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自前任幷州刺史丁原,死於洛陽,幷州一直處於羣龍無首之狀態……”
曹性搖頭晃腦的看着手中的情報,其實車武的這一封情報,並不是什麼秘密,而是張揚發給曹性的一封書信,並且已經將這封書信公之於衆。
這上面的文詞倒是顯得挺華麗,不過曹性估計絕非張揚那個老土所寫,應該是找人代筆,總之張揚也就在信中給曹性表達了一個意思,如今天下羣雄並起,諸侯割據,他們幷州本就乃是苦寒之地,常年遭受戰爭的洗禮,爲了能讓幷州的百姓能有一個安心的日子,所以是應該出現一個幷州刺史,統一管理幷州。
至於說他張揚的這個幷州刺史,其實說到底也就只是自封的,沒有朝廷的承認,也沒有法律上的認可。
如今他張揚所做之事,就是想選出一個幷州牧來,畢竟以前是刺史,現在都是州牧,州牧的權力更大一些,但是選舉也要有一個選舉法。
大家都看得出來,如今大漢王朝早已名存實亡。就連現在的漢獻帝都被李傕郭汜,兩個亂臣賊子玩弄於鼓掌之中,所以,漢獻帝幾乎被大家忽略過去了。
但是天下仍需發展,故而若是想選出州牧,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讓當地人自己選舉,當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參加選舉的,而是要那些地方上,德高望重,受到大家認可的人,方能任命。
就像曹操現在的頭銜是兗州牧,但是他的這個頭銜是怎麼來的,是前一任兗州刺史劉岱讓給曹操的,當然,別人劉岱怎麼可能將這個位置讓給曹操,其中的隱情就只能自己猜測了,但不管怎樣,曹操也是得到了別人地方大員的認可,所以才安安穩穩的坐上了這個位置。
或許正是因爲曹性的到來,所以張揚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妥,於是乎他有了這個提議,讓大家也推舉一個幷州牧來。如此一來才能更好的發展經濟,抵禦外敵。至於說選舉的地點,張揚都幫曹性挑好了,在幷州最爲中心的一個城池之中,這個地方離邊雲縣有點距離,但離上棠也有些距離,可以說是幷州的中心位置。
看完這封情報之後,曹性笑呵呵的扔給了自己手下的謀士,讓他們也看看,一一發表下自己的意見,奉雲看完之後,立刻對曹性擺了擺手說道。
這明擺着就是一個大大的鴻門宴啊,張揚說的好聽,要選舉出一個幷州牧來,結果選舉的地,方卻是由他挑,他在那裡或許早已是重兵埋伏,只等曹性一進入那裡,或許還沒來得及參加所謂的選舉,就已經被他張揚幹掉了。
奉雲的邏輯很清晰,說的也很有道理,鍾起等人一致的點頭,隨後曹性看向了法正,如今的法正可謂是非常低調,雖說上一次他也得知,曹性之所以會新簽訂停戰協定,那完全是因爲曹性的戰略,與他法正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自從讓他見識到了許攸和荀攸這兩個歷史上的一流謀士之後,法正變得愈發謙虛起來,反正歷史上那個狂妄的法正,應該是不存在了。
曹性詢問法正的意見,法正可謂是皺起眉頭,沉思了好半晌的時間,最終竟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曹性看到這裡都覺得有一些神奇,不過也就在這時,旁邊的賈詡卻是恰到時機的說了一句。
“風險雖大,但好處無窮!”
