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名英克雷的高官的交談沒有持續幾句,雙方就互相道別而掛斷了通訊。但李斯特的臉色卻極爲凝重,低頭看着手中那看似平靜的顯示器,眉頭卻已經緊緊地皺起來,因爲他也同樣發現,這個通訊儀就在他的手中,重新恢復了關閉的狀態。
那漆黑的屏幕就彷彿是之前未開啓那樣,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常,而李斯特在手中緩緩擺弄着這個英克雷目前最先進,也是相當實用的通訊儀,嘴角的苦笑卻也不由得浮現出來。事實不僅證明了英克雷能遠程遙控這些通訊儀,也已經通過這種技術,對他進行了某種警告。
而這種警告最直接的,卻也是那在雲層中遽然出現的“麻雀”空對空導彈。因爲這種短程制導導彈,完全就是在戰鬥機上發射而出,當時如果烏雲上空沒有美國聯邦的戰鬥機存在,那麼那三架蘇聯人的伊爾-76運輸機也不可能強行進入烏雲下方,在危險的山區和暴風雪中前行,企圖衝破天空的阻礙。
這是自內華達空軍基地遠道而來,毫不留情的所發射的空對空導彈,而造成的戰果。這一點那名英克雷的高官也絲毫不掩飾,自己作爲內華達空軍基地總司令的事實。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亦或者是那遊戲中的描述,這個內華達空軍基地,也是極爲重要的戰略點。
“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李斯特扭頭看了眼那還在呼嘯着灌進來的寒風,裹了裹身上那略有單薄的冬季作戰服,他也將那通訊儀重新塞回口袋裡。扭頭看着那還在端着步槍,守在這的十幾個海軍陸戰隊,李斯特便忍不住搖搖頭,朝着他們打了個手勢,隨口吩咐道:“注意警戒,發現異常立刻彙報。”
“明白!”
那十幾名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們也紛紛點頭,作爲五個溶洞組成的基地當中。五號溶洞也是唯一的出口。而兩挺m2勃朗寧重機槍也已經架設在溶洞內部和隧道外側,只要有任何敵人企圖進入五號溶洞的巖縫,恐怕就是一陣重機槍的瘋狂掃射。
他們之間的職責劃分的極爲清楚,並且保證每個時間段都有外側和內側的崗哨進行警戒。同時裡面四號溶洞當中,那三十多名海軍陸戰隊的宿營地就在那,只要五號溶洞發生了異常情況,最先支援過來的也是這三十多名海軍陸戰隊的士兵,保證五號溶洞的萬無一失。
儘管那羣蘇聯人的攻勢已經成了凌亂的戰損。山區中那直升機殘骸和運輸機殘骸,也已經震懾了那企圖還要增兵的蘇聯部隊。可李斯特仍然不敢鬆懈,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爬進來那些蘇聯人?要知道在某些方面,蘇聯人的研究也不亞於美國聯邦!
“不過現在,蘇聯人的隱形衣應該還沒發明出來吧?”
邁步朝着五號溶洞的隧道走過去,裡面儘管較爲昏暗,不過隨着地面上那線路簡單的拉過來,幾盞小巧的落地燈也在隧道中出現,至少能看的稍微清楚一些。等李斯特進入四號溶洞,卻看到卡爾正朝着他快步走過來。不由得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那羣蘇聯人,就是那些蘇聯的專家,說想要和你好好談談。”
卡爾的臉上帶着某種焦躁,作爲李斯特優秀副官的他平常也根本不會有這種舉動,但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估計也是遇到了讓他難堪的時候。而想着那些老傢伙的嘴臉,纔不過和李斯特差不多年紀的卡爾,也忍不住握緊了手,咬着牙道:“但我認爲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那些該死的蘇聯老傢伙。嘴巴真的是相當的陰損。”
“陰損?那些年老的蘇聯專家到底說了什麼?”
微微皺眉,李斯特的臉上反而帶起了幾分玩味的微笑,尤其是看着卡爾臉上那毫不遮掩的憤慨,他也忍不住搖搖頭就朝着前面的隧道走過去。同時扭頭問道:“那些蘇聯軍官沒有鬧什麼事情吧?”
那個布萊傑夫斯基當時想要將他挾持,如果不是他擁有常人數倍的強化,恐怕當時就真的會被抵住脖頸,後果也有些不堪設想。而李斯特想着那裡面明顯還有四五個軍官和七個蘇聯精銳士兵,儘管沒有了任何武器,但也不能放鬆警惕。
“其中兩個傢伙想要搶奪步槍。不過被早有準備的士兵用槍柄砸了回去。”
卡爾微微點頭,臉上的憤怒也正是因此而來,他跟在李斯特身後,嘴巴也朝着旁邊狠狠吐了口吐沫,相當不屑的說道:“那羣蘇聯專家的吵鬧,就是想要給那羣俘虜兵當做掩護,可是又二十多人看押他們,就算是這樣又怎麼能出得了亂子?”
但是他的胸膛也是忍不住起伏几下,瞪着眼睛看着李斯特,卡爾狠狠地咬牙道:“但那羣老傢伙卻沒有因爲士兵的行動失誤而停息,他們到現在還在進行一種口頭上的侮辱,如果不是考慮到您的命令,他們早已經被槍托狠狠地擊倒在地上,享受來自大地的寬慰了。”
“那羣傢伙還真的敢亂來?”
摸了摸鼻尖,李斯特口中也發出一聲不明意義的冷笑,他看着那二號溶洞寬闊的空間,耳邊也傳來了老者的咳嗽和某些粗坯不堪的話語,眉頭也忍不住緩緩地皺起來,走過去看着那正冷着臉說着什麼的一名蘇聯專家,他緩緩地皺眉道:“難道是我安排的待遇太好了?”
而他也走過去,耳邊那帶着彈射音的怪異美國強調,也讓他的眉頭更加皺起。這些街頭的垃圾話也讓他感覺到這羣專家,非但不像是真正的科研人員,反而有種街頭小痞子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冷哼一聲,提高了聲音,看着那角落的布萊傑夫斯基沉聲問道:“或許我需要一個解釋,爲什麼現在會出現這種情況?”
隨着他的話,周圍的海軍陸戰隊們也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步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這些昂着脖子的蘇聯專家,面無表情的臉上也依舊帶着對於生命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