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遜欽點一隊人馬,負責護送黃忠從涼州武都城出發,穿過幷州前往冀州之地。不過對黃忠來說,看似這些人是護送自己,實則是爲了監視押運自己,只不過是自己比較自由一些,乘坐在馬車之中。所有的刀兵弓矢也都被收走了,在馬車之中,黃忠也不必在多想什麼,直接躺在車裡一覺睡到了冀州。
而在黃忠從涼州武都城隨着趙軍的兵馬出征之際,以法正、魏延、劉曄、樂進爲首的蜀魏大軍,也全部退回到漢中之地,今次進攻的七萬兵馬,戰死兩萬,副將以及普通將領數人。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蜀國大將黃忠,居然被那敵軍之將馬超給俘獲了。如此大的事件,使得衆人兵敗逃回漢中之後,皆是面面相覷,不敢吭聲。
魏延與黃忠關係最爲親密,對於今次黃忠被俘獲一事,尤爲惱怒,當下不由得大怒道:“這該死的趙軍,居然如此狡猾,今次兵分多路,攔截我們,使得我們損兵折將。甚至將黃老將軍給俘獲,這件事在軍營中一傳開,頓時使得軍中上下士氣大降。如此一來,想必是在近期,我軍都無力在與趙軍開戰。”
一旁的樂進聽聞之後,慌忙安慰勸說道:“魏延將軍不必如此沮喪,今次我們只不過是輸了一場戰事而已,戰爭本來就有輸贏,怕什麼。回想我軍中還有諸多將士,再加上你我二人聯手,應該由足夠的能力與敵軍一戰。”
聽聞到樂進的勸說後,魏延忍不住一陣冷哼,隨即開口言道:“樂進將軍,你說的實在是太簡單了,雖然魏延也有你這等雄心壯志,可是怎奈敵軍實力強大。我知道你從未和黃老將軍交過手,要知道我魏延自認武藝不俗,但絕非是黃老將軍的對手,魏延與黃老將軍交戰的話,只怕是抵擋不了數十回合,便會敗下陣來。今次連黃老將軍都被那敵將所擒獲,試想你我二人如何能夠與之對抗?”
對於魏延的話,樂進頓時無語,樂進在營中的這段時間,沒事也和魏延交過手,自然是知曉魏延的實力,可以說與自己旗鼓相當,不分勝負。如今魏延自稱不是那黃忠的敵手,那自己恐怕也難以與黃忠比拼,今次之戰黃忠居然也不是那馬超的對手,恐怕兩人更不用說了。當下樂進,故意轉移話題說道:“這..兩軍交戰也不完全是依靠武力,我們可以利用計謀來謀策敵軍,予以取勝之。你我蜀魏的兩大軍師,法正先生和劉曄先生在此,憑藉他們二人之才,擊敗敵軍絕不在話下。”
“哼,不智謀,今次我們兩軍聯合攻打武都城,不正是予以誘敵之計嗎,可是結果呢?”魏延說完,忍不住掃了一眼法正和劉曄,見到兩人均不說話,魏延自顧自言自語道:“趙軍之中不單將士勇武,武將各個了得,就連軍師也是能臣之士,早傳聞趙軍的謀士能夠談笑之間破敵百萬,今次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恐怕以你我兩軍的謀士之力,也難以與之相庭對抗啊。”
卻不知魏延的這一番牢騷,將蜀魏兩軍裡裡外外都埋汰一遍,也將兩國的軟弱貶低的一塌糊塗。再看那樂進、法正和劉曄更是低着頭一個個沉默不語,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尤其是那一場剛剛結束的戰事,衆人可是輸的體無完膚。就算今次魏延所說的,讓衆人心中憤怒不已,衆人也只得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忽然那魏軍之臣劉曄,對着魏延微微一拱手,略表歉意道:“魏延將軍暫且息怒,今次一事既然已經發生,我等在此抱怨也是徒勞。只怪我們有些粗心大意,有些小看了這些趙軍,沒想到那些趙軍居然如此強大。”
說完,看着魏延不做聲,劉曄則才繼續開口說道:“今次戰事依舊結束,正如剛纔將軍所言,在短時間內,我們已經無法在與敵軍交手一戰。而此刻在益州,兩國陛下,也十分期盼我們的戰事結果。對於進攻失敗一事尚且好說,只不過對於黃老將軍被敵軍所俘獲一事,恐怕我等難以啓齒,不知諸位可有什麼好的辦法,化解這一場風波。雖然劉曄不是蜀漢之臣,但是也知曉,若是讓蜀國陛下得知此事,一定會龍顏大怒,唯恐到時候會對諸位降罪的啊。”
“這..”聽聞到劉曄的勸說,法正和魏延二人均是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知道,黃忠乃是陛下身邊的愛將,如果讓陛下得知因爲自己的失誤,而使得愛將被敵軍所俘獲,陛下當真有可能怪罪兩人。革職降級那些都是小事,在蜀國上上下下丟人現眼也是小事,怕就是怕,將兩人罷職丟入牢獄之中,從此不在重用,或者是一怒下令處斬則更爲可怕。
