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救的五名女修呆滯地道了謝,在姬如月的催促下,才趕緊運起靈力慌不擇路地跑開,似乎生怕被燒成人形焦土的男修活過來複仇一般。
何淼淼看着她們遠去,從手指上取下儲物戒,把裡面的靈石與雜七雜八的材料分爲兩堆,和姬如月一起分了。
男修身家在元嬰期中不算豐厚,看身份令牌還是南邊一處小門派的長老,靈石加起來卻只有兩萬中品,一百上品。一堆材料看起來也是金丹期時餘下來的,品質有好有壞,拿出去賣不了多少靈石。
但兩人來此不是爲了打劫奪寶,收穫不多倒也不至於失落,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將靈石材料裝進儲物戒,清理了打鬥痕跡,何淼淼便提出回城去。
“我們去客棧看看,那引路女修究竟得了什麼好處!”何淼淼還記得她好意的提點,沒想到轉過頭來,她會毫不猶豫地將散修賣出去。
這樣爲虎作倀的人,她可不會手下留情,既然敢動心思害人,就要有被反殺的覺悟。
姬如月點點頭,祭出一塊圓盤飛行法寶,示意何淼淼同乘,“走吧,解決了她,就去千焰秘境!”
沒有了要事在身,姬如月很想從源頭上解決了這段莫名其妙的舊怨,既然千焰秘境是爲蘇盈盈而開啓,那她就在裡面與之做個了斷!
何淼淼本就打算前往,聞言自是沒有不應的道理,“好啊,正好我要去尋異火。只是我們這身衣裳,還得找個合適的機會換下才是。”
千焰秘境就在太乙宗的地盤,距離天羅宗也不算遠,兩人在遠方假扮內門弟子還能矇混得過去,在人家高階眼皮子底下可就不成了。
但千焰秘境所在的山脈沒有靈舟通行,只能靠飛行法寶趕路,這途中難免會遇上想要討好蘇家、太乙宗的元嬰修士,她們若是把弟子服換下得太早,又容易出現意外。
“我這兒有南方詳細地圖。回城後,我們尋一處靠近秘境入口的隱秘地點,到時在那裡換了衣服再接着趕路。”姬如月加快飛行圓盤的速度,二人很快沿着原路返回到城外。
城門高牆正中,掛着龍飛鳳舞的“千機城”三字,一筆一劃都蘊含着某種玄妙力量,讓人忍不住想去看,可細看時又覺頭暈目眩。
進城的隊伍不長,兩人很快排到前方,繳納了五枚下品靈石入城費,從城門口直接轉入坊市附近。
來到離開時的客棧,大堂內依舊熱鬧非凡,飲酒喝茶用膳的修士們多爲男修,偶有幾名身着尋常防禦裙的女修,也都是年紀較老、或修爲較低的。
據說蘇盈盈自稱有原則,若有誰膽敢捉拿非金丹後期、非年輕貌美的女修充數,她就連獻禮的人一併處置。
所以這些不符合“條件”的女修們,還是與平日一樣只會受到冷眼,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兩位裡面請......”迎上前來的女修話音夏然而止,眼神躲躲閃閃,頓了片刻立即轉身往外逃。
何淼淼、姬如月追上前去,在城中穿行了好幾條街道,二人才一前一後將慌張的女修堵在巷子裡,再也無路可逃。
“兩位道友!是我一時迷了心竅,貪圖那位真人的靈石,都是我不好!我這就把靈石交給你們!求你們放過我!”
她臉色慘白,看起來真的怕到了極點,說着就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上品靈石,戰戰兢兢地遞給何淼淼。
“若事無意外,你就帶着這靈石逍遙進階去了。而我,要麼死在那男修手中,要麼死在蘇盈盈手中,你說對不對?”
何淼淼站在巷口,明明帶着幾分笑,眼神卻是冷如冰霜,掃在女修身上時讓她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我......是我一時......一時糊塗了!”
她自知解釋無力,畢竟她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而且從未想過這事會有意外!那人明明是元嬰期,怎麼會讓金丹期散修從手上逃離呢?
真是倒黴......她垂下眼簾不讓情緒外露,心中對兩人的舉動有些不以爲然,畢竟她們可是在城中!
“都是我有眼無珠!兩位道友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條小命吧!”女修說着忽然痛哭出聲,嗚嗚咽咽求饒不停,只是聲音像是在乾嚎。
這巷子裡十分安靜,周圍空無一人,與熱鬧的城池隔絕開,安靜得只能聽到她刺耳的聲音。
何淼淼、姬如月對這些好話軟話毫無動心之感,只想着怎麼能快速解決此事,畢竟城內不可打鬥,更不能殺人。
若是高階用神識對低階出手,倒還能夠矇混過關,但同階對上時,無論如何都有靈氣波動產生,無所不知的高階神識,輕易就能讓她們付出代價。
女修也是仗着這一點,又哭又喊卻沒有半點眼淚,雙手似無意般罩住腰間儲物袋,好像生怕兩人動念奪走一般。
在她哭泣時,何淼淼一直與姬如月傳着音,打算商量出萬全之法再動手,“不知你移身的秘術,能不能將她同時帶走?”
“唉,以我現在的修爲還做不到。若是煉氣小修士倒是能夠勉強一試,她好歹也是金丹後期。”
姬如月遺憾地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但要她就此放手,心頭堵着的那口氣可是出不去。
何淼淼也是同樣,眼前女修不知害了多少住店的人,還將手伸到她頭上來,不報此仇難平心頭怒火。
她看向垂頭哭喊的女修,倏地探出神識朝她攻去。
從築基便開始刻意凝練的魂魄,讓何淼淼的神識歷來超越同階,如今甚至比金丹圓滿還要強上些許。她沒入女修眉心一攪,讓其連慘叫都未能發出,就已軟軟倒在地上失了聲。
“哼,便宜她了!若不是在城中,非要解決了這禍害!何道友,我們走吧。”姬如月從巷子另一頭躍過來,與何淼淼一起離開了這裡。
倒在地上的女修生機仍在,修爲境界亦是無損,唯有眼神呆滯無比,看上去像是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