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本命混沌元胎,最終落到了易姝的手中。
這也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典範。儘管,赤發老祖等人,也有些搞不清楚,易姝是怎麼瞞過了他們的耳目,無聲無息接近元胎的。
只不過,只要確定最終的結果,就可以了。
赤發老祖一看,在錯愕之餘,也喜出望外,連忙叫道:“小女娃,把先天元胎給我,我馬上帶你們走……”
“妄想!”
血妖冷戾而笑,直接化成了層層血光,把赤發老祖困住。至於方少白,還有法象,則是被盤王的意志,虐得遍體鱗傷,還在苦苦的支撐。
易姝環視四方,把衆人的反應,盡收眼簾。在這個空隙之中,誰也沒有時間,阻攔她的一切行動。
霎時,她的眼眸彎成了月牙,整個如一縷輕風,回到了蕭景元身邊。
此時此刻,蕭景元依然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識。易姝纖手,在他的臉上拂過,然後落在了他的嘴脣上……
乍一看,赤發老祖等人,卻是駭然吃驚。
“小女娃,你想幹什麼?”
血妖又驚又怒,心頭一沉,忽然有不祥的預感。
“嗡……”
同一時刻,盤王的意志,更是發飆了,蕩起浩然力量,把方少白與法象震開,就朝易姝撲了過去。
“誒?”
方少白目光一瞥,就喜出望外:“易姑娘,做得好……”
在說話之間,他興奮一竄,就擋在了盤王身上,哪怕全身上下,傷痕累累,也要攔住盤王的去路。
轟,轟,轟。
天空之中,狂暴的氣流爆裂,捲起了一層層驚濤駭浪。
不過,一切的動靜,都阻止不了易姝的動作。她纖手輕拈,把蕭景元的嘴巴撬開了,然後再將青白微芒,閃亮奇光的先天元胎,小心塞進去。
渾圓如雞子,蒼茫混沌的先天元胎,就是這樣消失在蕭景元的口中。
“該死……”
血妖怒吼,也顧不上阻擊赤發老祖,轉身就撲來。
赤發老祖也沒心思趁機對血妖下手,相反也是一臉鐵青之色,與血妖一樣,如閃電似的,撲向了蕭景元。
先天元胎,才吞到口中,也未必消化得了。對兩人來說,剖腹取珠,那是很稀鬆平常之事。
轟隆……
與此同時,盤王的意志,也是暴戾大怒。他仰天咆哮了一聲,整個神殿的虛空,立刻劇烈的動盪,炸起了一層層怒潮。
在怒潮的衝擊下,方少白與法象,根本抵擋不住,紛紛栽倒。之後,盤王就架起了狂瀾大潮,轟轟烈烈,參與到先天元胎的爭奪之中。
瞬時,三人匯聚,其中的聲勢,比八月的錢墉江大潮,還要浩大百倍。
易姝身在其中,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壓力。而且,三人封鎖了四方,她無處可躲,也遁飛不了。
一時之間,她與蕭景元,可謂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在危及的關頭,易姝美眸之中,也浮現幾分果決之意。然後,她纖指一掐,在她身上的素白衣裳,頓時浮現一朵朵絢爛的色彩。
轉瞬間,一件華麗的羽衣,就出現在她的身上。
這是一件法寶,非常厲害的防禦法寶。
爲了易姝的安全,她的父親易爻,親自前往北極,由千丈冰川下面鄰近地極的火竅中,酌取火蠶之絲,織煉而成。
平時不用時,羽衣好像一疊輕紗,薄如蟬翼,沒有什麼存在感。
當易姝祭起了羽衣,薄薄的輕紗,就好像一口鐘,從頭直套到腳,像一片銀白色的輕雲淡煙籠罩全身。看去空明,彷彿無物,卻能自發烈火。
熾烈的火焰,合成了層層的屏障。
赤發老祖等人飛來,轟擊磁撞在了屏障之中,熾烈的烈火隨之飛揚,飆起了一團團火花,璀璨絢爛,能焚化虛空。
不過,這樣的烈火,對於三人來說,也不算什麼。
“咚,咚,咚!”
三個猛然撞擊,整個羽衣屏障,也在搖搖晃晃,快要崩潰。一股股滔天的壓力涌了進去,易姝卻沒有半點畏懼之意。
相反,這個時候,她纖手一轉,掌中又多了一團黃色物件。那東西,就好像氣體似的,在流轉不定。
一縷縷玄奧的氣息,就在氣體之中,隱晦的散發了出去。
“……小女娃,有話好好說。”
瞬時,赤發老祖攻擊一頓,聲音有些發澀,緩慢道:“我知道,你是救人心切,關心愛護這個小子。”
“但是,你要知道,以這小子的修爲境界,吞了先天元胎,也沒什麼大用。所以,只要你把先天元胎交給我,那我就送你們一場大機緣。”
赤發老祖好聲勸說道:“……對了,你們不是想消滅這赤血蝠王麼,我可以幫你們啊……”
“轟!”
赤發老祖說幹就幹,行動十分果決,直接一拳把血妖轟飛了。
“赤發,你瘋了?”
血妖猝不及防,元神頓時潰散,變得愈加虛弱。它怒氣衝衝,怒火中燒:“你堂堂地仙,快要問鼎天仙之境,討好幾個小輩,還要臉嗎?”
“……命都快沒了,還要臉幹嘛。”
赤發老祖幽幽道:“你眼瞎了,沒看到小女娃手上的東西麼?”
“看到了,那能怎樣?”
血妖眸光妖異,哼聲道:“區區一件法寶,能奈我何?”
“區區法寶?”
赤發老祖冷笑道:“那是你無知,跟不上時代。那玩意,可不是普通的法寶,名爲混元一氣球。法寶的煉製,要在地極的盡頭,採取千萬年前遺留,快要積成星球的混元真氣凝鍊而成。”
“看去雖只一團黃氣,大才尺許,如在當地破去,一經震裂,五千裡方圓以內,立被鴻蒙大氣佈滿,自相激射震裂,地震山崩,洪水怒涌,烈火燒空。”
“這樣的恐怖力量,哪怕是地仙,也未必能抵擋。要是在別的地方,以我們的修爲,在混玩一氣球爆炸之時,還可以拼了命,爭奪一線生機。”
“但是,在這神殿之內,根本沒有騰挪轉圜的餘地。”
赤發老祖苦嘆道:“小女娃,你果然是故人之後。沒有想到,易爻竟然把這東西留給你防身,他未免太寵愛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