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流離立即淚如雨下,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電話那頭,夏子寒緊緊閉着眼睛,拿着電話的手在顫抖,聲音也有顫抖……
“流離,對不起,對不起……”
他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一直重複這句話……
流離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拿起電話用力的問:“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聽到她悲傷的哭聲,他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間,沉默着,眼眶溼潤……
許久,流離終於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抽泣,哽咽的說:“墨兒,墨兒被綁架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夏子寒的聲音沙啞,低沉,“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他!你好好養身體,什麼都不要想。一切有我,知道嗎?”
流離聽着他關切溫柔的話,腦海一片混亂,閉上眼睛,無力的搖頭……
“我已經不知道你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真的分不出來。
你就像二個人,一個是愛我的寒,一個是可怕的魔鬼。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時候,突然會變成魔鬼,做出殘忍可怕的事情傷害我。
什麼時候又會莫明其妙的變成溫柔的樣子,說着甜言蜜言和永遠都不可能兌現的承諾來哄騙我。
如果你要這樣一直變來變去,那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我真的受夠了,受夠了!”
流離的話,像一把刀子,深深的刺疼夏子寒的心,他在電話那頭心跳突然加速,有一種窒息的緊張感壓迫着他,讓他心慌意亂。
“流離,你,你不要這樣,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
“你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知道……”流離打斷他的話,接着說……
“我不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你這樣。你說你會救墨兒,可是你做了什麼?只有夏炎,他纔是真正的對我好,他爲了救墨兒寧願傾家蕩產,他從來都不會傷害我,從來都不會……”
“不是這樣的,流離……”
夏子寒的話沒有說完,流離已經掛斷了電話,她疲憊的擡起頭,緊緊捂着臉,痛苦的抽泣……
華麗知道,她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是真的很愛夏子寒,否則她不會這麼心痛……
同時,夏子寒覺得心裡一陣恐慌,他突然覺得很害怕,害怕流離真的動搖了,如果她不再相信他,不再愛他,那他還有什麼意義?
他焦急的準備撥打電話,可是,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子寒,子寒,你在裡面嗎?”是易莎,她站在書房外焦急的喊他。
夏子寒頓了頓,不想理她,繼續按號碼……
“子寒,我有重要事跟你商量,我哥哥……”
聽到這句話,夏子寒放下了電話,快速走過去打開門。
“什麼事?”夏子寒臉色陰沉,目光寒冷。
易莎愣了一下,伸手摸他的臉:“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夏子寒偏開臉,皺起眉頭:“我讓你聯繫你哥哥,怎麼樣了?”
“我聯繫不上他。”易莎的回答讓他心頭一震。
“怎麼會聯繫不上?”夏子寒瞪大眼睛,猛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易莎吃痛的掙扎,“你抓得我好痛,放開。”
夏子寒將她拉進書房,拿起電話遞給她,大吼道:“馬上聯繫那個瘋子,快點!”
“你幹嘛這麼兇?”易莎疼得眼淚直流,更是被他這麼惡劣的態度嚇得渾身發抖,“我都說聯繫不上他了。”
“不要給我耍花樣——”夏子寒徹底憤怒了,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咆哮如雷。
“子寒,你幹什麼?”徐揚聽到聲音,從外面跑進來,被他猙獰的樣子嚇了一跳,立即拉開他,“冷靜一點,你這是怎麼了?”
夏子寒猛的將他推到一邊,發瘋似的衝了出去。
“子寒——”徐揚趕緊追上去。
夏子寒開着車,一路向夏炎家裡狂飆。
徐揚的車跟在後面,卻很快被他丟掉,夏子寒曾是RB的飄移高手,車技方面少有敵手。
徐揚知道他一定是去了夏炎家,看來流離應該是說了什麼話,讓他受刺激了,他趕緊撥通電話……
“華麗。趕緊去夏炎家附近守着,子寒跑過去了。”
“來就來唄,讓他們把話說清楚。”
“不是,這件事沒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不能讓他出現在夏炎家裡。幫幫忙,我稍後再跟你解釋。”
“好吧。”
……
夏子寒來到夏炎家附近,卻被華麗攔住。
“你要幹什麼?”華麗展開雙臂,站在他車前,冷冷瞪着他,“你發什麼瘋?她就跟你說了那麼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你怎麼不想想自己是怎麼對她的?”
“你讓開!”夏子寒沒有心情聽她說這些,他現在只想快點見到流離,跟她解釋一切,他不能容忍她的心對自己動搖。
“我不知道你們男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我想說,如果你真的那麼怕她動搖,那今天在碼頭的時候,爲什麼又要那樣做?
爲了你的大局,那麼絕的事你都做出來了,現在流離只是說了幾句氣話,你就要發瘋了?你現在是不是想要功虧一簣?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先把兒子救出來再說。”
夏子寒怔了怔,華麗這句話,如當頭一棒,讓他頓時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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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莫墨,只要他沒事,其它的事都好解決。
“你先回去吧。流離這邊,我會勸她的。”華麗見他平靜下來,又繼續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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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寒擡頭,看着不遠處夏炎的別墅,靠南的房間,有一盞燈在亮着,他知道,那是流離的房間,他默默的在心裡說:“流離,相信我,一定要等我!”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將車頭調轉,開車回去。
路上,他遇到匆忙趕來的徐揚,兩人下車,在偏僻的高速公路上交談。
“我監聽過了,易莎小姐的確沒有聯繫上易玄。那傢伙估計早有準備,切斷了一切聯絡方式。”
徐揚擦着額上的汗,擔憂的說。
“現在,只能靠崔鍾那邊了。”夏子寒抽着煙,看着天空的月亮,“另外,一定要追蹤那些收購夏炎股份的人,其中一定有那瘋子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