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和胡車兒看向對方的眼中,都充滿了巨大的火氣,但怎奈因爲陳虎在這裡,他們不好動手,畢竟軍隊是一個尊重強者的地方陳虎纔是這裡的最強,關鍵也比他們職位要高,所以既然城府發話了,他們兩人也不好再繼續動手。
陳虎讓他們滾,也就是讓他們走遠點就是把手,然而當陳虎這句話剛剛說出之時,突然從人羣中,傳出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走什麼走?繼續打!”
這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陳虎也是心頭火起,剛想要張嘴罵人,然而放眼望去卻是看呆了,因爲曹性已經揹負雙手走了上來,看見曹性前來,陳虎的面色頗爲尷尬,怒視了周倉和胡車兒一眼。
曹性來此微服私訪,在此之前沒通知任何人,然而一來就讓曹性見到這種笑話,莫不是說他陳虎治軍無方,陳虎只好訕訕的笑了笑,摳了摳腦袋坐上去:“大哥,我……”
“你什麼?你不要給我解釋,我只想看結果!”
既然如今曹性來了,那麼曹性纔是這裡的一把手,所有士兵看着曹性,都是自覺的退後了一步,而陳虎也是摸了摸鼻子,說道:“大哥,主公是我的錯,我的錯,都怪我平時教導無方,致使他們兩個經常在那裡胡作非爲,這次回去之後,我保證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們兩個,保證以後不會再給我丟臉了!”
然而曹性卻是冷笑說道:“丟你的臉,我的臉都快被你丟完了。”
曹性頗爲尷尬的瞟了一眼後方的賈詡,賈詡雖然神情平靜,但是曹性能感覺得到,賈詡分明是在那裡笑,今天是個好日子,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說服賈詡,然而卻讓賈詡看到了這樁笑話。
之前曹性就曾問過賈詡,文和先生這件事,你覺得應當如何處置,然而賈詡卻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
“曹公子,這可是你的軍隊啊,你來問我一個文人,是否有些欠妥當!”
賈詡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這跟他沒關係,他反而想看看曹性會如何處置。
曹性擺了擺手讓陳虎退到一邊,而此時車武也是奔着一根偌大的凳子來到了此處,曹性一屁股就坐了上去,隨後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胡車兒和周倉兩人。
胡車兒和周倉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曹性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兩人都意識到了,此事恐怕麻煩了,他們兩人趕緊低下了腦袋,走到曹性的面前,紛紛向曹性認錯。
還未等他們把話說完,曹性就擺了擺手:“不要給我認錯,我認爲你們並沒有錯!”
胡車兒和周倉以爲曹性這說的是反話,兩人想要多說兩句,然而曹性卻是問道:“直接告訴我,你們剛纔是因何事爭吵吧!”
胡車兒和周倉兩人對視了一眼,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坦白從寬,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一片地區屬於比較廣袤的那種,既適合於騎兵衝鋒,也適合於步兵訓練。陳虎之前只是安排了步兵騎兵,還有弓兵專門訓練的地方,沒有對這塊空地太多關注。
周倉先是發現了這塊地方的好處,於是乎帶着兵馬在這裡訓練了一週的時間,但是一週之後,因爲要出營演練,周倉三天沒有踏足這個地方,恰逢胡車兒帶騎兵訓練,經過此處發現這也是一塊好地方,於是乎他就在這練兵,結果周倉一回來他們兩人就對上了。
本來兩人一開始,還是準備和平解決這件事情,那就是大家各自再用一點來訓練,然而,一塊地容兩個部隊訓練,這的確有些問題,特別是他們的兵種屬性完全不同,因此士兵們經常產生一些摩擦,不能很好的訓練。
並且在曹性的軍營中,曹性還是沿用了那種古老的方式,那就是末位淘汰制,別看出城打仗之時,每一個兵士每天都可以吃的酒足飯飽,但是在訓練期間,可是相當嚴苛的。
每天都要進行訓練的考覈,若是不達標者,直接吃不到今日的晚飯,看着別人大塊吃肉,他們就只能在旁邊眼饞着。
不論是周倉還是胡車兒,都不希望每天跟着自己訓練的士兵,吃不上飽飯,因此都開始了這塊地盤的爭奪,他們兩人的恩怨就從這裡開始,而今天鬧騰,也全部是因爲這片地的問題。
聽聞此言,曹性也算是明白了兩人的矛盾所在,他看了周倉和胡車兒一眼,隨後不鹹不淡的說道:“這塊地應該屬於是公共訓練區域,然而你們兩個人卻爭的頭破血流,我發現你們的恩怨似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今天我覺得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最終劃出這片地究竟歸哪個!”
