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此時的感覺只有這一種,全身上下都在發出超負荷的悲鳴聲。
那是經歷過如何的鍛鍊也無法無視的痛楚,以火焰拳,以雷電爲矛的兩個體術忍者,手與手之間全是濺開的血液,燒糊的味道散開。
易哲想再向前,但他的腿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即使站在原地抗拒那股衝擊力也顯得十分勉強,體內的血管都過於膨脹出現了脹痛。
對於體術忍者來說,能走向成功的只有堅持這一道路,對於肉體的困難早就克服,但不是說能夠將痛覺隱蔽,相反,痛覺纔是最好的預警器,能夠讓你知道傷勢的嚴重性。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重傷啊,易哲精神都有些恍惚,就像一整夜不睡覺,好不容易躺下去兩個小時又被強行叫醒起來,眼前都是一片迷迷糊糊,大腦昏昏沉沉。
但雙拳上傳遞來的碰撞,卻在不停的讓他清醒,還不能,退後!
“啊啊啊!”橘環海大力向前,兩根堅硬的手指都發出了清脆的骨折聲。
易哲悶哼後退,他雙手已經燒得不成樣子,更有兩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兩個人甚至僵持在了一起,在這種較量下,查克拉的多少和強弱已經不是分出勝負的關鍵,誰的身體更強健能夠撐到最後,誰纔是勝者。
但兩個人的身體都已經開始承受不住這種自殘性質的剛正面,他們以體術忍者應該有的素質,同時使出一記掃腿,兩個人同時被踢開,甚至他們都想盡可能的拉開距離。
藍色的蒸汽緩緩飄散,不再升騰,八門遁甲下的青芒眼神也消失,只留下黯淡的寫輪眼的紅色,易哲身子一歪,半跪了下去,整個人的身體重量都交給了地面,他甚至擡起頭都有些感到吃力。
六門狀態的消耗,對他來說真的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如果對手是同等級的話……應該會是簡簡單單的近身戰就行了,哪怕是高強的上忍,面對朝孔雀之後也應該站不起來了,可惜,橘環海,不僅是影級的忍者,同樣更是出色的體術忍者。
橘環海沒有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岩石地面上,而是仍然站立着,但比之前的施施然的姿態,現在雙肩下垂,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顫抖,渾身的汗水也打溼了那寬大的長袍。
“八門遁甲……這麼亂來和只有蠢貨纔會花功夫去練的禁術,你竟然能夠運用到這個地步,這就是你作爲傳統體術忍者的驕傲麼。”橘環海吐出一口血痰。
“只有訓練是不會背叛你的,你這是吃了你走捷徑的虧。”易哲無力的說。
“八門遁甲這種體術禁術我也有聽過,確實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蠢貨的救命藥,但相對的,還必須付出堪比生命一樣的代價,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你把自己折磨的無力戰鬥了,而我,還有站着的力氣。”
確實已經渡過八門遁甲的黃金時間了,最開始就已五門狀態進行試探,到後面開始的景門,移動、閃避、攻擊,全都在大幅度的消耗體力,現在的話,身體各處傳來的虛弱感,當真是致命的。
“體術忍者之間的交鋒,是你贏了,然而作爲忍者之間的死鬥來講,你還是輸了。”
易哲臉色蒼白,答滴答滴的汗水滴下,混合着全身的傷痕的血液變成淡淡的血水留下,打溼了衣衫和地面。
