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山賊頭子的質疑,那通風報信之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大當家請放心,小的是親自與那領軍之人接觸過,假裝是從城裡逃出來避難的百姓,以此讓對此信以爲真。而且還特意詢問他們,城中戰事關緊,爲何不加進進兵,那守衛之帥一臉苦笑說一路奔襲太長久,導致將士們都疲憊不堪。小的聽聞之後心中暗自驚喜,慌忙別過對方前來告知大當家。”
那人說完看着山賊大當家仍舊一副遲疑的樣子,不由得慌道:“大當家,此刻這支趙煜的兵馬正因一路狂奔而整個大軍搞得精疲力竭,正是下手的好時機,錯過了便機不再來了。”
那報信之人的話並未引起那個大當家的覺醒,一旁的一個壯漢看到忍不住小聲勸說道:“大當家,你就趕快下令吧,只要你一聲令下,整個山寨的弟兄們一擁而上,定然能夠將其一網打盡。只要我們奪下他們的兵械、盔甲和戰馬武裝起來,便更加強大。到時候在投靠曹操,興許那曹操一高興,便封你做新的泰山郡,到時候弟兄們跟着你也是吃喝不愁了。”
此次說話的便是山寨中的二當家,人稱“花千刀”的錢永,這個錢永是一個身材看似不高,卻壯士的中年男子。而這一夥山賊便是據守在泰山郡的山賊,自稱是黃風寨,原本這二當家錢永的外號並非是“花千刀”,而是叫做“刮千刀”。
要說這刮千刀的名字還是那些受害人所起的,原因是這錢永以前在這一帶佔山爲王時,經常帶着人來路搶劫,而且從來不手軟。只要你有錢我就放你走,而且分文不給你留,有時候甚至過路之人的衣物包裹也掠奪而去,要是遇到哪個姑娘女子恐怕就必須被其綁到山上去了,稍有反抗便會遭受刀割之苦。
而且這錢永不管是殺人還是傷人有一個癖好,就是不喜歡一刀宰人,喜歡將人捆起來一刀一刀的刮,所以被人稱之爲刮千刀,也就是說百姓心中提起他便想在他身上刮一千刀也不解恨的意思。不過對於這個極其貶義的稱呼,錢永並不在意,反倒是很享用的意思。後來山寨中的人不知誰一時口誤叫了個花千刀,那錢永一聽比起刮千刀確實好聽,從此以後便用上了這個花千刀的稱呼。
值得一提的是這黃風寨人數約有三千人之多,而花千刀錢永曾經就是這黃風寨的大當家,自從有一天來了百十人。花千刀錢永在收到信息後,帶着一千人馬就下山埋伏,準備搶劫掠殺。當這百人目標出現時,錢永直接帶着一千人將其包圍其中,耀武揚威的想要先痛宰幾個人立立威。
可是就在花千刀錢永手中的刀還沒有劈向那百人時,只見這百十人紛紛掏出兵刃撲向錢永一衆人馬,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錢永一夥人給驚住了。任憑他們怎麼想也不會相信對方在只有一百人的情況下,敢於拼殺自己千餘人。雖然黃風寨的這一千人不敢相信,但是就在他們吃驚之餘,對方已經揮刀砍死了至少四五十人,而且刀刀致命,不留下一絲活口,那一聲聲悽慘叫聲,這才喚醒了黃風寨衆人,紛紛提起手中的兵刃來擋。
結果意想不到的是,儘管黃風寨的人馬衆多,甚至比對方人數多出了幾倍,可是整場拼殺下來,黃風寨的人卻沒有討得一絲便宜。尤其是錢永面對着這百人中的小頭目,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竟然也是節節敗退,錢永用的是刀,對方用的也是刀,不過對方的刀招確實十分勇猛詭異。刀刀直朝錢永的各處要害劈砍而去,要說錢永的武藝在整個山寨之中也算是數得着的,可是今次面對這個敵方卻沒能反擊一刀。最終,對方一擊重劈將錢永手中的大刀硬生生得震脫手,一刀架在錢永的頸脖處,冷顏瞅着道:“你就他們的大當家?快讓他們停下來,放下手中兵器,否則我殺了你。”
如今命懸一線,看着對方並無殺自己之心,錢永慌忙朝着對方求饒說道:“這位大.大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大哥您路過此處,真是多有得罪。還望大哥不要殺小的啊,小的也是因爲上有老下有小,纔不得已行此下策的,您行行好,高擡貴手吧..”
