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肖一拳狠狠地砸了過去……
一場廝殺。
兩人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嘴角都帶着傷,向琛輕輕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離得遠遠的。”
明肖譏誚地冷哼着:“你說得輕鬆,我已經放棄過一次,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向琛的餘光睨向他,深知沒有必要再說,他坐起來,看向平躺在地的明肖,“你覺得希伯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窠”
明肖眸子眯緊,看着無盡黑空。
向琛點到爲止,起身,上車,離開旆。
明肖就這樣張開四肢躺在那裡,一雙死眸沒有半絲光色,彷彿這浩瀚的黑空下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突然他的胸口慢慢地抽搐起來,一張臉痛苦不堪,緊接着整個人都團在一起……
夜空下,他彷彿一個黑點,那麼微不足道。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很容易生病,昨晚秦好跟他們聚餐很晚纔回來,一進門就發現她精神不對,一摸額頭髮現她發燒了。
她吃了藥睡了一覺,原以爲今天能好,沒想到今天情況更嚴重。
沒辦法,只好去醫院。
她沒想到會遇到樑月,相較於之前那個陽光溫暖的小丫頭,時別兩年,樑月似乎多了一些滄桑。
“你回來了?”樑月竭力地露出燦爛的笑容。
可青雅能感覺出來,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笑,那笑容裡有很多對歲月的無奈。
樑月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
“你生病了?”青雅有點擔心她。
其實以前她就很喜歡樑月,即使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也從來沒有真正地討厭過她,還記得當時她還想認樑月做妹妹,哪裡需要認,原本就是她的妹妹啊。
有種親切感,有種血緣關係,即使你不說,似乎也能感覺得到。
樑月眉眼彎彎的笑着,“沒什麼大不了的。”
青雅覺得沒那麼簡單,“到底是怎麼了,快點告訴我。”
樑月低頭,笑容愈加牽強,“沒什麼,就是以前留下的一點後遺症,膝蓋經常酸脹,需要定期來做檢查,不過寧伯伯說是可以痊癒的,所以真的沒什麼……”
青雅聽着,心裡酸酸的,這個傻丫頭爲什麼要做那樣的傻事,現在留下這樣的後遺症,就算像她說的沒什麼,可那種時不時地痠痛,也是一種折磨啊!
她眉間結在一起,拉過她的手帶着她下樓,樑月跟在她身後,淺淺地露出笑來,居然想哭。
她還以爲,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原諒呢。
青雅帶着她進了附近的咖啡店,樑月坐在對面,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其實我真的很愛喝咖啡。”樑月攪動着,笑得很滿足。
青雅微微地看着她,記起姚星辰說她和寧琮一起去那個咖啡屋。
“寧琮好像真的很喜歡你。”青雅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說這個,或許是因爲她知道了樑月和樑以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想……
畢竟寧琮好像真的很愛樑月,當初她甚至覺得他們很合拍。
樑月的笑弱了下來,像是在回憶,“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出事那天寧琮爲什麼會救我。”
青雅微微蹙眉,靜靜地看着她。
樑月說:“其實他早就認識我了,因爲他也很喜歡去那間咖啡屋,他說他經常會看到我,後來去那裡就成了他的習慣。”
所以那天他纔會救她,而且費盡力氣帶她出國醫治。
“原來是這樣。”
樑月點頭,笑得很勉強。
青雅醞釀了片刻,問她:“你真的不喜歡他嗎?”
樑月擡眸看着她,眸光裡有隱約的星光跳躍,她說:“以前是因爲我覺得自己愛的人是向大哥,後來……”
她突然不說下去了,青雅記得江心瀾跟她說過的話,於是便輕輕地問:“你和樑以白其實是有血緣關係的……”
“我知道。”樑月一點都不驚訝的說着,可青雅卻很驚訝。
她知道?
是的,她知道,其實得知自己是向琛的表妹之後,她也曾想盡辦法的想去查出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最後一籌莫展。
沒想到……
樑月又掛上甜甜的笑容,“兩年前,江阿姨……哦不對,是我媽媽宣佈你和哥哥的婚事,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真正地心痛不一定是撕心裂肺的,可能就像那時候的我,心像被一針一針地紮下去,到最後無法呼吸了。”
那一晚,她跑到樑以白麪前:哥哥,爲什麼我的心很痛?
樑以白冷漠地看着正前方,告訴她:因爲我是你的哥哥。
她又問:哥哥,你愛樑青雅嗎?
樑以白沒有告訴她,沒有說話。
她衝進他的懷裡,告訴他:哥哥,我好像愛你。
樑以白臉色寒冷:我們是兄妹。
她笑着: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樑以白合着雙眼,將事情的原委通通告訴了她。
樑月很小的時候就在樑家了,樑幕告訴樑以白,這個小妹妹很可憐,我們要好好照顧她。
於是他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只以爲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娃娃,可直到那一晚他才從江心晴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於是他答應了江心晴的請求。
不知是爲了讓自己死心,還是爲了讓樑月死心。
青雅不忍心再聽下去,其實最諷刺的莫過於,當兩個人都勇敢面對彼此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不能永遠在一起。
樑月笑着說:“以前向大哥說我們是表兄妹的時候,我哭得都斷氣了,可哥哥說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時,我卻發現我根本哭不出來,只能是傻傻地站在那裡,站了好久好久。”
青雅伸手握住她已經在顫抖的手,“你們現在……”
“他快要結婚了。”樑月的臉頰不停地抽動着。
青雅知道她明明想哭,卻忍得很辛苦。
她和樑月分開後,心裡特別特別壓抑,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現在、馬上、立刻,她要見到向琛!
她的車開得很快,在sun大廈下面停下,推門,迅速地衝進了sun,甚至不管保安人員的攔截。
“你們放開我!”她很着急,用力地推搡着。
可保安人員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怎麼可能由她亂來,於是就這樣拖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