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挺重機槍的火力也在持續,讓那面前原本還在衝鋒的蘇聯兵頓時全部都趴在地上,弓着身子小心的躲藏在山丘的反斜面當中,沒有了當時喊着烏拉衝鋒的英勇模樣。不過他們也並不是坐以待斃,甚至還有蘇聯兵架設起他們的重機槍和迫擊炮,朝着那防禦碉堡的方向進行轟擊和火力壓制,以爭取讓那防禦碉堡內部的三挺重機槍,哪怕是停頓片刻!
一座修建完善且火力優良的防禦碉堡,將是任何步兵部隊的噩夢。尤其是在山地中修建的防禦碉堡,如果沒有專業的反碉堡武器,外加一定數量的犧牲,根本就無法對那碉堡有任何威脅作用。而在目前的世界來看,除非是繞到碉堡身後的出入口去,才能徹底解決掉這堅固的防禦工事,否則就算是他們的人數再多,也僅僅是送死罷了。
他們能夠想到這種解決方式,或者說目前這個世界對付碉堡的手段,也僅僅只有這幾種。但這些蘇聯兵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李斯特根本就沒有在這防禦碉堡的表面留下任何門洞,因爲就在那地底三米處,還有一個個拖着滑輪車正在快速運輸彈藥的海軍陸戰隊們,完全就依靠那狹窄的管道進行出入以及彈藥的消耗補充。
那原本龐大的蘇軍精銳步兵也已經迅速分成三組,左右兩側甚至已經特意撥出了T55中型坦克,加大了油門跟上了那數百名步兵的腳步,沿着那山脈的起伏朝着那最前方的防禦碉堡兩側衝去。不過這些蘇聯兵的臉上都帶着凝重和憤恨,他們手中的AKM突擊步槍也相當肆意而無序的朝着那防禦碉堡點射幾發,但卻根本不知道那子彈究竟飛到了哪裡去。
他們與其是反擊,更不如說是發些自己心中的惶恐,任何輕步兵部隊進攻一座完好的防禦碉堡,恐怕都是一件毫無疑問的送死事件。就算是他們身後有着坦克的幫助,可他們卻依舊下意識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相較於根本不敢正面衝擊的碉堡正面,在側面和後方的出入口則是他們心裡唯一的安慰。作爲蘇軍精銳步兵,他們相信只要自己靠近那座防禦碉堡,互相配合之下就能讓裡面的美國人全部死的相當悽慘!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可是就在這兩側的蘇聯步兵們彎着腰向前邁步的時候,那錘擊般沉悶的響聲同樣震裂了他們的耳膜,伴隨着那金屬般流光的彈頭閃耀,狂暴的金屬狂潮已經洶涌的鋪蓋過來,也同樣讓那一個個血肉之軀,在那狂暴當中只餘下了無數殘肢和鮮血,以及那還整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蘇聯兵屍體。
因爲就在所有人的眸子當中,他們已經繞過了那最前方防禦碉堡的正面,就在側面想要包抄過去的時候,八百多米外的山頭上,那美國聯邦獨有的M2勃朗寧重機槍重新出現在那,就在那細小狹長的射擊孔中,對着他們傾瀉着致命的火力,也同時讓他們那原本高昂的士氣瞬間降到了冰點,同時也讓他們想要繼續向前的身子,全部捂着頭迎着那被子彈打的紛飛的泥土和隨時,只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溶洞基地四周的防禦碉堡分佈極爲有規律,本就是李斯特和那些蘇聯專家商討,修建的猶如兩個正方形的邊角組成的六角菱形。這羣蘇聯人想要進攻,那麼就要面對三個防禦碉堡的火力傾瀉,別說是他們這幾百名負責山地作戰的輕步兵,就算是正面戰場上的平原,面對蘇聯人那恐怖的鋼鐵洪流,如果溶洞基地的反坦克火力足夠,都能咬着牙堅持下來!
