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
聽到她出車禍的消息,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漆黑一片,他從未有過這樣害怕的時候,一路疾馳而來,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釀成多少車禍,他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
這種感覺,跟第一次聽到她出車禍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第一次是擔心是心疼,而這一次,是撕心裂肺!
樑青雅,你不能死!
不知道等了多久,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緊接着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樣?”他急切的問窀。
“手術很順利,幸好及時剎車,傷勢不是很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說完離開,向琛看向一臉冷漠的樑以白。
青雅被轉到了病房裡,臉色煞白毫無氣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他讓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也悄悄的關上門讓她好好休息。
病房外,樑以白正默不作聲的坐着,向琛走到他面前,同樣陰冷的看着他:“現在這樣就是你想要的?”
樑以白依舊默不作聲。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他早就查出來了,可一直在猶豫到底應該怎樣去處理,可如今再明朗不過了。
他睨着樑以白:“看着她痛苦你纔會開心?就像五年前,你強迫樑月一樣?”
“別跟我提樑月!”沉默的樑以白突然冰冷的拋出一句話。
向琛默了片刻,“好,我不提樑月,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爲難樑青雅,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樑以白沒說話,站起來,一雙冷漠如冰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向琛,向琛也同樣看着他。
溫度冷到極點……
陸蕭咳了兩聲,將電話遞給他,向琛眸未動,接了過來,“喂。”
“兒子,小雅現在怎麼樣了?”江心瀾知道她出車禍的消息,也是擔心的不得了。
他的視線終於從樑以白身上移開,拿着電話朝一邊走去。
樑以白透過玻璃看向裡面的樑青雅,不再作片刻逗留,離開了醫院。
夜裡12點左右,青雅醒了過來,張眼一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眯了眯眼睛慢慢適應這樣陌生的場景,攸的腦袋生疼。
她摸了摸腦袋,嗡嗡的生響,這纔想起自己被一輛車撞了,現在是在醫院吧。
倚在牀頭,看了看四周,口乾舌燥想找水喝,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想按鈴叫護士,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向琛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微微一笑。
“沒想到去了下洗手間你就醒了,早知道就早點去了。”
向琛還穿着上班時候的襯衫,優雅冷冽的露出笑容,從容不羈的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就揉了揉她的腦袋。
“疼!”她讓開來,齜牙咧嘴的叫。
向琛輕手輕腳的撫摸安撫了一下,看她好像不高興的樣子,便問:“剛醒過來,誰又惹你了?”
“我想喝水!”起牀氣加口渴。
向琛瞭然一笑,“我給你倒。”
將溫水遞給她,看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他不禁又是一笑:“別急,慢慢喝。”
“誰讓你現在纔回來,我都要渴死了。”她喝飽了,開始抱怨。
向琛低嘆:“抱歉。”
說完,自嘲的搖搖頭,居然會對她妥協。
“哼,我現在是病人,你得惟命是從知道不?”青雅開始得寸進尺,越說越起勁。
向琛沉默的聽着,笑容越來越大,手一擡捏住她神采飛揚的小臉,“你再說一遍?”
那神情,那語氣,那周身的囂張跋扈,青雅吞了吞口水,露出一個面癱的笑來。
“不敢說了?”向琛冷笑。
她撇撇嘴,“我現在是病人,你不能對我動粗。”
所謂動粗,兩人都心知肚明。
向琛冷哼一笑,“無妨,攢着,等你好了我們慢慢算。”
“……”青雅深知她跟向琛的水平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向琛此人有各種方法,軟硬不吃的貨。
“公司現在怎麼樣?”
都成這樣了,還擔心公司的事情,向琛沒什麼表情,替她削了一個蘋果,“這些小事不用你操心。”
小事?這還算小事?向琛你太牛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大將之風呢?
“吃。”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簡略一個字。
青雅捂着腦袋,“不能吃啊,一動腦袋就疼。”
向琛黑瞳緊縮,站起來檢查她腦袋上的繃帶,隱隱滲出來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他心裡生緊,“我叫醫生來看看。”
“哎,不用了,不疼纔不正常呢。”她輕輕摸了摸腦袋,“這個腦袋跟着我真是受罪了,再來一次,估計就要報廢了。”
聞言,向琛的臉徹底黑了。
在醫院躺了好幾天,她覺得腦袋開始有些癢癢的,想是傷口癒合快好了的緣故,這期間江心瀾每天都會過來看她,時不時帶些魚湯之類的補品,對於這個婆婆,青雅真是沒話說,她覺得自己很幸運,有一次姚星辰過來看見了,直誇江心瀾有氣質,一點不像40多歲的人。
江心瀾也挺喜歡姚星辰的直率,連說要給她介紹男朋友。
姚星辰一聽,屁顛屁顛的坐過去,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
青雅耳朵尖,隱隱聽到姚星辰說,不帥的不要,矮的不要,沒錢的不要,脾氣好不好無所謂,這個我可以調教。
青雅當時正在喝雞湯,聽着直接噴了出來!