賈詡這麼一說,大家都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很簡單,若是曹性真的去拿住了這個幷州牧的位置,那麼將會有大大的好處。
就比如說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他曹性現在的對手,是袁紹是曹操,但是袁紹和曹操,現在兩人都已經達到了州牧的位置,而他曹性的官職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郡守,在級別上就已經比他們二人低了一級。
所以曹性做什麼事,都有一種施展不開手腳的問題,如今這個張揚也算是送了曹性一份大禮,就看曹性有沒有把握將其抓住,不過賈詡也是一個老狐狸,做什麼事情都顯得小心翼翼,反正他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其他話說。
看到這裡,曹性嘿嘿一笑,好處有多大,那麼危險就有多大,曹性最終是將眼神盯到了車武的身上,而車武看見曹性的目光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就下去安排了。
兩天之後曹性直接帶着人馬出發,這一次之前因爲顯得比較重大,所以曹性帶上了賈詡,護衛胡車兒周倉,當然還有一直潛伏在暗中的車武。
因爲曹性已經修好了甬道,所以曹性這一路上可謂是走的非常之平坦,只需用平時一半的時間,便可走到目的地,不過曹性對此並不急。
前面的幾個郡縣,全部都是由曹縣一手掌握,曹性一邊走一邊到這些郡縣中巡遊,曹性巡遊的目的就是看這些百姓的生活如何,結果曹性每到一地所看見的就是百姓豐衣足食,每日在街頭上的行人都可謂是忙忙碌碌,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事幹,臉上全部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總之,如今的幷州和以前可謂是有天壤之別,至少現在大家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當看見曹性到來之時,百姓無不排成兩隊歡呼。
而曹性也是帶着衆人向百姓微笑點頭,隨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這還是一個比較大的縣城,屬於雲中郡的管轄,不在曹性的治理範圍之內。
曹性剛剛踏入這個縣城,就去拜會了雲中郡的郡守,只見這個雲中郡的郡守,是一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者。
老者看着曹性,一直都是保持一種笑呵呵的神態,而曹性也是微笑的打招呼,在此之前他的錦衣衛早就將這個老頭秘密的調查了一番。
這個老頭叫做朱齋,據說年少之時因爲家鄉鬧饑荒,所以父母早亡,因此早早從軍,後來得到幷州刺史丁原賞識,仕途開始變得順利起來,直到丁原入京之時,一直都是雲中郡郡守。
在朱齋的治理下,雲中郡不敢說是什麼風調雨順,但是每逢有鮮卑入侵之時,這個老頭也會表現出應有的骨氣,絕不會放棄他自下任何一寸土地,堅決和鮮卑拼死到底,曾多次打退險杯的襲擊。
所以說這個朱齋的表現倒是中規中矩,當他看見曹性之時,也並未露出什麼惡意,曹性也不給他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了來意。
曹性此番前來無非就是和張揚爭這個州牧的位置,想要奪得州牧的位置,需要得到衆人的認可。
而朱齋在聽了這一席話之後,笑呵呵地對曹性說道:“曹郡守,我大漢帝國四百年以來,爲官之道歷來都是以推舉法爲主,若你想獲得州牧此位置,那需要得到我們縣中三老的認可!”
“縣中三老的認可!”曹性笑着重複了一句。其實從大漢王朝建國以來,一直都有三老的這個說法,三老顧名思義,就是指三個德高望重的老人。
因爲他們有名望,所以若是他們周邊的百姓遇到事情了,可以找他們三人來處理,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或許,在某一個村某一個鄉里面,三老或許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到縣中那就不一定了,三老那也只是明面上的,真正主事的還是縣令等人。
看着曹性的神色,朱齋似乎也明瞭,曹性的意思,只見他繼續笑呵呵的說道:“曹性小兄弟,你可別小看我們縣中的三老,我現在就帶你去認識一下他們!”
說着,朱齋也不多言,直接走在前面給曹性帶路,曹性也沒有遲疑,就此跟了上去,當見到這三個老人之時,曹性也終於明瞭,爲什麼選舉州牧讓他們三個來,不僅僅是因爲他們三人的名望,更是因爲他們三人雖已退隱,但是,在以前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
這三個人的真實姓名不得而知,而曹性也沒有刻意的去調查。因爲別人已經活到了六七十歲的這個年紀,再直呼別人的名字,似乎有一些不好,只知道三人的姓氏一個是周老爺子,一個是林老爺子,還有一個是孟老爺子。
至於說選舉的過程也很簡單,那就是符合州牧人選的人,皆可到他們三人這裡來做一番論述,他們三人出示考題,若是得到了他們三人的認可,就可被他們三人推舉爲州牧。
所以曹性看着他們三人也是笑呵呵的行禮:“周老林老孟老,晚輩曹性在此有禮了!”
曹性也可謂是做足了禮數,然而讓他未曾料到的是,這三人似乎對他不大感冒,甚至孟老和林老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這似乎對於曹性來說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拜訪完當地的三老之後,朱齋便帶着曹性離開了此處,隨後將曹性安排到了驛館,他告訴曹性若是有什麼需求的話儘管向他提,他一定好好的盡一下地主之宜,而曹性也是笑呵呵的迴應,朱老哥已經將這一切安排的如此妥當了。他曹性已經甚爲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