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那個小溪。
本來以爲那小溪是很淺的,只到了我的腳踝。
但是當我一腳踩了進去的時候,卻濺了我渾身的水。
很奇怪的,我居然慢慢地往下沉!像是有人要把我往下拉一般,水就漸漸的漫過了我的眼睛,遮住了我的視線,映入眼簾倏爾全是大紅色。
不知道那個小溪,什麼時候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着實嚇人,我慌了,想要游上去,本來以爲這是一道很淺的小河,想淌過水去,走到小溪的那邊,着實沒有想到,下面像是有人扯着我的腳一般,我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人便是潯珩。
水中的潯珩露出一個純潔無害的笑容,使勁的扯住了我的鞋子,之後一直不停的對着我說道:“快下來玩啊,快下來玩啊。”
看着這個樣子詭異的潯珩,我頓了一頓,鑑於之前進入幻境當中的經驗,並不是特別的相信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使勁的往上游。
我朝她的頭上用腳一踢,但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頭腦清醒,不能因爲這周圍的血紅色的液體而驚慌失措,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幻境而已,可是我仍然下不了手。
於是我奮力的向河面上遊着,浮在了水面上,走上了小溪那邊,是白茫茫的一片。
慢慢的,我便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老婆婆,老婆婆在那兒不知唸叨着什麼,古老而滄桑的聲音,頓時在天空的上面響了起來,那個聲音裡面講的是什麼我聽不清,只是感覺分外的熟悉又模糊。
突然老婆婆頓時就閃現在我的面前,指着前方的那道大門說道:“你必須走入那道門,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就必須殺了我。”
我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在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居然真的還有一道木門,那道門就在前方的不遠處,和那個小溪一樣的鮮紅色。
木門似乎挺老的,坑坑窪窪的表面。
破破爛爛的懸空在了半空中,我看着周圍,瞬間所有的小溪和遠處的竹林都不見了,只是灰濛濛的一片,我向後退了一步,這個幻境詭異的厲害,實在是超出了我之前的想象。
難道這就是我心中所想,按照我心中所想製造出來的嗎?
清歌編制的幻境都是如此,按照各自的內心所求,然後製作出一個大概的場景,而這個大概的場景,再根據各人心中所求所慢慢的幻化出來。
而我必須應對着這些幻境當中的一切,做出每一個正確的做法,如果找不到正確的做法,那麼不僅會自己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而且還有可能毀滅了自己心中的一些記憶。
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那個老婆婆,懷疑的對着她說道:“你……確定這裡面真的有另一個世界嗎?”
那個老婆婆冷冷的哼了一聲,爬滿褶皺的臉上露出鄙視,對着我頗爲不禮貌:“你以爲是普通的地方嗎?我告訴你,這裡是時空的一個夾縫,若你想要走過這裡,就必須到那道木門當中去,往另一個世界,除非不然的話,你在這裡導致因爲時空的裂縫,會導致最後慘死在這裡而已。”
我聽着那個老婆婆的話,心中有過一瞬間的撼動,我朝那個木門慢慢的走了過去,打量着懸空在空中的木門,看樣子就像是廢舊破爛的門一般,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我越看越覺得鬱悶,那門在散發着幽幽的紅光。
我剛剛想把腳踏過去的時候,那道門又消失了,我退一步,那道門又出現了,老婆婆看見我這個樣子,難免嗤之以鼻。
最後老婆婆慢慢的說道:“你覺得你這個樣子,會有什麼用處嗎?我說了,你必須殺了我,那麼纔可以越過這道門。”
老婆婆堅定的擋在我的面前,她只要一站在我的面前,我就看着她,覺得頭暈。
那個木門也着實是奇怪,不知道是爲什麼,居然會有那麼多不同尋常的變化。我嘆了一口氣之後對着面前的老婆婆說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一直對自己說道這裡只是幻境。不能去相信自己面前所看到的一切。但是這裡又過於逼真,我不太清楚了,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看着那個老婆婆只是覺得分外的模糊,我集中精力,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屏蔽在自己的思想之外,拿出了一把匕首,對着面前的老婆。
那個老婆婆卻說:“你想要殺了我,但是沒有那麼容易。”
我剛剛靠近那個老婆婆,那個步履蹣跚的老婆婆便往後退了一步,迅速的變換成了晉堯的模樣,我看着晉堯這副模樣,便頓時停了下來,無論這是幻境還是真實的,只要我看見晉堯,思念就十分的濃重,就彷彿自己再也不能夠對他下手一般。
我有些難過看着他,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刻,我婆婆頓突然就衝了過來,拿着那把長長的匕首,而我手中的匕首卻沒有了,我連忙閃了一步,之後老婆婆見了這個樣子,連忙出手迅速的抓住我的胳膊,又掐住了我的脖子,把那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我機警的看着他,想要把她手中的匕首奪了過來,她卻是將我猛的一推,我跌坐在地,看着面前的老婆婆,心中下了一個命令,不斷地對自己講,一定要把這個老婆婆給殺死,不然的話一切前功盡棄了。
這樣想着,我便衝了過去,搶過老婆婆手中的那把匕首,那個老婆婆一會兒又變成了晉堯的模樣,着實是讓我難以下手,又感到意外的驚恐。
我看着自己所喜歡的熟悉的面孔便就在我的面前,就再也下不去手,我奪回的那把匕首之後,對着面前的老婆婆,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了她心臟。
老婆婆倒在地上,變幻成了晉堯的樣子,對着我說道:“我辛辛苦苦來幻境當中找你,你居然把我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