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障,今天爲師就要除魔衛道。”
蒼清真人氣得牙癢癢,又是一巴掌將張峰拍飛,撞在牆上就像是兩坨鐵塊碰撞一樣,發出咚咚的聲音。
見張峰的修爲出去不到半年又精進了不少,氣才消了許多。
張峰又湊了上來,問道:“師父,其他仙門的人,沒來找麻煩吧。”
“他們要是真找上來,爲師今天非把你撕了不可。”蒼清真人沒好氣道,饒是一向沉穩的他,面對自己這個徒弟,都有種隨時暴走的衝動。
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跑到人家家門口去偷山,要是被發現了,我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擱。
至於張峰爲什麼要這麼做,蒼清真人倒是沒有過問,自己徒弟能在短短時間內成長到這般地步,自有一番機遇,也肯定有自己的秘密。
“對了,紫府仙門和丹鼎仙宗的長老,是不是折損在你手上了?”蒼清真人又問道,“前幾天他們的掌門親自找我要人,被我給罵回去了。”
張峰遞過去一個佩服的目光,對於蒼清真人如此袒護自己,心裡也是感動不已,要是換做一個稍微市儈一點的師父,估計一回來就把自己抓起來給兩大仙門賠罪去了,老老實實回答道:“他們正在一個地方幫徒兒幹活,估計以後是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蒼清真人嘴角微抽,即便是心裡已經有種預感,但聽到張峰親口說出,心中依然是震撼無比。
看着自己徒兒那張人畜無害的面孔,足足呆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無語道:“幸好爲師心臟沒問題,不然每回讓你這麼一嚇,遲早得上天了。”
“他們既然敢趁着你外出找你麻煩,那就是咎由自取,還好意思來找我要人,要不是天門之戰即將到來,爲師還要找他們的麻煩。”
張峰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
蒼清真人繼續道:“現在只要不要了他們的性命,兩大仙門之中的本命玉牌不碎,他們就算是懷疑到我們頭上,也找不到證據。不過以後還是少出去,丹鼎仙宗和紫府仙門這麼沒底線,恐怕等你出去,還好對你下手。你是我望月仙門的希望,絕對不能有絲毫差池。”
“謝謝師父關心,不過徒兒恐怕還要出去一趟。”張峰道。
蒼清真人微微皺眉:“怎麼了?”
“師父可知道天鳳族和森羅殿?”張峰問道。
“天鳳一族,爲師倒是知道,此族據說乃是上古神獸鳳凰後裔,上古神魔大戰之時,天鳳一族曾隨鳳凰神獸征戰四方,後來三界定鼎之後,鳳凰神獸飛昇仙界,而天鳳一族也從此隱居,下落不明,無人知曉。”
蒼清真人道,“至於森羅殿,乃是崛起於數千年之前的一個邪派,其殿主數千年前名震一方的一代梟雄,不過因爲手段太過兇殘,而且專門以處女之血修煉邪功,以此吸收各大體質中的血脈之力,後來在度地仙劫的時候,因爲對天地規則領悟不夠而失敗,身死道消,整個森羅殿也直接消失。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張峰道:“剛剛徒兒在山下救了一名女子,自稱是天鳳族族長之女,而追殺他的人,就是森羅殿的人。”
“森羅殿的兩名手下已經被徒兒斬殺,而那天鳳族的族長之女則希望徒兒解救在他的族人。”
蒼清真人不解道:“這天鳳族的歷史,甚至比我十二仙門都還要悠久,而且族中當年不乏有渡劫飛昇的大人物,就算是到了現在,暗含的底蘊,也遠不是我仙門可比,竟然會向你求救。”
說完,忽然陷入了沉思,整個人猶如雕塑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他纔回過神來,意味深長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看蒼清真人神色有些怪異,張峰不禁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蒼清真人搖搖頭,“天鳳族當年在上古神魔之中也曾立下大功,而今有難,自當相幫,去吧,別讓人家等的太久了。”
“嗯。”張峰點點頭,退出了大殿。
蒼清真人坐在大殿之中,目光看向遠方,默默地回想起那七句竭語,喃喃自語道:“連天鳳族都出世了,難道這大勢,真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麼?可是那應劫之地又是哪裡啊。”
話語中,滄桑迫切,仿似即將大難臨頭一般,無形中,那仙風道骨的身影,又岣嶁了一點。
回到落雁峰的時候,柳云溪已經帶着鳳晚換洗。
此刻,正恭恭敬敬地坐在屋內,洗去了一身污垢的鳳晚,整個人看起來都清爽美麗了不少,烏黑長髮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一襲白色雲紋羅裙穿在身上,有種溫柔知性的美。
水靈靈的眼眸中,仿似含着一抹迫切,然而臉上卻沒有了先前的那一抹慌亂,表現得沉穩和鎮定。
看到張峰迴來,鳳晚立即起身,神色恭敬地行了一禮:“謝謝恩公出手相救。”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還是說說你的情況吧。”張峰示意她坐下,目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光論容貌的話,比起魏鍾靈和紀雨嫺也不遑多讓,而和風情萬種的周曉夢相比,更有一絲素雅嫣然的韻味。
彷彿感受到了張峰的目光,鳳晚低着頭,抿着嘴脣低聲道:“若恩公能救我族於危難之中,鳳晚日後甘願爲奴爲婢,伺候恩公一生。”
“咳咳,習慣了。鳳姑娘見諒。”張峰尷尬地偏過頭,看向另外一邊,道:“咱們還是迴歸正題吧,天鳳族遇到什麼問題了?你們在天鳳族存在也有上萬年,怎麼還會被一個森羅殿逼迫到這個地步?”
