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沒有黑夜,只有永恆的白晝。夕陽染紅的半邊天昭示一天的過去,又是下一個天亮。
櫻殿安靜的可以聽見精靈煽動翅膀的細響,一抹紅暈倒映在光潔的玻璃板上。
櫻落收了記錄本,眸光挪到染紅了白雲的彩霞上。嘴角噙了一絲笑意。該出去走走了,她對自己說。
天邊初現夕陽,正是人間的傍晚。夕陽可漂亮了,花使悄悄溜下了天界。卻未敢跑遠,那離天界最近的山峰喚作望峰山。
她能在這裡感到生命的氣息,時間的流逝。百來年間,她亦是如此窺視着那些生息。哀嘆之餘,也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
不是沒有想象過凡人的生活。
她總是能這樣靜靜地座一夜,一夜也只是眨眼間。
看夏日蟲鳴,螢火蟲點綴着天邊的稀星。夜幕的沉寂令她深深着迷。
看入神了的時候,還能隨着晚風靜靜睡去。
忽然傳來一聲清笑,腦中竄過一抹熟悉的臉龐。
“在櫻殿尋不到你,我料到你來這兒了。”
身旁坐下一人,他銀眸帶笑,面若春風,令人不自覺的心情舒朗。
“你怎麼知道?”她疑惑地歪頭,面上一抹微笑。
“因爲,它牽引我來的……”他用微涼的手握住她的手,覆在他的心臟處。櫻微微愣了下,猛地抽回手。一個巴掌眼看就要落在他絕美的臉上。
再而三地言語調戲,令她心裡不大舒暢,她再怎麼好脾氣,也不是可以忍的下的。
哪想他輕鬆擒住她手腕,壞笑着拿到脣邊,張口就咬。
“呀!你做什麼!”櫻大力掙脫他,手腕上已經有了個血印,沁出一抹鮮紅,妖豔無比。
“呵呵,百年間,你留在我肩上的咬痕竟然掉了,這牙印,我要它一直不消。”
他眉頭威蹙,忽而又滿面春風。
“瘋子!”櫻咬牙切齒,卻有對他無可奈何,只得用言語激他。
“堂堂魔界之主,禁錮住我手腳算什麼?有本事你放開我,我要與你一決勝負。”
“好啊!”他看着笑的很是舒暢,眉間的真誠令她不是很舒服,一向跟她遊戲般想處,忽然的認真令她懷疑。
“不過……我有個條件。”他把玩着她一抹銀髮,臉上忽然邪魅無比。
“什麼?”果然,只是和她遊戲。
“你若是輸了,任我處置。我輸了也一般。”
她錯愕的眸子看着他。
堂堂魔界之主,竟然……這般草草應諾?
“君無戲言。”看着她的眼,他認真的說。
她忽然就笑了。
“小仙不敢。”
他解開她的禁錮,神色認真的看着她:“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全是真心。從來未曾想過欺騙你。即便有過傷害,那是無心之過。”
她退後幾步,對於他的話語,腦袋中一抹疼痛。有些抗拒和恐懼他的認真。櫻神色冷漠地看着他:“魔君腦子出問題了吧!小仙不曾認識過你!”
“是嗎……”
他眼眸中是她不願見到的痛苦,櫻轉頭就走。
魔君看着她的離去,眸光沉了沉,神色幾分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