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襲黑袍的南淵靈帝,將自己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色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面容,到底如何。
只有渾身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股恐怖氣息,在告訴着衆人他的身份。
不過唯一讓衆人想的太過誇張的一點,就是南淵靈帝並非硬生生地將兩股強大的力量所化解。
只是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使用空間規則,將兩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給轉移罷了。
無論是姜樂和帝俊,即便在真仙之中,也可算是強者,南淵靈帝雖是五帝之一,也是不敢輕易硬撼的。
只是在視覺上面,給衆人造成了一種錯覺。
姜樂和帝俊看到來人,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你來了。”帝俊淡淡道。
“兩位皆是這世上,少有的強者,沒有必要把爭鬥,放到無畏的事情上去。”南淵靈帝低沉的聲音響起,“未來的天地,你們皆是人界不可或缺的主力,現在大動干戈,有害無益,今日可否給本座一分薄面?”
姜樂倒是無所謂打與不打,淡淡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把幽月公主放出來就行,我對他本人,倒是沒什麼興趣。”
他如今最主要,還是尋回前六世的記憶和力量。
南淵靈帝看了帝俊一眼:“此事已經過去百萬年,青帝和金烏族的恩怨,也該消了。而且你金烏族也出了此等天縱奇才,上天也待你金烏族不薄,人界的強者已然不多,將幽月公主放出來吧,他們也是日後的主力。”
能成爲人界五帝,不僅僅是實力深不可測,舉世無雙,還有博大的格局,高瞻遠矚的目光。
每一次出手,皆有其目的存在,因爲會因爲私人原因,大打出手。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每一次動手,都有可能導致末世提前到來。
搖搖欲墜的世界,已經經不起他們這個階段的強者縱橫了。
其實在得知金烏族有小金存在的時候,帝俊心中的氣,就已經消了大半了,而且他對幽月公主倒也說不上什麼敵意,關了他們這麼久,當年的那口氣也出的差不多,先前只是想要看看作爲天道化身的七殺之主,實力到底在什麼地步。
雖然剛剛兩人的交手,便南淵靈帝所化解,但帝俊依稀可以感受到,目前的姜樂,還不是他的對手。
除非他能七世合一,將每一世的力量都找回來,或許可以達到碾壓他的地步,但現在,姜樂還不行。
纔剛剛甦醒的他,現在的實力,其實就和逆天邪神差不多。
“今天本座便看在靈帝的面子上,不爲難你們。”
帝俊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心念一動,那河圖之中,忽然散發出幾道刺眼的光芒。
便見身着一襲黑色長裙,青絲飄揚,面容傾城而有冷漠的幽月公主,帶着燭九陰,季無淵,相繇還有宓妃,玄冥,馮夷六人,從河圖之中,緩緩飛出,落到了地上。
無支祁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讓公主受苦了。”
幽月公主微微搖頭,“無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看着無支祁臉上的疲態,幽月公主便知道這些時日,他多半沒有好好休息過。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無支祁見幽月公主並沒有什麼傷,心底也鬆了口氣。
姜樂見幽月公主已經脫困,這裡也就沒有他什麼事了,也沒有打什麼招呼,轉身緩緩飛上了天空深處。
在這裡的人,並沒有他所熟悉的,便是連告別的話,都沒有。
張峰見他要走,連忙問道:“前輩要去什麼地方?”
姜樂回頭看了他一眼,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直言道,“煉魔窟,尋回第六世的記憶。”
張峰心中一震,第六世?
那不就是三萬年前的姜樂麼。
聽到這裡,張峰心中忽然有些激動,這豈不是說,他要記起當年的事情了?
當年的天門之戰,當年的北寒仙域,甚至還有他第六世的師父,那個爲了他,甘願身首異處的男人。
雖然這其中,或許會有些痛苦,但想要獲得力量,卻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第六世的記憶,和煉魔窟有什麼關係。
沉思之際,姜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天空中,只留下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努力吧,有緣自會相見。”
張峰朝着天空拱手作揖,算是告別。
就在姜樂離開之後,帝俊也緩緩飛上了天空。
“離開聖山百萬年,我也該回去了,告辭。”帝俊朝着南淵靈帝拱手道別,“這些年,有勞你照顧。”
南淵靈帝也沒有挽留,點點頭道:“太一還在沉睡,仙緣之戰也即將開啓,金烏族不可一日無主,你也是該回去了。”
帝俊朝着天穹深處的那個裂口緩緩飛去,在即將消失的那一刻,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張峰,隨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見此,張峰不禁輕嘆了一聲。
看來想回聖山矇混過關進入時光之塔,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還想着冒個險趁着帝俊沒回去,去聖山撿個便宜,現在是沒什麼希望了。
然而只是愁眉片刻,張峰的心情便又急迫了起來,天門現在還身處險境,即便是分神,現在也已經快堅持不住。
“公主,逆天邪神打到了我天門,再晚一點,恐怕就來不及了,還請先回天門。”
“好,現在就回去。”幽月公主點點頭,和南淵靈帝拜別之後,便帶着衆人離開了北溟屍淵。
北溟的天空,一片湛藍,晴空萬里,暖風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