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輪到張飛驚愕了,自己引以爲傲的絕技竟然就這樣被對方給破解了。這可是當年連飛將軍呂布都險些吃虧的招式,自己多次和二哥關羽交手,只要一旦施展出此招,二哥便會閃身躲避,根本不敢與自己硬碰硬。
原來就在張飛第二擊使得典韋一側脫手準備回斬對方腰際時,典韋那騰出的左手順勢一拳擊打在張飛的腹部上。雖然這一拳由於速度原因,典韋無法用盡全力,但最起碼也有三分力道,而此刻的張飛正處於全力進攻之際,根本無暇防禦。
典韋這一拳可謂是實實在在的轟在了張飛的身手,張飛一記吃痛,渾身力氣頓時卸下大半,整個身子也不禁往後震退數步。就這股疼痛感官,張飛知道自己的受了內傷,肋骨最起碼斷了一根,好在對方這一拳沒能用勁全力,否則自己就真的要吃虧了。
張飛冷不防中了對方一拳,使得自己的絕招沒能繼續施展下去。可是張飛是那種絕不能吃虧的人,今次被典韋打中一拳,心中不由得大怒,在身子後退的時候,雙手雖然無力施展殺招,但還是強行逆轉手中的丈八蛇矛,用長兵的尾端撞向對方的肩骨。典韋冷不防張飛竟然還有此後招,慌忙停下追殺,側頭避開,但依舊是慢了一步,肩膀上一痛,使得典韋不禁皺了皺眉頭策馬後退半步,與對方拉開一絲距離。
雙方如此簡短的拼殺,不過是數招功夫便分出了勝負,對於兩人的打鬥,不論是張飛身後的劉備軍,還是城門樓上的黃權、楊柏等將士均是看的目瞪口呆。而趙煜在看到典韋一拳得手後,不由得暗喜,忽見張飛手中的蛇矛逆襲而來,趙煜的心都幾乎提道嗓子眼去了。
雖然張飛的蛇矛尾端不似前段那番風寒銳利,但是也是有着尖銳的一角,若是撞擊在人的頭部和頸部也是可以致人非命的。在那一刻,趙煜幾乎是沉不住氣,一個箭步衝到那城牆扶手一掌拍在上面,頓時發出一聲沉悶之音。所幸的是張飛的這一擊因爲距離和角度問題並未擊中典韋的頭部,只是堪堪刺中典韋的肩膀處。看到這一幕,趙煜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大口喘息着,好似剛纔那一擊是擊中自己一般。這一幕看在龐德、高覽以及距離自己較近的張任眼裡均是一副驚訝的神情,沒有想到趙煜會爲了此人而如此衝動。
兩人比拼受傷之後,各自策馬看着對方,相互之間似乎沒有了之前那種殺意,而有的是一種武者之間的敬佩。忽然,張飛開口了:“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在整個東漢,能夠一對一單挑傷得了我的,可謂是沒有一人,你是第一個。告訴我你的名字,你值得我張飛記住你的名字。”
典韋輕輕一笑道:“哼,名字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某現在不想告訴你。只不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我會讓你好好記住我的名字奔赴黃泉之路。”
若是換成其他人這樣對張飛說話,張飛定然會跳起來大怒,在衝上去與對方大戰個三百回合。可是今次張飛卻是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對着典韋說道:“好狂妄的傢伙,有個性,我喜歡,你的武藝和我不相上下,你的脾性也和我很相識。若我們不是敵人的話,定然會是不錯的朋友,到時候我們每日一同並肩征戰,一同飲酒做伴豈不是有趣。”
典韋當即回道:“想的好天真,你我非同一陣營,如何個一同並肩作戰,飲酒做伴。”
“這個不難,雖然我不知你的姓名,但也知曉你是劉璋或者是張魯麾下將士,只不過是一名被忽視的將才。”張飛說完看着對面的典韋不動聲色,不由得再次說道:“劉璋昏庸無能,不知如何善理州城,空有益州要地,卻逐漸淪落他之手。麾下將臣之多,卻不聽忠臣直言,將其罷黜,此乃昏君本色。身爲漢室之後,卻如此無膽,當今大漢天下淪爲奸臣之手,卻毫無報復之心,此乃軟弱無能之輩。”
對於張飛的話,典韋根本是沉默不語,似乎對方所說的跟自己毫無瓜葛。看着自己說了劉璋,那典韋無動於衷,張飛便以爲對方是張魯麾下將士,不由得再次道:“張魯雖然坐擁漢中,良田富沃,壯丁居多,但是同樣是無能之輩,好似那袁紹之徒。麾下將臣勾心鬥角難以聚衆齊心,屯守漢中進不能吞劉璋,退且不能自保,最終淪爲他人之囚徒,有何德何能引領一方。閣下既然有如此身手不如棄暗投明,前來投靠我大哥麾下,我大哥乃是當今漢室宗親,一心爲匡復漢室而征戰天下,所到之處深受百姓愛戴,早晚有一天會竟收天下版圖振興漢室基業。”
等到張飛興奮說完之後,典韋只是冷冷回了一句道:“你說完了嗎?既然今天你我二人皆以負傷平手,那我就回去了。”說完,典韋不禁調轉馬頭準備離去。
看着典韋準備離去,張飛不禁有些微怒,但仍舊抓着一絲機會再次勸降道:“你.你這廝竟然如此不識擡舉,當真願意一輩子沉淪於此?”
