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逢浮燈宴結束,菡萏一路自是遇着不少神仙。連他那白髮長鬚的師父,邑安上神也遇着了。
“師父。”菡萏見了邑安微笑着行禮。
邑安腳步頗有些虛浮,顯然是醉了。見着菡萏依舊很是和藹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長鬚道:“菡萏啊,難得這麼個好宴席,怎地那麼走就不見人影了?”
“方纔有些急事便先行離開了,這會兒正要回去。”
“正巧,那邊與我一道回去吧。”說着伸手去招雲,這揮了好半天卻依舊沒見有云飛來。邑安皺了皺眉,暗道一聲:“怎麼回事?”
菡萏在一邊看得輕輕一笑,這邑安一喝醉就連法術也使得不對了。
“師父便與菡萏一道吧。”說罷喚了朵白雲來,扶着邑安一道站上去。
邑安搖晃着腦袋,方纔上了白雲一會兒就倒在這雲上呼呼睡了起來,菡萏好笑的搖搖頭,默然施法加快了速度。
入夜,菡萏還在那種滿各類奇異藥物的園子裡琢磨研究,彼時邑安總算醒了過來。
“菡萏啊,”邑安自屋內走出,看着月下正查看藥草的菡萏不禁嘆了一聲,卻又點點頭,“你這用功真是勝過了爲師當年啊。”邑安很是感慨的如是說。
菡萏站起身來,溫和一笑,“菡萏怎及師父在醫術上的天賦,所以也只得依靠後天修得了。”
邑安呵呵一笑,摸着鬍子走到菡萏面前。忽然他頓了頓,鼻子一皺,眉心一蹙,“你...你這身上怎地有夕顏的味道!?”
菡萏一驚,“夕顏!?可是那操縱人的夕顏!?”
邑安點點頭,瞅了菡萏好一會兒,忽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探了探。繼而鬆了口氣,“原來不是你。”邑安眉間方鬆了鬆,立即又皺的更緊了,“這夕顏乃是天宮中才有的秘藥,你...這是從哪裡沾染來的!?”
菡萏似是在發愣,好一會兒才道:“糟了!是芷清上神!”
邑安也是一驚,“芷清上神!?莫非今日天帝天后...”
菡萏點了點頭,也來不及多解釋,拉着邑安就騰上白雲。
“我本以爲此物是流霞,被他們用在了虛晴身上,卻不想竟是夕顏!不知此刻趕去是否來得及。”菡萏向來溫和的臉上也浮現出焦急之色,不斷施法加快速度趕向虛妄之境。
邑安嘆了一聲,拉住了菡萏道:“這夕顏入夜之後便會奏效,此時已到午夜,你此番趕去虛妄之境只怕是來不及了。”
菡萏皺眉,抿脣不言。
邑安輕輕拍了拍菡萏的手,說:“不若這樣,你且先去虛妄之境看看。我去找了簫溟老頭和幾位上神來,一起到天宮裡去看看。但願能攔得住芷清,至少...能護住她。”
菡萏看着邑安,點了點頭,“多謝師父。”
邑安笑了笑,“芷清是個好孩子,又是天界卻不得的人。天帝天后那性子...千萬莫要再生出什麼事兒來纔好啊。”
說着,邑安便自己招了朵雲,迅速跑去找幾位上神潛天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