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又持續了半個時辰,異族的攻城大軍在典韋、張燕、烏達等人的守護下,始終未有一人能登上陽樂城的城牆。就在衆人慶幸時,城牆上的守衛軍士忽然加速了傷亡的速度,趙煜等人頓時大驚,這才發現原來是敵人已經出動了攻城雲梯。
當這些行動緩慢的攻城雲梯接近,六部攻城雲梯上站立的弓箭手在三兩個盾牌兵的掩護下快速的朝着城門樓上的守衛射擊。守城的弓箭手就算還擊但多數還是被那些盾牌兵給擋了下來。
趙煜望着那些雲梯一臉憂愁,心想若是在穿越的時候能夠帶把AK和狙擊步槍的話,這些雲梯算個屁的威脅,就算是再來個十架八架,也不害怕。但此刻越想趙煜越是頭疼道:“二弟、三弟,這些攻城雲梯可是我守城軍士的剋星啊,有這種東西存在,我軍傷亡將會加劇。”
“主公莫急,待子龍吩咐一些神射手專程對付敵軍雲梯上的敵軍。”趙雲話音一落單手一揮,身後副將便下去傳達軍令。
趙雲聽着身旁大哥的嘆息聲心中也不免焦急,又令人取過自己的寶雕弓,搭弓張弦便朝着最近處的一個雲梯射去。箭支離弦竟然憑空發出一絲破空聲,聲破之空猶如龍吟攝人心絃。
趙煜不由得順着箭矢身影望去,正見趙雲那一箭射中敵軍雲梯上一弓箭手要害處,可憐的弓箭手身形一歪從雲梯上摔倒下去。
這城牆與那雲梯相間少說有接近百米,可見趙雲的臂力和準確力度,不由得讚道:“二弟,真乃神射也。”
說話之間,趙雲又搭弓一箭射出,雲梯上又一弓箭手跌落下來,“有勞大哥稱讚了,只不過單憑子龍一人無法解決此問題,這些異族敵軍皆是草原、沙漠長大,擅長弓射。雲梯上死傷一人,就會有另一人填補空缺,只有毀了這些雲梯方能解決問題。”
“毀了雲梯?”趙煜聽完趙雲的話不禁喃喃自語道,忽然眼前一亮,趙煜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迅速對身後的人說道:“裴元紹,速去令人取些酒罈和火油,將火油全部灌入酒罈之中進行密封,酒罈不可過大。”
“得令。”面對趙煜的軍令,裴元紹不容有疑,一聲遵令後立即下去執行。
火油是軍中重要物資,很容易尋得,那些酒罈更不用說,只是片刻功夫,裴元紹就帶着十餘人,每人手中提着數個裝有火油的酒罈返回趙煜身邊,“主公索要之物已經準備好,不知主公要這些東西有何用。”
趙煜隨手拿過一個裝有火油的酒罈,掂了掂重量,點頭說道:“這些雲梯皆是木質所造,每個雲梯上都佈滿了敵兵。若是用火箭攻之,火勢過小難以燃燒,很難消滅雲梯,需要加些油才行。”
趙煜說道這裡對着趙雲說道:“二弟,你弓箭之術可謂百發百中,神乎其技,今次大哥就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立即準備火攻之矢。”
趙煜之言,雖然衆人不是很理解,但是依舊照其吩咐去做,一些弓手將自己的火箭遞給趙雲,趙煜手拿着火油酒罈迎着遠處的一個雲梯拋去,並隨口道:“二弟看你的了。”
趙雲立即領悟其意思,拉弓張弦瞄準,待到酒罈降落之時,火箭出竅直接貫穿酒罈,火箭與壇中火油相遇立即燃燒其熱烈的火焰形成一個火球。只可惜那火球落在了距離雲梯數米之前,掉落在幾個敵軍身上,頓時引發火勢。
那幾個敵軍猛然被這天將火球襲擊呆上一呆,方纔醒悟,可等反映過來時,火勢已經撩起,火油本就是依然之物,落在這些以皮毛爲衣裹的蠻軍,自然是愈燒愈旺。偶然有一個身上火勢稍小的傢伙機靈,不顧身處戰場之中,迅速將身上衣服給脫個乾淨,剛慶幸自己免予火難,卻不想一支飛箭直接刺入了胸膛……
看着那火罐沒能仍在雲梯上,趙煜不禁搖頭嘆息,“想不到這距離有些偏遠,我自認自己臂力不錯,還是差了些。”
一直負責的指揮防守的典韋立即上前道:“大哥勿憂,這點距離對我典韋來說不算什麼,且看典韋替大哥拋之。”
典韋說話之時已經從裴元紹手中拿過一個火油酒罈,照着遠處敵軍的攻城雲梯就能扔了過去,那力道和趨勢明顯勝過趙煜之前那一拋,等火壇剛一出手,典韋便接着道:“二哥,看你的了。”
“三弟扔的好,看我的。”趙雲說話之間,不緊不慢的再次張開寶雕弓,今次趙雲卻不急於出手,只是等到酒罈快落至下來後方才鬆口手中弓弦,火箭猶如火龍吐舌一番直接在雲梯上方貫穿。