今次在聽到張飛的話,典韋不由得停下來腳步,側目看了張飛一眼,隨即冷哼道:“雖然在你心中劉璋、張魯皆是無能之輩,但是在我心中,劉備不過是小人之徒,比之劉璋、張魯二人相差甚遠。想勸我我投靠劉備,哼,簡直是癡人說夢,某就算是死也不會投靠劉備這小人。”典韋說完,一夾馬腹就準備離去。
望着典韋的身影,張飛竟然笑了起來,嘴中呢喃道:“有趣的傢伙,等到下一次見面,我定然把你拿下,將你攏絡到我軍帳下,讓你爲我大哥效力。”張飛話音落地,忽聞一聲龍吟之聲,只見一絲白光從自己身後擦肩而過,直取前方不遠處剛奔跑數十米之遠的典韋而去。
“三弟,小心。”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城門樓上,趙煜爆發出一絲驚天吶喊。
就在典韋剛聽到趙煜的提示後,便察覺到身後有異樣,一股莫名的危機正在飛速朝着自己襲來。是那張飛趁機追殺而來?不是,若是如此,怎麼會沒有馬蹄聲,那張飛不可能棄馬追趕自己,就算是步行也該有腳步之聲,是冷箭!
典韋雖然不擅長弓射之術,但是卻擅使投擲短戟,平時征戰出行,數把短戟在手,擊殺敵軍無一失手。聽到大哥趙煜的提醒,典韋便已經感覺到背後的危機,無論如何,對方定然是瞄準着自己的要害部位而來的。事不宜遲,典韋當即側身彎腰伏在馬背之上,即使如此卻還是慢了一步,後背左肩處一陣劇痛傳來,幾欲讓典韋哼出聲來。
被那暗器擊中後,典韋差點跌落下馬,不禁暗歎這施展弓術之人竟然有如此大力,光着是弓箭餘力就險些將自己擊落下馬。今次前門肩膀受到張飛蛇矛重創,這後面又遭遇到冷箭而入,可謂是傷上加傷。一時間裡,前後兩股劇痛刺激着大腦神經,使得典韋險些透不過氣來,尤其是身後那不知名的暗算使得典韋也不敢直起腰來,生怕對方在背後繼續暗箭爆頭。
中了此箭的典韋當然知道對方的實力不俗,最起碼單從這臂力來看絕對不亞於那張飛之力,倘若是在被對方來上一箭,恐怕自己就真的只有墜落下馬的結局了。
站立在城門樓上的諸人看到這一幕皆是震怒,沒有想到劉備軍中竟然有如此卑鄙之人,擊敗不了乙軍將士就暗中放冷箭,不過衆人也知道這在戰場中都是常見的伎倆。那張飛乃是劉備麾下數一數二的猛將,今次乙軍有人能夠與之交戰平手,對方肯定驚訝,所以趁機暗殺以絕後患。
“快去救人。”衆人驚訝憤怒之餘,只聽趙煜一聲暴喝。一旁的龐德和高覽慌忙拿着手中的兵刃分身跑下城門樓,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黃權也連忙對着城門處的守衛大喊道:“快打開城門。”
龐德和高覽二人飛奔下城樓,翻身上馬直接奔出城外,兩人一左一右來到典韋身邊,護着典韋警惕着劉備軍中在暗放冷箭。
在確信典韋並無生命危險,那高覽不禁衝着張飛怒斥道:“張飛,無膽鼠輩,鬥不過我軍將士,就暗中放冷箭,非大丈夫之舉。”
面對着高覽的怒斥,那張飛竟然羞愧了臉,一時間裡無言以對,只得悻懨懨的調轉馬頭回到身後陣營中怒次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在我沒有下令就動手的。”
“張將軍不必動怒,是我動的手。”張飛話音一落,只見一個滿頭銀髮、一臉銀鬚的花甲老將拱手說道。
看到對方後,張飛不禁一怔,隨即怒道:“黃忠.你怎敢如此,那將與我交手不分勝負,乃是一員難得的虎將。我正想將其招降爲我大哥所用,你怎敢背後暗算之,這豈不是壞了我軍的名聲。而且,今日說話是我由我前來叫陣,你在後方守營,爲何又前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