
刀刃劈在槍桿上,金鐵交擊,力量更是震動不已。
太史慈低喝了一聲,手上再驟然發力,藉助白戰劈下來的力量反擊。強大的力量反擊下,白戰蹬蹬連續後退兩步,才穩住了身形。
“好強的力量!”
白戰眼中掠過一絲欽佩,戰意盎然。
一百精銳中,白戰是力量最強的,雙臂的力量雄渾無比,難逢敵手。然而,太史慈雙手握住槍把,一招就把他推得倒退兩步,足以看出太史慈的力量不弱。
太史慈神色平靜,道:“白戰,還能再戰嗎?”
“戰!”
白戰哼了聲,猛地一躍而起。人在空中,雙手握刀,刀鋒匯聚力量,兇猛無比。
太史慈眼神認真,腳踏陰陽,連上兩步。
逼近了白戰後,鐵槍橫掃。
“呼!”
槍桿掛着呼嘯聲,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槍影。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啪的一聲,槍桿精準的撞在白戰的刀刃上。兵器撞擊瞬間,白戰的刀鋒便發生偏轉,準頭不再,人在空中也受到影響,龐大的氣勢驟然消散。
“轟!”
白戰落地,刀鋒再轉,倒拖刀往前衝。
太史慈眼神一凜,連踏兩步,人逼近白戰。這兩步踏出,恰好破壞了白戰的攻勢,以至於白戰踏出的步伐受到壓制。
不論白戰怎麼上前,都受到太史慈的壓制。
怎麼辦?
白戰感到棘手了,不知所措。
就在白戰猶豫的瞬間,太史慈已經出手了。槍桿在空中一抖,槍尖宛如毒蛇吐信,刁鑽詭譎的刺向白戰胸口。
槍如閃電,迅猛無比。
白戰心中咯噔一下,哪還有心思琢磨進攻的事情,直接撤步後退。
手中的刀隨揮出,意圖撞開這一槍。
擋住!
必須要擋住!
白戰心中大吼,眼神更是焦急。當鋒利的刀鋒撞擊在槍尖上,見槍尖失去了準頭,白戰心中歡喜,終於擋住了這一槍。就在白戰放鬆瞬間,太史慈驟然轉身。握住槍桿的手滑動,槍桿收回,一式龍擺尾,槍尖和槍桿顛轉,槍桿末端悍然探出。
啪!
槍桿末端,撞在白戰的胸膛上。
一股磅礴的力量爆發出來,白戰如遭雷擊,魁梧的身軀直接倒飛了出去。
轟!
白戰倒在地上,眼神駭然。
太史慈剛纔的一招,可謂是妙到毫巔。槍桿撞擊在他胸膛上的瞬間,爆發出來的磅礴力量剛剛將他擊倒在地上。多餘的力量,卻盡數收回,沒有絲毫的泄露,以至於他僅僅是胸口有些疼痛,肺腑絲毫沒有受傷。
太史慈收槍而立,道:“白戰,服了嗎?”
白戰不是沒有眼力的人,從剛纔交手的過程中,他已經看出太史慈手下留情。既然敗了,白戰堂堂正正的道:“末將服氣,願賭服輸。”
“起來吧!”
太史慈走到白戰身前,伸出了手。
剎那間,白戰愣住,沒想到太史慈主動的伸出手。
“多謝大人!”
白戰也不矯情,抓住太史慈的手站起身。
太史慈微微一笑,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拿得起,放得下,是個漢子。本將也向你道個歉,之前說話口無遮攔,是爲了激將你,讓你動怒,請你多多包涵。”
白戰更是怔住了,沒想到太史慈會主動道歉。
一時間,心中的一絲疙瘩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愧疚。
太史慈剛剛上任,他就帶頭挑刺。
相比於太史慈的坦坦蕩蕩,他差太多了。白戰也是乾脆的漢子,撲通一聲跪下,道:“大人剛剛上任,末將便帶頭鬧事,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請大人責罰。”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也算是緣分。”
太史慈扶起白戰,眼神柔和。
白戰起身,看向軍中的其餘精銳,語氣霸道的說道:“論武藝,我不是太史大人的一合之敵;論仁義,太史大人仁德無雙。而且,太史大人精通兵法。你們有不服的,老子第一個不答應。今後,太史大人就是我們領頭的。”
太史慈接過話,道:“白戰太過誇讚本將了,受之有愧。”
頓了頓,太史慈繼續道:“本將想說的有三點。第一,本將統軍,向來是從嚴治軍。說從嚴治軍,不是說本將是高高在上的,不是這意思。戰場上你我是同袍,是可以託付生死的兄弟。所以本將希望所有的兄弟平時嚴加訓練,平時多一點努力,戰場上你就多了一絲存活的機會,你的家人也就多了一絲的安心。從嚴治軍,是爲你,爲你家人。”
白戰聽後,連連點頭,其餘士兵也認同太史慈的話。
“第二,本將入伍從軍,目的很簡單。一是希望安邦定國,盡展胸中抱負;二是希望封妻廕子,名揚天下。你們當中,難道有不希望封侯拜將的嗎?”
太史慈一詢問,衆人七嘴八舌的回答,都希望立功。
在他們看來,太史慈直接說出封妻廕子的目的,是相當實在的人,不整虛的。
太史慈繼續道:“本將希望自己能封妻廕子,同樣的,也希望麾下的人立下戰功,能夠建功立業,博取功名。本將名揚天下,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本將麾下的兵,都能夠封妻廕子,都能夠建功立業,都能夠名揚天下。”
這番話,更是說到了白戰以及其餘士兵的心裡面。
入伍的士兵,哪個不希望建功立業呢?
太史慈目光環視所有人,朗聲道:“想建功立業,憑個人的能力行不行?不行!軍隊不是一個人,是一個整體。要打勝仗,要上陣殺敵,必須靠我們團結一致,要力往一處使,要令行禁止。如果本將指東,你往西跑?那還打什麼仗?還立什麼功?”
“有問題,有想法,可以私下裡找我提出來。對於好的建議,本將不吝採納。”
“但軍令如山,下達的命令必須服從,不容違反。”
太史慈神色嚴肅,眼神銳利的道:“本將希望自己麾下的士兵,能上陣殺敵,更要建功立業。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令行禁止的。你們,能做到嗎?”
白戰早已服氣了,想都不想,直接開口大吼道:“能做到!”
“能做到!”
“能做到!”
一百精銳,整齊的大喊。
一個個看向太史慈的眼神,透着欽佩、尊敬,更有着一絲的期待。
太史慈見狀,嘴角流露出一絲的笑容,心中鬆了口氣。他以武藝鎮壓白戰,然後收白戰的心,再借助白戰籠絡軍心,最終達到了令行禁止的目的。
“啪!啪!”
掌聲,忽然在身後不遠處傳來。
王炎一臉的笑容,帶着甘寧、魏延等人大步走來。
看着太史慈,王炎眼中毫不吝嗇的流露出讚賞神色。太史慈不愧是大將之才,短短時間,便掌控了這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