就在兩人爲難之際,只見那劉曄再次站出來,對着兩人微微一頷首,隨即張口言道:“劉曄有一計策,可以幫助兩位化解今次的風波,只是不知道兩位是否願意。”
法正聽到劉曄的話,只是眼前一亮,而一旁的魏延卻已經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哦?劉曄先生有何妙策不妨速速說來。”
“今次我們大軍兵分多路,想要援助黃老將軍捉拿那敵將馬超,前後兩軍均是遭到了敵軍的狙擊,可謂是死傷無數。”劉曄說完,頓了頓繼續言道:“而黃老將軍率領五千兵馬以身作餌,也早點敵軍猛將馬超的伏擊,卻只損傷了少數人馬。而且劉曄聽聞那回來的軍士說,今次黃老將軍沒有歸來,並不是因爲被敵軍所俘獲,而是黃老將軍自願向那敵將馬超投降被擒。當時有軍士說,黃老將軍此舉是爲了保護那些被俘獲的軍士,但是這件事如果換一種說法的話,就當真有些太奇怪了。”
劉曄話音一落,一旁的魏延當即大怒道:“你..劉曄先生,你可知你這是在說什麼嗎?”
面對魏延的憤怒,劉曄並未害怕,反倒是一臉的鎮定道:“魏延將軍,劉曄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不過,對於這件事可以說與我魏國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回去面對我們魏國陛下的問責,劉曄和樂進將軍也擔當不了什麼責任。”
“只不過,今次我二人與法正先生和魏延將軍聯手坐鎮此地,劉曄不免心生一絲戰友之情,所以不想看到蜀國陛下對兩人處置。而且在劉曄看來,那黃忠本來就是自主的向趙軍投降,而且眼下趙軍今次好不容易擒獲蜀國一隻猛虎,試想趙軍怎會就此放黃老將軍歸來呢。與其兩人要因此承擔問責,劉曄倒是希望二位能夠藉此事,將事情推脫,以免受到重罰。”
劉曄說完,再次望向法正和魏延二人,今次兩人在聽到了劉曄的話後,頓時啞口無言,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裡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半晌之後,只見法正面色微路笑意道:“不愧是劉曄先生,居然有如此頭腦,就連這等細節也能算計在內。”
“沒錯,今次黃老將軍被俘獲一事,若是傳到陛下那裡,我二人比如會深受重責。輕則罷免官職入獄,重則極有可能問斬,總之不管如何,黃老將軍也不會歸來。與其如此,不如保全自我,等到日後有機會,在重振旗鼓,與趙軍交手一戰,以報此仇。”
魏延一聽,忍不住脫口道:“軍師,這怎麼可以..”
沒等魏延把話說完,劉曄當即衝着法正拱手拜道:“法正先生英明也,若是因爲黃老將軍一事,引得二人盟友就此入獄或者奔赴黃泉之路,那劉曄便覺得甚爲可惜了。與其這樣含冤而死,倒不如重振旗鼓,奮勇殺敵,在戰場上英勇而死。”
這一下,魏延當真是啞口無言了,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見法正當即正色道:“一會法正就書信一封,就說今次你們兩軍聯手攻打武都城,原本予以誘敵之計,想要引誘馬超出城,將其擒獲,以此騙開武都城城門。結果沒有想到黃忠居然予以泄密,使得敵軍獲此消息,將計就計暗算我們兩軍,導致大軍損兵折將。而且黃忠就此投奔敵軍,不再歸來,臣等向陛下啓奏,懇請陛下就此罷免黃忠官職,視其爲叛國之罪。”
“啊..”在法正話音落後,一旁的魏延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不過回想之前劉曄的話,除此之外,當真沒有其他法子,爲了兩人無罪,這可以說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
隨即只聽劉曄當即開口說道:“法正先生請放心,今次我和樂進將軍與兩位並肩作戰,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絕不會泄露此事。”
法正聽後,微微一笑,開口言道:“如此便好,法正這就書信一封,令人送回益州,交給陛下。”
事後,一封以法正親筆的軍機迷信,從漢中之地八百里加急送往益州劉備手中,卻不知這封信在整個蜀漢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