酒罈中的火油猶如水彈一番灑落在雲梯上那些敵軍身上,瞬間燃起火焰,可悲的是這雲梯雖然容納多人。但畢竟地方有限,根本無處可逃,在雲梯中間還在攀爬的人尚不知上面的動向,還在不住的往上攀爬,若小的一個地方火勢相連,在火油的催動下迅速將雲梯上端可站立的位置全部燃燒,根本無可立足之地。
下面的人想要滅火卻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雲梯由上而下燃燒與火焰之中。一雲梯被破,城牆守衛的壓力頓時減少二分,不過還有五副雲梯尚在,這些威脅依舊存在。
望着那被火燒的雲梯,典韋一手指着大叫道:“大哥,快看,我們成功了。”卻不知,這一幕其實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趙煜看着其餘五輛攻城雲梯猛然正色道:“二弟、三弟,現在就有勞你們二人持着這些火油酒罈將敵軍雲梯依依破之,不得有誤。”
“遵命。”
趙雲與典韋兩人帶領着幾名助手分別朝着其餘五部雲梯方向走去,依舊按照之前的合作方法。典韋扔酒罈,趙雲火箭射之,一連毀掉了敵人四部雲梯,沒有了雲梯威脅的守衛戰意頓時大升,拼命的進行還擊。
可就在典韋準備面前第五部雲梯,手中酒罈剛準備拖手時,忽然肩膀一記吃痛,等典韋回過身來發現一支羽箭正中自己肩膀之處。
“三弟。”趙雲原本全神貫注準備出箭,卻聽到典韋一聲悶哼,連忙側頭觀望,瞧見典韋受傷立即將其護在身後。
卻不想典韋並未躲在趙雲身後,望着肩膀羽箭怒聲道:“二哥勿驚,此番大哥親自督軍苦守城牆,區區冷箭典韋豈會放在眼裡。”典韋說話之時,騰出手一把握住那羽箭末端硬生生拔了出來,箭頭倒鉤之處分明掛了一絲碎肉,但典韋卻是吭都未吭出一生來。
趙雲見此不禁讚道:“三弟真乃英雄也,只是此箭傷有些過深,三弟還是先下去包紮一下,隨後再來。”
“區區箭傷不足掛齒,二哥與我還是快些爲大哥解決這些煩惱纔是。”典韋說話之間不顧肩膀傷痛,再次拿起火油酒罈幾欲拋扔,趙雲見狀也不再勸阻,連忙準備搭弓抽射。在典韋咬牙堅持疼痛,不顧肩膀傷痛硬是與趙雲合作燒燬了餘下兩座雲梯後,肩膀上的傷口也開始迸發了,整個右臂及鎧甲都被侵染通紅。
趙雲見狀深知典韋剛纔因爲拋扔用力過渡導致傷口加劇,不由得大聲喝道:“將士們,敵軍攻城雲梯以備吾與典韋將軍燒燬,大家可以全力防守城牆,不可讓一個敵軍登上城牆,讓這些異族蠻兵瞧瞧我大漢威武之兵。”
“我軍威武。”
“我軍威武。”
“我軍威武。”
沒有了雲梯弓手的威脅,守城的軍士頓時壓力減少許多,士氣陡然上升不止一個層次。一時間那些攻城異族難以靠近,多處攀爬敵兵根本無機會伸頭,更別說是登上城牆。
趙煜得知典韋受傷,也知道典韋的習性,便命人叫來兩名軍醫上城門樓給傷者包紮醫治。醫生在二十一世紀和老師一樣非常受人尊敬,但是在這古代身份卻是很低廉。
自從趙煜接手幽州、冀州、青州之後,大肆顛倒教育和醫術之風,使得多少先生和大夫走出陰霾從此擡頭挺胸、光宗耀祖。當趙煜下令在戰前組織一批急救人員隨時醫治傷員時,幾乎幽州城中所有的大夫都報名參加,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種報恩的機會。
不多時,郭嘉望着敵軍的動向忽然說道:“主公,敵軍隨時都有撤退的跡象,可命擂鼓手準備就緒。”
“哦?敵人想要撤退?”說話間,趙煜望着下面正在瘋狂發動進攻的敵軍,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撤退的跡象。不過出於對郭嘉的信任,趙煜沒有任何的懷疑,立即按照郭嘉的提示下達了軍令。
只是短短的片刻功夫,敵軍的進攻猛然加劇,陽樂城上的守衛傷亡也在增加。可不到半盞燈的功夫,敵軍的攻勢便大大減弱,甚至出現了頹廢現象,猛然間郭嘉望着對面的敵軍陣營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道:“主公,可令擂鼓手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