那出現在西面四個防禦碉堡的火力也已經響徹了這片空間,但就在五號溶洞頂端的防禦碉堡內部,李斯特的臉色卻也極爲凝重,他當然也已經看到了那蘇聯步兵進攻受挫,全部都蜷縮在反斜面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可是他的眸子卻也同樣看向了那一輛輛的T55中型坦克,就彷彿是毫無畏懼的鋼鐵怪獸,依舊在那密集的金屬狂潮中左搖右擺,密集的子彈打在那鑄造的炮塔上,也緊緊碰出了無數細微的火星和白點,卻怎麼都無法讓那坦克的行駛停下哪怕是半點。
李斯特知道他缺少反坦克武器,而他擡頭看着那天空上依舊在戰場上來回盤旋,時不時降低高度而使用重機槍和火箭彈轟擊的蘇軍直升機,眉頭也已經緊緊皺起。不單單是反坦克武器,就算是防空武器他也依舊缺失,哪怕是他現在手中有較多的重機槍,可是卻也多是應對那些蘇聯人的步兵,面對那天空上方的直升機,根本心有餘而力不足。
儘管防空和反坦克兩種型號的標槍便攜式導彈已經下放到防禦碉堡的小隊中,但想要命中飛在高空的直升機,或正在山地間看似緩慢但實際上隨時能加速的坦克,根本就是沒有多大的威脅效果。反而若是過早的暴漏了自己的反坦克和防空火力,被那羣蘇聯駕駛員提防的話,就更是難以命中那些靈活的直升機和坦克。
便攜式導彈的制導效果本就不高,何況是自主辨別,甚至還不是手控線導,命中率簡直低的驚人。就算是發射十幾枚便攜式導彈,對準的還是平地上靜止的坦克,只要在短時間內進行突然啓動和小範圍規避,運氣好的話十幾枚便攜式反坦克導彈全部落空都是有可能的事情。而就算是制導效果較佳的線導式導彈,在風速、距離以及自身速度的情況下,沒有高水平的操控技術,都無法準確的命中那奔馳的坦克,何況是在天上幾百米高空,上下左右都可以移動的米-24雌鹿武裝運輸直升機?!
M2勃朗寧重機槍依舊在狹長的射擊孔中噴吐着槍口焰,那恐怖的金屬狂潮已經開始席捲整個山坡,甚至連輕機槍那清脆的聲響,也已經出現在這片空間當中,形成了更加密集的火力,互相搭配着簡直就讓那來勢洶洶的蘇聯兵頭都擡不起來。一發發子彈已經打得那山坡頂端塵土飛揚,原本那還在向前行駛的T55中型坦克都彷彿是感覺到了火力的密集性,一邊用那100mm線膛炮轟擊前方的碉堡,以期望讓那碉堡的火力減弱一些。
而左右兩側的那幾輛T55坦克卻已經開始停下前進的履帶,隨便朝着面前的防禦碉堡開了幾炮,短暫的讓其中的重機槍停頓十數秒後,又在那重新出現的沉悶槍聲中,掛着後檔開始向來時的方向退去。那些原本作爲伴隨步兵的蘇聯精銳們,也紛紛狼狽的弓着身子在地上爬起來,似乎是都得到了什麼命令,一邊隨意的掃着手中的AKM突擊步槍,一邊跟着坦克緩緩的向後撤退。
但瞬間那防禦碉堡當中的火力,幾乎就是全部打開,M2勃朗寧重機槍和M249輕機槍互相交叉射擊,一道道流光乍現,那突然爆發的火力讓那措不及防的蘇聯兵,瞬間又如同割韭菜般被掃下去二十幾人。而此時那T55坦克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輛輛的急促向後撤退,連身邊伴隨着的蘇聯步兵都不管不顧,只是快速朝着身後的山頭反斜面撤去。
可複雜的山地環境當中,T55坦克只是執行簡單的戰術進攻還可以,一旦遇到困境想要撤退或是調轉車身,那根本就是較爲困難的事情。就算西面的山丘頂端和坡地較爲平緩,而那些T55坦克的駕駛員也因爲得到了上級的命令,快速的朝着後方撤退,那沉重的炮塔緩緩移動,努力將車身掌握後退的平衡,卻依舊有一輛T55坦克因爲路過一處凸起的山樑時,整個車身失去平衡重重的就掀翻在山頭頂端,卡在那凸起的山樑上怎麼也動不了。
這輛T55坦克的側翻無關緊要,但是對於他後方還未退卻的三輛坦克來說,卻剛好阻擋了他們的撤退路線。就在倒檔上的坦克根本無法在這山樑上,如平地般轉動履帶讓自己繞過這輛坦克,只能是焦急的前後晃動着,卻怎麼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就算是周圍伴隨的步兵,都紛紛來到這輛側翻的坦克旁邊,還沒等他們搭把手,來自防禦碉堡的掃射,就重新打得他們趴在地上或坦克後面,再也不敢亂動。
可一名趴在坦克旁邊不遠處的蘇聯兵,剛想咬牙提起自己的AKM突擊步槍,朝着前面掃射反擊的時候,耳朵卻微微的一動。一股怪異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中,讓他忍不住微微側頭,卻赫然發現天空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個急速灌來的黑影,而與此同時他的耳中卻帶着一股轟鳴聲瞬間傳遍了他的腦門,讓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