鳳晚嘆了口氣道:“恩公誤會了,區區一個森羅殿,若是我母親和族中長老沒有進入禁地,就算是來十個森羅殿,也絕非我族對手,這羣小人……”
一提到森羅殿的人,鳳晚便恨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兩年前,一直隱居在棲梧山的天鳳族族長,感受到天地將有鉅變,天鳳族也將牽連其中,因爲某些原因,天鳳族族長,不得不帶領舉族精銳,前往棲梧山禁地,想要取出當年鳳凰神獸留下來的東西,改變鳳凰一族的命運。
結果整個天鳳族全部的高手,進去之後在,就被困在了棲梧山禁地之中,無法出來。
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解不開山裡面的禁制。
而森羅殿的人,一直覬覦天鳳族傳承的鳳凰血脈之力,就趁着天鳳族沒有強者守護的時候,突襲天鳳族,帶走了一小半天鳳族女人,強行和他們交合,攝取那一絲血脈之力強大自身。
所幸當時族長還留有幾名返虛期的長老在外,拼死保住了一部分人。
後來爲了儘快將族長等人從棲梧山禁地之中解救出來,抵擋森羅殿的攻勢,鳳晚便離開了棲梧山,尋找一線生機。
在外流浪的時候,得知望月仙門之掌門親傳弟子張峰的徒弟得到了一把世間第一鋒利的仙器開天斧,便拼命朝着天華山方向而來,中間又被森羅殿的人追趕,不得不東躲西藏,四處逃亡,一直到現在纔來到了天華山。
這其中還有一些隱秘,因爲很多事情關乎到天鳳族的秘密,在他不確定張峰是否能夠幫助她們的時候,鳳晚不會先說出來。
“寧逸。”
聽完講述,張峰想也沒想,就將寧逸叫來。
“師父,你叫我?”
如今的寧逸已有十三四歲,修爲卻已經是金丹初期,猶如一陣清風出現在了屋子裡。
“你的斧頭借給爲師用幾天。”張峰說道。
“哦。”寧逸乖巧的點點頭,心念一動,一把灼灼光華的斧頭,就從他的眉心飛出,遞了上去。
感受到斧頭上驚人的氣息,鳳晚一眼便認出這是開天斧,渾身不禁有些顫抖,激動道:“開天斧,竟然真的有開天斧,母親,你們有救了。”
開天斧落入張峰手裡,起初還有些抗拒,待張峰度入一絲真元過去之後,反而散發出一道更加強勢的光華,不再排斥。
看得寧逸都大爲驚訝道:“師父好厲害,我竟然感覺到斧頭有點怕師父。以往葉師兄,蕭師姐他們要看我的斧頭,還差點被斧頭傷過。”
張峰淡淡一笑:“要不然怎麼當你們師父,好好在師門修煉,爲師出去一趟。”
“好的。”寧逸乖巧的揮了揮手。
張峰心念一動,就將開天斧放到了小世界之中,和鳳晚一起飛上了天空。
由於鳳晚只是金丹中期的修爲,飛行速度並不快,這樣下去,十天半月都到不了棲梧山。
鳳晚確實有些累了,長途跋涉,還要躲避森羅殿的追趕,一連大半個月幾乎沒有合過眼,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靠在了那健朗的胸膛上,只覺得暖暖的,讓人心安,在和張峰說清楚了大體的位置後,再也堅持不住,靠在張峰懷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