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落厭仄仄的躺了幾天,耳朵一陣一陣的暫時失聰讓她心情煩悶不已。
求了莫沫幾天,才得以從死氣沉沉的醫院回到小窩,那裡至少還可以稱作是個家。
至於尹洛,櫻落是好幾天都沒有看見她,倒是莫沫,時時不見人影。搞得琉璃跑過來照顧櫻落。
“琉璃哥哥,莫沫呢?”櫻落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她的傷雖然並無了大礙,但是還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哦,一個女人來找她,今中午出去了。”
窗外正是暮色四合,夕陽灑下紅紫色光輝。櫻落直視天花板,思索自己這樣像什麼。
也是,一向都是好動的她,從來沒有像這樣一躺就是十幾天,且毫無生氣般。倒是想起了那日,末離究竟是死了?
憶起心臟就疼得要命,像千萬螞蟻在啃噬一般,描繪不出那種失落和傷心。
“櫻落。”
琉璃將椅子搬到牀邊,喚回櫻落的思緒。有一個問題一直亙在他心裡,使他煩惱不已。
“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嗎?”櫻落與他其實相交不深,倒是莫沫是和他處的久。
“你…我聽莫沫說你交男朋友了?”想了許久,竟憋出這麼個問題,沒用!
“嗯?”櫻落不解,琉璃怎麼會關心這些事,但還是乖乖應道:“是啊!可是他現在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話語中一股濃濃的失落。
琉璃啞然,沒想到素來躲在莫沫身後的這個女孩,都已經變得這麼大了。歷經了愛情的人,無論結果,都應該會變得成熟。
“這身傷…怎麼弄得?”
“…”櫻落卻是迷茫地看着他,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爲那幾天真的是過得沒有思維一般。
“…哦,莫沫不在,我應該多照顧着你的。”潛意識裡把她當作自己妹妹,莫沫離開的半個月裡,好像真的沒怎麼照顧她。琉璃突然生出一股內疚,像是替莫沫內疚。
“呵呵~沒事的,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恍惚間回憶起他那時的深邃:“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呢?”
“只是如果。”
“櫻落…我會心疼的。”
我會心疼的。
像魔障般的,竟牢牢地記住他說過的所以話語,想忘都忘不掉。
末離,你說你會心疼,你看見我受傷會心疼。可是你爲什麼不來看我呢!我受傷了阿!起都起不來了,你爲什麼就不來罵我呢?或者冷眼也行,只要你還在我的身邊,只要你還活着,還有呼吸…
突然沉默了,櫻落觸及了內心的脆弱,眼淚不知地流了下來。
“櫻落,莫沫她…會…離開你嗎?”終是問出口來,但卻是改口問離開她,而不是離開我。
“離開…”櫻落低喃,心底跟灌了鉛一般沉重。那她的身邊還有誰,家人?同學?
都是些冷眼看她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待她的。那麼,她真的是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可能…她的媽媽會…帶她走吧!”
————
天完全黑了下來。
莫沫走快步走在車水馬龍的城市中,慌亂的步伐泄漏了她心中的焦急。
剛剛琉璃打來電話,櫻落出門了三小時,沒有帶手機,沒法聯繫,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尹堇找她談論了一下午的商業形勢,末了,竟還是扯到了櫻落身上。
“沫兒,那孩子真是你要守護的人麼?…莫不要看錯了人。”
在商場上摸滾打爬近二十年,任何時間都在懷疑任何人。
但她是真看透了她的心思,從前幾個月的第一次見面,她就沒有什麼在這個精明女人眼下能藏的住的事情。
“嘿嘿!小妞幹嘛去阿?這麼着急,會小情郎阿?”
偏偏是在焦急的時候遇見些不要命的人,莫沫緊了緊拳頭,回身。
“你TM再給老子說一個字…”
“喲…夠辣,夠氣候。”刺頭男人在莫沫周圍轉了幾圈,目光萎縮,散發着噁心的氣息。
此地是一帶不怎麼繁華的地區,難怪。有人會找死來了!
“如何?想怎麼死隨你說,我滿足你的願望。”
“哈哈…滿足我的願望…好哇,哥哥正如飢似渴了。”說這伸出爪子,一下摸到莫沫的手臂上,卻是噁心至極。
“放開你那骯髒的蹄!”莫沫微眯了眼。
“骯髒?嗤,妞說點好聽的來聽聽。”刺頭男人與後面兩個小弟發出令人惡寒的笑聲,真是比鬼叫還難聽。
“哼…”莫沫不再多說,手腕一個使力。再一個擒拿手,那個男人已經被她扳斷。
“阿…你,你個賤人,給我上!”刺頭退到後面,招呼幾個小弟上。
一陣打鬥下來,莫沫果然沒有佔到甜頭,多出淤傷。
“嘿嘿嘿!小妞,看你還和老子鬥。”刺頭捏着莫沫的下巴,再次惡寒的發出笑。
莫沫背抵着牆壁,雙手被人制住,卻還是沒有出聲。忽地,她擡起雙目,邪笑一聲輕哼。
那長髮下的面目卻是變了模樣。詭異,邪魅。
幾人甚至來不及驚訝,已經倒在了地上,面目扭曲,仔細一看,身上燃了紫色火光,不久,屍身就給燒了個乾淨,不留一絲痕跡。
“噝…”不遠處的櫻落目光突然對視上了她的目光。
愣愣地,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