失去力氣的喘息中,易哲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最擅長的體術戰鬥已經告破,而跟影級的對手懟忍術並不現實,而且他本身的查克拉就不多,幻術,即使有寫輪眼輔助,但可以對橘環海這樣經久沙場的對手起作用?更別說他之前就留意到自己是宇智波族,卻還跟自己對視,恐怕早就有了對策。
越想,就越不停的在扼殺自己的生機的機會。
“你已經站不起來了麼?”橘環海向着易哲慢慢的走來,可以看得出他也並不好受,但仍然有下手的能力。
“除了太攀首領和眼鏡加上我以外,組織裡的其他傢伙碰上你恐怕都討不了好,高強的體術忍者確實是致命的敵人,他們那身體,正面承受你的朝孔雀後,估計會當場死亡吧。”橘環海說,“可惜這次來的是我,我的身體也曾是千錘百煉。”
“混蛋……我愛羅搬得救兵怎麼還沒來……”易哲暗地吐血。
“你似乎並不是單純的行善而救了那個女人,而是明明知道了敵人的強大還要這麼做,雖然不可能,但是你或許……已經明白了那個女人真正的價值所在,這樣的話,我必須收回之前的話了。”橘環海聲音發冷,“我要斬下的不是你的手或者腿,而是你的頭,這就是八蘄蛇敵人的下場。”
“你以爲你能駕馭的了那之中的力量麼?連我都無法壓制的人。”易哲慘笑。
“看樣子你果然已經知道一點蛛絲馬跡……”橘環海面露殺氣,“我們,不,首領他所追求的,是凡人不可想象的偉業,像我們這樣還未達到極致的人當然只能守本分,但如果是首領這樣已經達到極致的人,便可以去觸碰神話和傳說的力量。”
“而你的頑強,不過是將偉業的來臨拖延了一段時間罷了,什麼都沒有改變。”
“那麼你打算怎麼殺了我?你的雙手重傷,無法拿刀也無法結印,難不成你要咬死我麼?”易哲咬牙一笑。
“先前踢開你的那一腳力度不弱吧,我會用你所追求的,傳統體術忍者的攻擊殺了你,算是對你信念的少些尊重。”橘環海冷冷的說。
“等等!”發出這種哭訴和慌亂的聲音的,只有在場的另一個毫無戰鬥力的女孩。
“不……不要殺了先生,我跟你走!”奇稻雪憐衝到橘環海的面前,張開雙手,將易哲擋在後面,但這種孱弱的屏障,連橘環海的殺氣都無法過濾。
“是神話的繼承者,卻連一點力量都沒有,宇智波,這個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凡人之體怎麼能夠裝下神的力量!”橘環海看到奇稻雪憐竟然敢衝過來,他只是仰天大笑。
“弱小即是原罪啊……雖說現在把你殺了也可以,不過活的比死的屍體還是要好那麼一點,姑且給你一個跟後面的傢伙說最後幾句話的時間吧。”橘環海冷冷的說。
“不……怎麼可以……”奇稻雪憐渾身冰冷,她知道她是無法拯救背後男人的性命的。
“行了,讓開吧。”背後的聲音讓女孩渾身顫抖,她緩緩轉過去看向那個跪倒在地上的,渾身都是血紅色,彷彿失去動彈力氣的人。
怎麼會這樣呢?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不停的遭到這種噩夢般的人生?
父母攔在她的面前,死了,拯救她生命的男人,現在即將也要死,自己的舉措,卻只不過可以延續這個男人幾十秒的生命而已。
多麼脆弱。
哭花了的臉蛋上滿是痛苦和扭曲,她無力的低身抱住那個人,印象中那溫暖而有力氣的身體已經不在了,現在自己所感受到的只是一片血腥味的溫涼,他的手和胸口也沒有了力氣,甚至她覺得自己抱住的只是一灘破碎的,到底是斷了多少根骨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奇稻雪憐低聲**。
“並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的舉動不過是在貫徹自己的衝動……當這種衝不再的時候,估計我也不會是我,而我也將離那個久遠的自己,越來越陌生直到完全不一樣吧。”易哲頭被奇稻雪憐抱在懷裡,鼻息中還聞得到這個女孩自帶的淡淡的香味,跟他的血腥味比起來,簡直就是花香跟糞臭的區別。
奇稻雪憐說不出話,緊緊的抱住易哲。