她尷尬地剛要阻止她們繼續聊下去,卻聽江心瀾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手上有很多優質男,清一色帥氣高大有錢,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脾氣都挺古怪,怎麼樣,要不要?
青雅的雞湯全噴在潔白的被子上。
從此之後,她對雞湯就有了陰影。
今天天氣不錯,她收拾收拾準備下去走走,雙腳剛落地,容娜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怎麼會來這裡?
容娜笑着走進來,眼睛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不要這麼迷茫的看着我,我是替同事們過來看看你。”
青雅又躺回去靠着:“那謝謝你了,我很好。”
到底是來看她的,還是來看她笑話的?
“呵,看着是挺好的。”容娜摸了摸凳子,確定沒有灰塵,這才坐下,一雙高傲的眸子蔑視着她,“只會給琛添麻煩,我真不知道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能死賴着他不放手!”
多厚的臉皮?
死賴着着他不放手的應該是容小姐你吧!
青雅也是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你說什麼!”容娜的矜持似乎快要裝不下去。
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向琛會一直向着她,不管她鬧出什麼事情,他總是會幫她解決,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她原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這次一定會讓樑青雅出局,誰知向琛竟明明白白的警告她不要再亂來!
她不甘心!
“你不要太得意。”容娜說的忿忿不平。
青雅聽着卻是清清淡淡的,她捏着蘋果根轉圈圈,不以爲然的說:“我現在是病人,聽不着污穢的聲音,慢走不送。”
居然說她的聲音污穢!這是多大的侮辱!容娜氣得胸悶,站起來狠狠地甩下一句話:“你怎麼沒被撞死!”
自己說的那麼狠,自己還氣得那麼厲害,青雅看她快要踏出門去的背影,突然說:“等一下。”
容娜停下,一雙怒目快要將她剜死,“幹嘛!”
青雅淡淡的眸子看着她,無辜純真的眨巴:“來看我怎麼沒帶禮物?”
“你!”容娜噎住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青雅委屈的又眨巴了一下:“坐也坐過了,話也說過了,居然不給禮物,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那意思就是,吃也吃過了,喝也喝過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容娜快被氣哭,甩着胳膊噗通一聲關上了門!
青雅撇撇嘴,跟向琛在一起久了,變得有點腹黑了。
容娜的高跟鞋在醫院裡特別刺眼,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管用什麼方式,她一定不會讓這個樑青雅得意!
她的眸光不小心掃過一旁,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盡是難以置信和驚恐!
攸的回頭,剛剛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女孩子正在跟醫生交談,那背影……不,不可能!
“寧伯伯,真是謝謝你了。”女孩子甜甜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她再次怔住了!
“就算沒寧琮拜託我,我也會替你幫你醫治的,誰讓你這小丫頭討人喜歡呢!”
女孩聽了這話,吐了吐舌頭,笑得眉眼彎彎。
“不過以後記得,一定要按時來複查,還是有康復的可能的。”
“嗯,好的呢。”女孩子連連點頭,乖巧的很。
看着他們走遠的背影,容娜僵硬的四肢仍然動彈不得,不可能,怎麼會是她?
她慌亂的找出手機,解鎖,劃了半天,突然她停了下來,不行,她不能告訴向琛!
做了片刻的思想鬥爭,她突然有了主意,撥通向琛的電話,她聲音柔柔的:“琛,我接受你的條件,我可以離開,但我有一個要求。”
她看着前方消失的身影,說:“陪我吃一頓最後的晚餐。”
青雅是頂着一頭的繃帶去的,很豪華的大酒店,乘電梯上樓,最顯眼的地方就是他們坐的位置。
向琛和容娜面對面坐着。
不得不說,向琛的優雅冷冽所向披靡,以至於只要是個美女往他身邊一坐,就顯得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