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旋翼呼嘯着旋轉,捲起下方山坡上的雪層,形成了一片片濃密的如暴風雪般的阻礙。而歐文上尉也扶着句號,緩緩地朝着那直升機走去,隨着兩人進入那機艙中,重新升高了的直升機,也逐漸消失在這片山區當中。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山坡雪堆當中,幾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才鑽出來,一把將身上蓋着的白色僞裝布掀開,同時也扛着肩膀上的“標槍”便攜式防空導彈,面無表情的伸手握住胸口的對講機,說明着目前的情況。
“敵人已經飛走,請求下一步指示。”
這片山脊上的雪層當中,起碼四個防空小組已經在雪堆中出現,肩膀上的防空導彈嶄新無比,而剛纔只要他們願意,裡面那粗大的防空導彈,也能準確的命中這不到兩百米的直升機,就如同之前他們曾經幹過的那樣。
整個蘇聯人的陸地航空兵團,三十幾架武裝直升機,都在他們的埋伏下黯然墜毀,成了這落基山脈當中突兀的廢鐵,何況是就這一架普通的民用版直升機?薄弱的防護裝甲,簡單的操作系統,恐怕就算是飛出了上千米的距離,都能被他們手中的防空導彈追上,硬生生的化爲燃燒着的鐵球,在天上墜下來。
“很好,繼續警戒。”
但對講機內,李斯特的聲音也已經響起,卻沒有發佈任何命令。而他站在溶洞隧道的入口陰暗處,目光微微眯起,看着天上那逐漸消失在飄搖碎雪中的武裝直升機,鼻腔中也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找我麻煩?或許還真的可以試試。”
那個句號臨走前,極度怨毒和詛咒的眸子,現在還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讓李斯特心中相當的不舒服。他對這些英克雷組織的成員真的沒有太大善意,就算是自己主動救了一個,回報的還不是感謝,而是最深的仇恨。
深深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充斥了他的面部和器官,李斯特的嘴角卻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他扭頭看了眼外面仍舊在飄着細碎雪花的山坡。也忍不住輕聲道:“就算是強大,那又怎麼樣呢?十七年後√☆√☆,難道還能繼續和我糾纏些什麼?”
那場驚天的核爆將會吞噬這個世界,將一切仇恨都徹底泯滅,就算是強大如英克雷,都遭遇到了堪稱是滅頂之災。如果不是那現在已經逐步擴大修建規模的避難所,整個美國聯邦恐怕都要在那恐怖的核爆中,給人類自己的戰爭而買單!
“十七年。”
緩緩地低頭,李斯特的手也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那激烈而強勁的跳動讓他有些驚醒。某種壓抑的心情也出現在他的身上。現在是2060年的冬季,他能感覺到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春季就要到來,而距離那最終的時刻,也在恆定不變得邁進。
十七年的時間能夠幹很多事情,他扭頭看着旁邊這已經寂靜空谷的山坡,李斯特也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他不會再那場核爆中死去,也同樣不會再核爆之前死去。這是他的一種執念,也可以說是一直壓抑在他內心中的想法。
“李斯特隊長。周圍沒有埋伏。”
卡爾在身後走過來,臉色也帶着凝重之色,而就在他的身後,隧道內那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們,也已經戒備森嚴的等待着命令。但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卡爾拿起對講機來問了幾句。也點點頭對李斯特道:“似乎那羣加拿大人,真的想要與我們和談。”
“和談?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加拿大人和蘇聯人對我們,可都是恨得要死。”
微微低頭,李斯特的嘴角也露出嘲諷。誰會任由自己的國土被侵佔?至少那羣加拿大人不會放棄他們的國土,何況還是瀕臨太平洋的岸邊,幾乎成了他們癌症的落基山脈當中的領地。只要任何一個有良知,是一個真正的加拿大人的總統,那麼他們就絕對不可能任憑這片山脈,被身爲美國人的李斯特所佔據。
看着眼前的寒冬,那自天機灑落的碎雪,李斯特緩緩伸手,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心中卻是相當的清楚。握住一把那細碎的雪花,可是李斯特縮回來卻也僅能看到不少水漬,他扭頭朝着卡爾淡淡的開口道:“他們都在等待春天。”
“春天?”
卡爾微微皺眉,但是他臉上也若有所思,可是那神情也越發的凝重。深深吸了口氣,他手中的m4步槍也已經握緊,對李斯特沉聲道:“當山脈中的積雪化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最艱苦的歲月,應該就要來了。”
李斯特很清楚,冬季的大雪和落基山脈的地形,都是他現在最佳的保障。一旦到了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那麼失去了雪層的阻礙,來自蘇聯和加拿大的步兵,甚至是輕型機械化的山地師,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對他們展開猛烈而殘酷的進攻。
他對此有些擔憂,溶洞基地儘管屬於是封閉性的地方,只要進行固守就能完好無缺,但他永遠也不能守在溶洞基地最深處。何況現在的溶洞基地,僅僅建造好了通風和電力系統,更加適應戰爭環境的三防設施,別說是修建,就算是影子都沒有。
“主動進攻加拿大人的城市?”
微微低頭沉吟了片刻,李斯特的嘴角卻緩緩地翹起來,他的眉頭也微微舒展開來,掃了眼身後那已經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們,也對身後的卡爾緩聲道:“去尋找周圍地形的軍事地圖,現在立刻召集各小隊隊長,前來戰略商討。”
“明白。”卡爾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就轉身朝着溶洞深處走去,同時他的嗓音也已經在對講機中出現,大聲的彙報着李斯特的命令。但是他的腳步卻朝着四號溶洞他的宿營處走去,因爲他已經將周圍地圖的軍事資料,全部都歸檔放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