橘環海像是嘆了一口氣,眼中拂過一絲同情,但下一刻,就被冰冷的殺意覆蓋。
“我個人是建議你放開他,不然等會你抱着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不要!我不要!不要!”奇稻雪憐大聲喊叫。
“隨你……”橘環海皺了皺眉,再也不囉嗦,右腿擺動,極其有力的腿腳踢向的是易哲,奇稻雪憐那嘗試保護男人的動作,在橘環海看來只有破洞百出來形容。
這樣總算可以完成任務了,沒想到會被別的體術忍者教育……橘環海心想。
但腿腳上傳來的觸感卻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那種踢碎骨骼和筋肉的觸感,反而像是被接住,就像被防禦住一樣。
敏銳的忍者素養讓他立刻收回了腿,並朝後退避。
“那是什麼玩意兒……?”橘環海瞪大眼睛,那隻手並不是人類該有的手臂,通體黯淡的皮膚,上面還有着參差不齊的鱗片狀的角質物,即像護甲又像溢出的肉塊的殘餘,從小臂旁刺出的,是灰白色的刀刃,看起來應該是骨骼。
小臂的骨骼外出,突出的骨骼以骨刃的形態貼着小臂像外肆意張揚。
然後那個本該無力等待死亡結局的男人開始緩慢的站起來,肉體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和生機,奇稻雪憐則從抱住他變成了被他單手拎起來。
“先生……?”奇稻雪憐也無法說出話,因爲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樣子了,那張還算白皙清秀的臉上現在只有一片暗色,佈滿了黑暗的無規則刺青,頭髮也從黑色變成了灰色,頭髮從劉海直接變成了長髮。
隨着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兩道黑影從他背部高高的翹起,隨後張開。
那像是動物的翅膀,但沒有美麗的羽毛,單單純純的只是一雙肉翅,薄薄的細皮和外面看得清楚的骨骼分佈讓人不禁會懷疑這真的能否飛行。
人類……還是怪物?
橘環海從最開始的驚疑不定,逐漸變得鎮定下來。
“好像你用了什麼奇怪的能量,甚至將你的身體都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過,你給我的感覺,遠遠不如你之前八門遁甲的感覺,臨死一搏麼……”
“多少算是吧。”聲音並沒有多大改變,易哲淡淡的說,他看了一眼手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奇稻雪憐。
“嚇到了?”
“不……沒有。”
“跟之前一樣,離這裡遠一點,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我可是還要走向更多地方的人。”
“嗯,我相信!”奇稻雪憐大力點頭,“而且……就算先生死了,也不會孤獨,我……馬上也會跟着去的……”
奇稻雪憐笑了,這麼輕易說出死亡的女孩,卻笑得比誰都高興。
易哲沉默,將她放下。
“快讓開吧。”
“這次又是什麼禁術?我可不記得八門遁甲會有這種將人變成這幅模樣的能力。”橘環海說。
“這是曾經某個傢伙在我身上留下的玩意兒,而且,用這幅模樣來進行最後的死鬥,多多少少還是應景。”易哲淡淡一笑,握了握雙拳,身上的傷口還在,但力氣多少有了,他看着雙臂兩側刺出來的骨刃,以及感受到背後那雙猙獰的肉翅膀,也不禁感慨。
這就是,我身上的天之咒印,第二階段的形態麼……果然醜的可以,就像從地底下爬上來的長着翅膀的食屍鬼。
強行從外界攝取能量,雖然造成的傷害可不小,但這種情況下也只好這麼做了。
“這種詭異的身姿我也是第一次,讓我好好感受下吧。”易哲衝了上去。
………
“嗯?這個感覺是。”坐在輪椅上,下半身被蓋上一層厚布的大蛇丸突然挑了挑眉頭。
“怎麼了嗎?大蛇丸大人。”藥師兜詢問,“難道是傷勢又疼痛了?”