卻不想那持刀之人根本不願跟其囉嗦,再次吼道:“別給我那麼多廢話,我剛纔說的你聽到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割掉你的耳朵。”
“是,是,小的聽到了,聽到了。”今次錢永不敢再耽擱,慌忙擺手衝着四周仍在拼殺的衆山賊道:“都住手,都快給我住手,別打了。”
錢永不愧是整個山寨上的大當家,只不過這一席話,所有人都紛紛停了下來,與那百十餘人各自退卻兩旁相互提防着。不過當衆山賊看到錢永被對方挾持着,都不禁微微一愣,顯得不知所措起來。
“看什麼看,把刀都給我扔了。”感受到衆山賊那異樣的眼光,錢永不禁怒聲呵斥道,在看到沒人聽話,不禁再次惱怒道:“我說的都沒聽到是不是,趕快給我把刀扔了,你們是想看着我送死嗎?要是我活下來,我看到誰敢違抗我的話,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今次這一句威脅或許起了效應,在錢永話音一落,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將手中的刀給丟下,生怕誰慢了一步,被這錢永給盯上,那就真的沒有好果子吃了。
看到衆山賊都丟下刀兵,錢永這才轉過頭來,一連媚笑對着那挾持自己的男子笑道:“大.大哥,你看我已經令人把刀全部都丟了,你是不是也放了我啊,你這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實在是腿軟啊。”
持刀男子並未理會錢永的求饒,反倒是語氣多少緩和了一些問道:“看來你就是這山賊上的大當家了,告訴我你們這山寨裡上一共有多少人?這附近一共有多少個山寨。”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錢永只得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說出來道:“大哥,我這黃風寨久居此地一共有不到三千個弟兄,這方圓數十里算上我們一共有七八個寨子,除了有一個清風寨和我們人數相等,其餘寨子都不過百十人左右。不過這位大哥,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你們該不會是官爺來剿匪的吧。”
“哼,如果我剿匪還會跟你在這裡廢話這麼多?”那男子說完,冷眼看了一眼錢永說道:“你給我聽着,從現在起,你就是黃風寨的二當家,而我就是大當家,你可有什麼異議?”男子說完再次瞟了他一眼。
“這.這恐怕.”沒等錢永把話說完,只覺得脖間的那把刀壓了壓,一股冰冷的寒意頓時襲來,錢永頓時全身直冒冷汗,慌忙端起一副笑臉道:“哈哈,既然這位大哥對我山賊頗有興趣,而且麾下諸多弟兄也各個都是好手,我錢永豈能不歡迎。再說了,在我們黃風寨一向都是能者居之,這位大哥如此好身手,讓錢永是敗的心服口服,黃風寨大當家這個位置,你當絕對沒有問題,我想寨子裡的弟兄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大家說是不是啊?”錢永說完,朝着左右兩側的山賊們笑着道。
那些山賊們豈能不知道錢永的意思,不管錢永今後是不是大當家,但最起碼還是個二當家。一樣用着殺人奪命的權利,沒有人敢於得罪,紛紛點頭哈腰一同道:“對對,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當家。”
那男子似乎也感覺到錢永心中的無奈和不滿,收回刀兵,拍了拍其肩膀說道:“你放心,雖然我暫時佔用了你的寶座,不過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我保證在一個月時間內,我幫你平了附近所有的山頭,全部將其吞爲己有,等到我報仇之後,就會離開這裡,到時候你便是整個山脈的大當家。”
今次在聽到這一則消息後,不單是錢永,就連其四周的山賊們聞之都不由得大爲震驚。雖然黃風寨擁有三千賊兵,實力在諸多寨子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想要平下其他山賊卻是艱難,尤其是對方所說的在一個月內拿下這幾個山頭,這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點。不過,人家的實力在那裡擺着,即使有人心中持有懷疑之色,也不敢當衆說出來。
到是那錢永反映的最快,慌忙朝着對方拱手道:“大當家,我錢永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以後我們黃風寨就由你來引領。”錢永說完,忽然好像是想起什麼,不禁撓着頭,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大當家,說到現在,小的們還不知你尊姓大名,或者綽號是什麼,以後要是對外說出去,又該如何稱呼呢?”
面對錢永的好奇問話,那人看了其一眼,隨即緩緩脫口道:“我是泰山四寇昌豨之子,昌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