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的有魂靈契約一說?”
只見一位面相和善的少年,在問天峰主祠堂之上,看着道尊真人,如此問道。
這人,正是張伯卿。
“是。你的那位兄弟秦天,就是受了這般魂靈契約的法術禁錮,身懷異術。現在聽你這麼一說,看來,秦天從小並未接觸任何法術修煉,是不可能學到邪派法術的。”道尊真人說道。
張伯卿與道尊真人在主祠堂之中談論良久,一是談論中土五州之事,二是張伯卿牽掛自己的那位兄弟——秦天。
聽得張伯卿口中所講的一些法術煉製,道尊真人不禁有些吃驚,這位中宮大學士,似乎也是一位修煉之人,不過,看他的身手與氣度,似乎不是修煉三清門道法的人。
張伯卿自然可以看出道尊真人的疑惑,便呵呵一笑,道:“在下的一些皮毛法術,是從中宮大祭司那裡學來的。”
“那位大祭司,聽大學士所言,必定不是善類,大學士可要小心!”道尊真人心下猜測,其中必不簡單。
“那位大祭司的身手法術深藏不露,我也是偶然發現的,向他學習法術,也是爲了師夷長技以制夷。”張伯卿說道。
道尊真人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錯,不過,聽你所講,那位大祭司,身懷的法術極其不簡單,據我猜測,他修習的正是鬼門之中的邪法!”
“啊!”
張伯卿驚歎一聲。
鬼門,只要是修煉之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其中門派的法術,極其陰毒,人人皆知。
“真人你的意思是,中宮朝中的大祭司,並不是一位普通的方士?”張伯卿隱隱之中感覺有些不對。
道尊真人緩緩說道:“修煉之人,原不應該插手人間之事,好好修煉得道纔是正統,不過,既然有那些心術不正之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二人正在談論之中,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遠遠望去,來人正是——上官誠!
上官誠臉色頗爲驚慌,想必是有要緊的事情!
待他走到主祠堂之中,他不禁有些驚訝,因爲,眼前的張伯卿,一身儒雅的打扮,卻是沒有頭髮,上官誠一愣,想起了什麼來了。
“這位是?”上官誠見到張伯卿,略微感到有些面熟,便問道。
“在下張伯卿,西域青州人氏,您——對了,您是上官誠高道,我在風源城見到過閣下!”張伯卿邊說邊拱手拜禮,十分客氣。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誠頓時想了起來,在風源城的時候,這位眼前之人與秦天不正是在一起的那兩位少年麼?
“哦,是你?”不過,上官誠頗爲疑惑,爲何這人來到了三清門之中。
道尊真人哈哈一笑,道:“眼前這位少年可是來來頭不小,當下中宮高陽國大學士,就是這位!”
上官誠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像他這般的修煉之人,向來極少關注世間之事,什麼大學士不大學士的,他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上官誠只知道這位少年與秦天相識,於是疑問道:“你是來找秦天的麼?”
張伯卿點點頭,道:“是。不過,在下也是來拜見掌門真人的。”
道尊真人將此中事情與上官誠細說一番。
道尊真人看着張伯卿,道:“大學士,這位是我三清門之中青竹峰一脈的掌事,道行高深,是一位高人,哈哈哈!”
張伯卿連連點頭微笑。
上官誠明白了眼前這位大學士來到此處的用意,正色說道:“我們修煉之人,是不應該管那些世間俗事的,不過,若是世間大亂,又心懷不軌之人作惡,如此人物,就如同妖魔惡物一般無二,我們勢必將它斬除乾淨!”
上官誠的話,聽來鏗鏘有力,與道尊掌門真人的話中意思一樣。
道尊真人哈哈一笑,道:“正是這般。不過,上官師弟,我見你如此慌忙地趕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上官誠看了一眼張伯卿,卻不說話了。
他的意思是,眼前有一位非三清門之中的人,似乎不能說出來。
道尊真人明白他的意思,淡笑着說道:“大學士與我們乃一路人,直說無妨。”
張伯卿倒有些尷尬了,不過聽得道尊真人這番話,他頓時暢懷,沒了拘束。
上官誠如實說道:“三清山腳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了大隊的兵馬,我在御空修煉之時,偶然發現的,情況似乎不對!”
不過,他說完之後,又看了看張伯卿,這位中宮的大學士,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了。
道尊真人說道:“那是這位大學士的兵馬,無妨。此時中土高陽國軍馬繽紛,有些亂了••••••”
道尊真人詳細地說了一番此時天下的形勢,其中,張伯卿亦是補充了不少。
上官誠聽罷,緩緩說道:“原來如此,那位大祭司,不知道是哪個門派出來的敗類,簡直有辱我們修煉界的名聲!”
張伯卿聞之一愣,他沒有聽得道尊真人這般出言發怒,卻見到這位青竹峰掌事如此直言不諱。
上官誠實話實說,性子率直,倒是讓張伯卿頗爲欽佩。
上官誠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張大學士,果然不簡單,少年英才!你可知道你的那位兄弟麼?就是秦天?”
張伯卿黯然說道:“道尊真人剛剛說了,他已經被逐出了師門,他違反了門派戒律,是麼?”
上官誠沉沉說道:“正是我將他逐了出去的。”
張伯卿驚訝無比,沒想到眼前之人就是秦天的原來的師父!
“不過,還有一事,我正要與道尊真人商量,既然張大學士與秦天是極好的兄弟,那麼我就直說了。”上官誠話中有話。
道尊真人點點頭。
“前些日子崆峒會武,礙於那位花無影道長的面子,我將秦天逐出了師門,現在想來,還是有些不安。”上官誠如此說道。
道尊真人哈哈一笑,道:“那日上官師弟可當真是發怒了,後來不少門中弟子都畏懼你的威嚴呢!哈哈!”
說罷,道尊真人看着上官誠,笑的有些狡黠。
上官誠見了道尊真人的表情,心中明白了大半——那日的事情,並不是看到的那樣。
“對了,我並不是真的要將秦天逐出師門,只不過那時沒有辦法,道尊師兄,我想你我都應該看得出來,那小子是不是與一位我門之中的人物有些神似?”上官誠說道。
道尊真人笑道:“你我都心裡清楚,不可說,說即破,哈哈哈!”
張伯卿無奈地看着兩位高人,哪裡能明白他們話中的意思?
“恩。前日我去精靈池,兮月告訴了我一件事情,秦天那小子尚在三清山附近,且在一個深淵地底,還與幾位鬼門之人混在一起,不知道是好是壞?”上官誠有些擔憂地說道。
原來,三清門之中幾位高人對秦天的去向倒是十分關心,兮月真人與唐飛雁在不久前去到秦天所在的深淵之中,回來之後,兮月真人就將這件事告訴了上官誠。
“秦天這孩子尚需要多加磨練,他不在本門之中修煉,不一定是壞事,畢竟,他的體內,藏着別人沒有的大禍患,實在是難爲他了!”道尊真人面色凝重,如此說道。
“大禍患!”
張伯卿聞之一驚,不禁問道:“道尊真人,您說秦天——秦天藏有大禍患,是什麼意思?”
道尊真人嘆息一聲,道:“不知道大學士聽說過血契之約沒有?”
“血契之約”!
又是“血契之約”!
張伯卿渾身一震,連聲說道:“在下聽聞過,聽聞過!在中宮之中,那位大祭司曾經提起過,看他的表情,似乎這是一門極爲玄妙莫測的法術!”
道尊真人與上官誠相視對望,不禁有些驚訝——這位大學士,看來並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