“不,只是感覺到,自己以前留給某個傢伙的東西發作了而已。”大蛇丸臉上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表情。
“原以爲可以好好掌握,沒想到臨陣對我做出那種可怕的背叛,讓我一半的身體都遭到重創,那個令人不安的小鬼頭,竟然啓動了我的咒印呢。”
“那個人?難道是宇智波哲?”藥師兜一愣。
“天之咒印我給過的人屈指可數,應該就是那個傢伙發動的。”
“那,打算怎麼辦呢?”兜問,說完眼睛還看向了門外。
“他可不是普通的傢伙,如果按照他的成長速度,恐怕你對上他都不一定能夠戰勝,而且他對我有着極其強的戒心,對我種下的咒印自然也是防範的很,但竟然能開到第二階段,恐怕是出了什麼他已經無法掌握的情況了吧,說不定是生死的危機哦。”
“那麼,要跟佐助說嗎?”兜謹慎的問。
“要是說了的話,佐助會直接離開了吧。”大蛇丸一笑,“還是別告訴他了,他爲了兩個離開的哥哥十分努力啊,這樣挺好的,倒不如說,如果宇智波哲死了,他的仇恨將上升到一個層次吧。”
“嗯。”兜迴應,同時眯了眯眼睛。
………
穿着黑色長衣的,已經是有些像個怪物的易哲掠過,兩把小臂上的骨刃切過橘環海,後者靈巧的閃避開來,但易哲根本不打算停下,而是直接近身,再度進行了貼身肉搏。
不過比起之前處在八門遁甲六門狀態下,這種程度的體術顯得並不強勢,但他所面對的橘環海,也不是完整狀態,雙手處於受傷下的橘環海,做出的反擊顯得孱弱,以他的手掌,現在根本無法使出本貫手這種招數。
而貼近的易哲也不會給他結印的時間,哪怕他的手傷要結印也是很慢。
但從容不迫的反而是橘環海,而不是現在佔據上風的易哲。
因爲身體。
橘環海的身體除了被朝孔雀攻擊以外,幾乎沒遭到任何致命的打擊,相反易哲幾乎傷痕累累,即使強開咒印二,藉助咒印的力量強行攝取外界的能量,但咒印這種不成熟,弊端重重的東西本來就是有毒的。
被六門折騰的夠嗆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持快速的攻擊了。
“最終是你的身體把求勝的意志給拖垮了啊。”橘環海淡淡的說。
易哲不說話,再度揮動小臂上自帶的骨刃,虎虎生風的切過去。
但橘環海輕鬆躲過,同時回身踢出一腳,這一腳並未多麼厲害,在寫輪眼下甚至顯得有些慢,但易哲卻躲不過,發出了疼痛的身體已經無法迴避這一腳,他被重重的踢飛到後方,摔在地面上,滑過一段距離。
易哲掙扎起來,嘔出一口發暗的血。
“站起來都已經用盡全力了吧,你還真是頑強……不過也是,不然你也無法將八門遁甲修到那個程度。”橘環海淡淡的走過來。
“說實話我已經開始有些佩服你了,如果給你五年左右,或許你的體術會更強,未來更是會超越上忍,可惜了,可惜了。”
易哲撐着地想爬起來,但隨着骨頭脆裂的聲音,他再度趴下,渾身顫抖。
橘環海直接走到了易哲的面前,易哲無力的擡頭,寫輪眼都已經消失掉,一雙失去了神采的黑瞳死死盯住居高臨下看着他的橘環海。
“你的身體正在破碎,這種形態的你崩壞的反而更快。”橘環海低身抓起易哲背後扭曲的翅膀,輕輕的一扯,如同扯斷一張紙巾一樣,那薄薄的翅膀就被他生生的撕下。
易哲悶哼一聲,忍下了痛苦。
橘環海隨手丟掉手上半截翅膀,幾乎是黑色的血撒開落在地上。
“以前聽說宇智波家族幾乎滅族,人才凋零,現在看來,又有一個將離開人世,曾經跟初代火影爭奪忍界的宇智波族,也走到了這一天啊。”
“你還沒有贏……”易哲嘶啞的說。
“不用這麼不甘心,至少黃泉上還有一個人肯陪着你,你看,那邊的女孩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自殺的樣子。”橘環海看了一眼站在遠邊的奇稻雪憐,女孩已經停止了哭泣,而是一幅已經決然的樣子。
“再見了……”
“做爲忍者,不可以小看任何東西,尤其是那些人們都視爲強大的事物……說出這些話的你,想必沒有跟真正強大的宇智波族人交過手,你不知道,寫輪眼的恐怖。”
易哲勉強的扯起一絲微笑。
“體術忍者的尊嚴之後,又是身爲宇智波族的驕傲麼?”橘環海冷笑一聲,低身抓起易哲的頭髮將他提起來,“可是作爲你們一族引以爲傲的血繼限界,那雙血紅的眼睛,現在你都無法激活,我說過了,傳統和曾經的歷史都是用來取代的!”
