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你想知道什麼,我們都說。”
眼見對方的修爲,碾死他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兩名邪修自知活下去的希望無比渺茫,也都放棄了反抗的打算。
有時候,能舒舒服服的死去,也是一種奢求了。
“你們邪神谷的人來這裡幹什麼,裡面有哪些人去了?”張峰問道。
“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谷主爲什麼要來這裡,我們只是負責看門的而已。”那名邪修戰戰兢兢的說道。
張峰眉頭一凝,語氣驟然變冷:“不說實話?”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以我們的修爲,也沒資格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啊,我們只知道谷主派了恨天郎君和如意郎君,還有拜月邪君過來,他們現在都已經進去尋寶去了,別的我們真的就不知道了。”
“好漢,該說的我們都說了,我也知道落到你們手裡,我們也沒什麼活路,只求一個痛快。”
兩名邪修面容悽慘,神情低落,如同那刑場上的囚犯,黯然等待着劊子手的大刀砍下。
張峰用森羅之眼掃視了兩人片刻,見兩人本性並不是太壞,忽然有那麼一絲心軟,正在猶豫到底是該殺還是該放他們走。
沉吟之際,一旁的李玉卻是二話不說,擡手將兩人打成了一片血霧,那飄散在空氣中的氣血精華,則是被他納入了體內。
“人心難測,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逆天邪神還不是你我能對付的。”李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若非身邊的人是張峰,他並不會去解釋這一句。
對此,張峰也只是輕嘆了一聲,沒再去多說什麼。
裡面已經有邪神谷三大邪君,要是兩人回去通風報信,引來邪神谷谷主逆天邪神,他們這次來天蕩山的計劃,無疑就泡湯了。
“先進去看看吧,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但多半和馮夷有關,不能讓他們搶先得手。”李玉說完,便一馬當先,進入了那道門。
而張峰並沒有率先進入,而是將懸浮在天空中的黃河之水全部都裝到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又將那道土牆打碎,讓上游的河水流淌下來,將周圍的環境平復。
不然要是讓別人看到這裡這個樣子,指不定還要引出什麼人來。
當濤濤河水洶涌而來的那一刻,張峰也恰好進入了大門裡。
一進來,並沒有想象中的伸手不見五指,更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此處不僅山明水秀,鳥語花香,更如一片仙境,不禁讓人懷疑,這是黃河底下的世界?
一眼望去,但見奇花異草四時競開,珍禽異獸來往不絕,偶爾有一飛禽,也是半雲半霧的騰空往來,一副仙家氣象。
一座大山佇立在眼前三百米外,山頂上還修建着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看那匾額上,寫着四個燙金大字,碧遊宮。
宮殿外,有一靠水的樓臺,雕飾古拙,極爲闊大,孤峰絕頂。
站在其中,彷彿上可飛星摘月,下可登凌絕頂,一覽衆山。
直看得張峰心中都不禁暗暗稱奇,沒想到此地,竟然還會有如此一番光景。
李玉此刻就站在一旁,只是他的目光中,並沒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這別有洞天的風景,而是將目光落到了那大山之上,遠遠地就能看到,在那廣場之上,有三個人正在將一名男子團團圍住。
一個個臉上都浮現着濃濃地殺意,仿似要將那男子斬殺不可。
張峰迴過神來,也注意到了山頂的情況,而且還清楚的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和他有過恩怨的恨天郎君方逝水。
而其餘兩人,想來就是如意郎君和拜月邪君了。
看了看三人的修爲,都差不多,目前只是七轉至尊的修爲。
而被他們圍困在中間的那人,張峰則是沒能看清楚他的修爲,但能被三名七轉至尊圍住,想來修爲也不會太高。
但卻很有可能,是他們這一次想要找的人,河伯馮夷。
張峰見三大邪君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那名穿着一襲白衣,丰神俊朗的男子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就帶着李玉悄悄摸摸地飛到了天空中,隱匿自己的氣息,偷偷觀察情況。
要是此人真的是馮夷,他們再想辦法,看看如何能夠解除危局。
廣場上,看三人都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而且身上一片狼狽,顯然先前就已經交過手了。
身材微胖,長着一張大圓臉,卻是一臉兇相的如意郎君嘿嘿冷笑道:“馮夷,如今的時代,早已不是你們能呼風喚雨的日子了,還是早點把東西拿給我們吧,不用做無畏地反抗,以你現在的修爲,想要打得過我們,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天空中,張峰和李玉一聽被圍在中間的那人,竟然真的就是馮夷,心中皆是一喜,不禁正式打量了他一番。
待看清楚了馮夷的面容,兩人亦不禁嘖嘖稱讚,難怪當年能迷得洛神出軌,簡直就是個小白臉。
只見馮夷強撐着身軀,沒有讓自己倒下,那一雙長眉彎彎若柳,身如玉樹,上身純白的長袍已經被汗水打溼,薄薄的汗透過長袍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
長長的紫發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
頭頂上,還立着兩隻雪白的龍角。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也是少見了。
“若是我當年沒有被那隻大猩猩打傷,現在還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馮夷嘴角揚起一絲戲虐,“當年我出名的時候,你們的主子逆天邪神還不過是個吃奶的小娃兒罷了,如今竟然還敢派人來謀奪我寶物,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他不成?”
留着絡腮鬍子,濃眉大眼,一襲長髮披在雪白的披風后的拜月邪君緩緩道:“馮夷,不必再提當年,至少現在,你是沒本事從我們手中逃脫的。”
“當年青帝座下四大水神,的確是勇猛無雙,令人聞風喪膽,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四大水神,洛神失蹤,玄冥在北海鎮壓蜃龍之柱,就連那無支祁,傳說也被青帝鎮壓在崑崙聖墟之中,現在還有誰能幫到你麼?”
恨天郎君也說道:“不錯,好歹你當年也是名震一時的人物,臨走之前,給自己留一絲體面不好麼。現如今青帝已經不在,避水珠對你而言,其實意義並不大,拿給我們,讓我們回去也能有一個交代,對於雙方都好,何樂而不爲?”
馮夷仍舊是一臉不屑,乾脆坐到了地上,淡淡道:“就算是逆天邪神來,我都不屑看他一眼,就憑你們,也配從我手中拿東西?”
言語之中,那種鄙視的感覺,仿似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一樣。
然而三人對此卻是不以爲意,並沒有一個人因爲馮夷的話,臉上就浮現出憤怒的表情出來。
如意郎君一臉的肥肉,反而笑的愈加燦爛了起來:“曾經名震一方的河伯,現在面對幾個後輩,都只能靠着嘴巴討點便宜,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要是拿出避水珠,我們叫真心真意的叫你一聲爸爸都可以的。”
“滾,我沒有你們這麼令人噁心的兒子。”馮夷眸光一凝。
原本舊傷就沒有好的他,強行戰鬥幾天,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那就成全你。”拜月邪君眸光一冷,激盪的殺意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