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聽了她的話有些想笑,便故意說道:“母親孃家也有侄女,很受母親喜愛……”
蕭語瞪了他一眼,說道:“母親纔不是那樣的人呢!再說了,表兄妹也是近親,其實是不能成親的。”
“爲何這樣說,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從醫學上講,表兄妹若是生了孩子,很有可能會生下畸形兒!”蕭語說着,突然意識到什麼,突然站了起來,對蘇慕白說道:“不會是你動了心思,想要納哪個表妹進來吧?”
蘇慕白看向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蕭語頹然的坐了下來,說道:“算了,反正你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是騰個屋子罷了!反正我也還小,也礙不着你們什麼事。”
蘇慕白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見蕭語哀怨地看着自己,更是笑得停不下來。
“喂,你不用這樣吧,很打擊人的!”蕭語面帶怒色衝他喊道。
蘇慕白心情大好,伸手拍了拍蕭語的頭,說道:“我又不曾說過我要再娶……”
“那你的表妹……”蕭語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蘇慕白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幼時見過,後來舅父被降了職,便見也未曾見過面了。”
“哦。”蕭語淡淡地應道,心裡卻依然不好受。
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蘇慕白雖然殘疾,娶妻難是因爲要娶賢,小妾側室什麼的,應該很容易纔是,而且就是以照顧爲名的侍妾也是必不可少,到時自己又該如何自處?處處防着嗎?那多累啊!
蕭語覺得心裡很難受,只能說服自己,不動心就好了吧,只要不動心也許到那時也不會難過了。
大院那邊的人果然沒有再來找過麻煩,蕭語讓未晴打聽了一下,竟是說那作案之人已經找到了,是廚房裡的一個小丫環,據說是哪個小妾的親戚,結果一齊趕了出去。
“那嫣紅本就是坊裡的姑娘,剛被老爺贖來不久,正得寵呢,這會兒就被趕了出去,什麼都沒給,萍夫人的婆子把她的金銀首飾都給沒收了,她出門前還嚷嚷了好久,說盡了老爺的壞話,說什麼她這就回坊裡去,還能當頭牌呢!不過到時候,蘇家父子再去,她可就不作陪了!”未晴一臉嫌棄地說道:“真是丟人!”
“丟人的可不是她,本是那種地方的人,說那種地方的話有什麼可丟人的!”蕭語也氣憤地說道:“丟人的是所謂的蘇家父子,真的是,連帶着咱們院裡也沒臉!”
未晴贊同地點點頭,又說道:“不過那個小丫環可就可憐了,被打了一頓板子送回了家,她家中本就窮苦,還沒等她傷好就開始尋地方要將她賣了!只是像她這樣犯過錯的丫頭,大戶人家是不會要的,只能賣到那種地方去。但是我聽說,她和那嫣紅沒什麼關係,在府中甚至都沒有打過交道呢!”
“好一個借刀殺人,萍夫人可真是狠啊!”蕭語無可奈何地嘆道,又對未晴說道:“你拿些銀子讓人送去給她吧,畢竟這事也和我們有些關係。”
一直在旁邊聽她們說話的蘇慕白這才放下書,說道:“你拿銀子給她有何用?千首富,不救一生貧。她們這樣的人,要的是一份長久的活計,求得生存罷了。”
“小姐,要不咱們把她買回來?”未晴說道,“她和我一般大,若是賣到那裡頭,估計都活不下去的!”
蕭語搖了搖頭,“去給她送些銀錢都要防着別人知道,要是直接買回來,那就說明那丫頭和我們有關,我倒是不怕打了那邊的臉,但是不得不防他們再反咬一口。”
蕭語想了想,又對蘇慕白說道:“我要去一趟許府,雖然仍和我們有些關係,但人命關天的事,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蘇慕白看着她匆匆離去,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一個不相識的丫環而已,值得這樣爲之擔憂嗎?
蕭語到了許府便直接去找許盈盈,雖然許嬌嬌比較好說話,找許盈盈則免不了要被說上幾句,但是蕭語總覺得應該找許盈盈。
蕭語因爲不想驚動他人,便直接讓角門處的婆子去稟告了許盈盈,不多時,許盈盈便讓人領了蕭語進去。
蕭語記得許盈盈之前和許嬌嬌是住在一個大院子裡的,那裡靠近府裡的荷花池,又建了亭臺樓閣,環境很是雅緻,雖不如陳氏的院子那般華貴,但是也算的上是許府中的好地方了,只是這會兒丫環領着自己去的地方是一個稍偏的院子,走進去規格也比之前的院子小了許多,便不由得問道:“二姐怎麼換了住處?”
丫環低着頭,小聲地答道:“三小姐長大了,想有自己的院子,二小姐便搬了出來。”
蕭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一直住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倒是要搬出來?
蕭語進去的時候,許盈盈正倚在窗前的軟榻上百無聊賴地撥弄着擺放在桌上的一株海棠,許盈盈素來是喜歡海棠的,連屋中也要放上一些。
蕭語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許盈盈也不招呼她,只是仍看着海棠花問道:“你可知我爲何這般喜歡海棠花?”隨即又自問自答:“都說海棠無香乃是一大憾事,可是那些香氣四溢的花兒又哪裡比得上它,荷花清香,不過一夏。梅花暗香,只限寒冬。可海棠呢,雖無香,卻能平平淡淡地開過四季。”
“開至荼蘼花事了,絲絲夭棘出莓牆。故人倒也是這麼形容海棠的。”蕭語笑着說道。
許盈盈嘆了口氣,說道:“我沒讀過什麼詩詞,看的多的也都是女兒經之類的,反倒是不如你見識多了。”
“什麼見識不見識,不過是瞎讀了些閒書罷了!若是真厲害,也不會來找二姐幫忙了。”蕭語捧起茶喝了一口,又湊過去將來意說明了。
“倒只是件小事,我如今也只能幫你這些了。只不過你爲何不去找嬌嬌呢?”許盈盈問道。
蕭語有些詫異許盈盈的態度,但還是搖搖頭說道:“嬌嬌年幼,懂的不如二姐多,還是二姐考慮周全些。”
許盈盈抿嘴一笑,隨即卻是有些苦澀地說道:“如今能這樣的想的也就只有你這個便宜得來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