“你很強……但太羅嗦……”易哲嘴角溢出鮮血,他說的話都極其無力,但他還是掛着笑容。
“誰告訴你……我還不能用寫輪眼了……”
原本沒有神采失去光芒的黑瞳又被紅色所取締,黑色的三勾玉有生命般的轉動,而那詭異的軌跡卻沒有停下,三勾玉的黑色變得更多,那宇智波族的三勾玉標誌變了……瞳孔中的勾玉,變成了連接整個眼球的飛鏢形狀,又像是轉動的風車。
易哲的眼角留下了眼淚,眼皮都痛苦的收縮。
橘環海一瞬間感受到了殺機,他立刻丟掉易哲,但已經晚了,漆黑的,宛若地獄深處燃燒的黑暗火焰已經在他的胸前開始燃燒,緩慢,但又無法阻止。
“這是什麼!”橘環海拍動那火焰,但反而沒有熄滅他,還讓手上也沾上了像是病毒般的黑火。
極致的高溫,比之前朝孔雀還要駭人的溫度,他幾乎感覺是自己的靈魂被灼燒的熾烈,他直接將衣袍脫下甩開,露出裡面的薄衣,但漆黑的烈火根本像拍不滅,只要有一絲火星,都會沿着他不停燃燒。
他發出了忍着痛苦的哼聲。
“哈哈哈……”被摔在地上的易哲輕笑着,彷彿已經奪得了這場死斗的勝利。
鼬……多謝你留給我的禮物。
那是木葉動亂後,鼬和鬼鮫爲了趁着木葉守備力量空虛時,進村捕獲鳴人時,易哲在那個時候也打傷了暗部作爲叛徒對待,好歹是跟鼬見了一面,這個當時在魂穿時留自己姓名的男人,作爲同伴時,當真是無比可靠。
就好比……給自己的這一份瞳力,能夠使出萬花筒寫輪眼,天照的力量,但僅有一次,而且他的右眼也將十天半個月無法開啓寫輪眼。
“很遺憾,這黑火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熄滅的……就連我也是……我也只有發動卻沒有將它停止的力量,這就是你所小看的宇智波的力量。”
橘環海撕開薄衣,但黑火已經爬上他的皮膚,蔓延的速度很慢,但卻如同燎原。
“爲什麼,之前不適用這種招式……”站在原地的橘環海說,他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以他的見識,這份黑火光憑溫度就稱得上S級的忍術,更別說跗骨之蛆一樣的不熄滅。
“這並不是我本身的力量,而是族內某個人給的防身禮物罷了……作爲最後的底牌。”易哲毫無感情的看着逐漸被黑火吞噬的橘環海。
“哈哈哈哈,有一手,有一手。”橘環海突然笑了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失態。
他身處黑火之中,卻竟然還帶着笑容。
“不用這麼驚訝我的態度,作爲忍者自然都是做好了隨時死去的覺悟的,但是你也不要太過高興,因爲等着你後面的,是真正不可逾越的高峰,你的信念,希望可以撐下去。”
被天照所纏繞燒灼的男人,一步一步開始移動,他朝向另一個方向,那裡是戰鬥過後的痕跡,在那滿目瘡痍的地上,他那把長刀橫放着,橘環海步伐蹣跚,被天照燃燒,頂着焚身的痛苦他走到那裡,輕輕撿起長刀,盤腿坐下,長刀抓住杵在身前,停止了動作。
“看樣子,我的刀還不夠鋒利,不能取代歷史啊。”這是這個強悍的男人,最後一句話。
“其實……已經夠鋒利了吧……”易哲沉沉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