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紫玲在牀上輾轉了許久,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只好打亮了小夜燈。瞬間,小小的房間亮起朦朧的燈光。
她睜着毫無睡意的雙目,雙手牢牢抓住被子的邊沿蓋住脖子。思緒飄到白日在咖啡館時發生的事上……
白天的事,一直在她腦中徘徊不散。那張許久不見的臉,那道多久沒聽到的聲音,那個人……總感覺不一樣……
以前的他是怎麼樣的……
此刻,在杜紫玲的腦中出現了兩個南宮稀,一個是以前的他,一個則是今天看到的他……
杜紫玲不由自主地將兩個南宮稀細細地對比起來。
今天看到的他彷彿活生生地映在她的眼簾,那張臉不再像以前那樣白皙,頭髮也變得短多了,臉的輪廓比之前還要清晰……聲音聽起來很沉穩……
以前的南宮稀,活生生一個白臉大少爺,現在卻顯得如此成熟……
想到今天南宮稀避開她的視線,杜紫玲的心臟就驀地難受了一下。抓被子的雙手揪得死死的,雙眉也緊緊皺起。
“那個混蛋!”,她在心裡罵了一聲南宮稀。
毫無預兆地消失這麼久,現在突然就冒出來,還故意避開她,搞得她現在連覺也睡不着。
今晚如此焦躁,全是拜他所賜。他爲什麼要避開她的視線?以前每次見面不是都纏着她的嗎?就算不纏,也總會有各種藉口吵架,那股小狗的勁兒可是令她敬謝不敏。可……今天怎麼就只有一句“好久不見”?
杜紫玲心裡又揪了一下。他那冷漠的態度到底咋搞的?……
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糾結,就像剪不斷理還亂的線條纏在腦袋裡,讓杜紫玲感覺頭疼。
良久,只見她雙眼的神色黯淡下來,嘴裡悶悶地牢騷了一句:“明明想得頭疼了,怎麼還要去想?”
腦程序錯亂,衍生出一對黑白小人,那是她的縮小分化版。
小白人敲着木魚,氣定神閒地說:“頭疼就不要去想唄。”
雙手盤於胸前的小黑人接話:“對。像南宮稀那種整天在身邊吵個沒完的傢伙,唯恐避之不及。他能變安靜,也算是幫了大忙。最好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眼前,也能落個清淨。”
沉思的杜紫玲想了想,頗有些贊同的意思。
這時小白人有異議,敲打木魚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爾後神色平靜地說道:“那是你們對他的偏見太深。其實南宮稀那個人也不錯,雖然出生於很富裕很特殊的家族,可本性還是很善良滴,還年紀輕輕就懂得賺錢……”
“什麼懂得賺錢?還不是他底子好,要不是他有南宮老爺子這個底子,靠爺爺那堆積如山的錢幣,他哪能當什麼老闆?!就他那拽到家的大少爺脾氣,沒了後臺就是走大街的份兒。”聽到這兒,小白人木魚也不敲了,攏着眉頭瞧着小黑人。小黑人話一說就變得不可收拾了,給杜紫玲不斷地灌輸南宮稀的負面信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