曹性此言一出,莫說是周倉和胡車兒,就連旁邊的陳虎也是被嚇了一跳,周倉和胡車兒眼中冒出一絲精光,但很快兩人就強行按了下去,因爲他們還沒搞懂,曹性究竟是什麼意思,而陳虎則是嚇到了,曹性這是在加劇矛盾啊,無論曹性將這塊地劃給哪個訓練營,都會使得另外一方不爽,這會大大的降低曹性的威望啊。
無論是胡車兒還是周倉,都隸屬於曹性的大將,曹性這麼做只會寒了他人的心。
然而曹性就像是沒注意他們的表情似的,直接坐在凳子上,大手一揮說道:“你們兩人掐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出一個解決的方法,今日我就來幫你們解決吧,決定這塊訓練地到底是誰的,方法也很簡單,你們兩個就在這裡打一架吧,誰贏了就歸誰!”
看着曹性的表情不是像在開玩笑,周倉和胡車兒的心也逐漸火熱了起來,他就早就看彼此不爽了,如今終於有人爲他們做主,那豈不快哉?
周倉和胡車兒兩人蠢蠢欲動,正要答應下來,然而就在這時曹性又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如今已經到了下午,想必你們早上的訓練會使體能有所消耗,我也不知道你們究竟誰的消耗更多一些,爲了讓比賽在公平一些,我再加一條規矩,那就是你們兩人打兩場吧!”
曹性的這條規矩,似乎對於這場比賽無傷大雅,所以胡車兒和周倉都沒有在意,不過曹性最終卻是大手一揮,讓士兵把他們兩人的兵器都擡上來。
看到這裡陳虎整個人都懵了,因爲曹性拿上來的,那完全是真刀實劍啊。若是磕着碰着,那豈不是非死即傷,曹性這是要幹什麼?莫不是真的讓胡車兒和周倉兩人自相殘殺嗎?
就連站在後方的賈詡,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在想曹性這是在解決問題嗎?分明就是在加重矛盾啊,陳虎想要上去勸兩句,然而卻被車武攔住了。
“你幹什麼?我若是再不上去說兩句,那要出大事啊!”
車武的面色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的咬了咬牙說道:“聽主公的!”
用曹性的組織比賽很快就開始,只見在偌大的校場中,空出了一塊地,而周倉手持鋼刀,胡車兒手持雙槍,兩人站在中間相對而立,隨着曹性的一聲令下,兩人終於開始了決鬥。
只聽周倉和胡車兒同時爆喝,一聲皆是拿着武器殺向了對方。
周倉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風,而胡車兒的雙槍也使得遊刃有餘,兩人的兵器瞬間交織在了一起,在空中碰出了絲絲火花。
一開始,兩人皆是氣勢如虹,想要一口氣拿下對方,但說到底,兩人的武藝水平都在同一個層次上,所以一時間竟還難以分出勝負。
不過這只是暫時性的,只見拆了上百招之後,周倉依舊是面不改色,大刀耍得虎虎生風,而胡車兒雖然手持雙槍,但此刻腳步有些虛浮,面頰有些紅潤,嘴巴張的老大,在那裡不斷的呼氣與吸氣,很顯然,胡車兒的耐力有些跟不上了。
“哈哈,就憑你也想跟我搶,你是我的對手嗎!”周倉看到這一幕,大笑不已。
而胡車兒則是有些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在那裡得意個什麼勁,結果還沒有出來!”
“好,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今天就把你打哭爲止!”
周倉話不多說,加重了他手中的輸出,大概打了將近兩百招,突然旁邊的一名軍官敲響了鑼鼓,這是鳴金收兵的聲音,聽到這種聲音,周倉和胡車兒是條件反射的,將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
而曹性則是坐在位置上笑着拍了拍手,示意他們二人休息片刻的時間吧。
雖說打到現在,胡車兒依舊沒有落敗,但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胡車兒已經處於明顯的下風,或許最多再有三十招,胡車兒便會體力不支,甚至武器都會被磕飛,並且再次戰鬥的過程中,周倉有好幾次機會,可以一刀斬殺胡車兒,但周倉都留手了,很顯然這是在給胡車兒機會。所以接下來的比賽不用看了,曹性肯定會將這塊地劃給周倉的。
差不多休息了兩刻鐘的時間,此刻胡車兒的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曹性再度眯着眼睛向他們二人問道:“已經打到這個份上,你們可還願意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