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送你回家,你家裡的人都急瘋了。”沒有輪椅,雷鱗就這樣一直抱着秋色走出門口。
“我可以回德州了吧?”幽靈在身後說。
“你回去可以,不過,你要記住,以後不要再打秋色或者我的主意,否則麪粉絕不會再是麪粉了。”雷鱗回頭說。
幽靈點點頭,“走過夜路還不怕黑嗎?我明白。”其實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雷鱗會輕易的放過他,以他對雷鱗所做的事情,雷鱗完全有資格有能力進行報復的。難道僅僅是因爲自己幫他找到了巴尼?亦或是雷鱗的心胸寬廣,把他所做的事情沒有放在心上?
“巴尼,你有沒有興趣去德州?如果有一定要去找我,我保證,在德州的比賽不會比昨晚的差。”
巴尼惡狠狠的回了一句:“老子現在沒空!”
幽靈笑笑,這傢伙現在是沒有空,還有賴狗的那一羣手下等着他安置呢!人雖然放了,只是說明雷鱗放過了他,而善後的事情巴尼還得處理。
“以後收小弟記得把招子方亮一點,別在吃牢飯的時候還暈乎乎的。”幽靈譏諷着說。
巴尼把手一揮,“快點滾回你的德州去,別在這裡亂放屁。”他已經趕人了。他現在又開始煩惱找誰去代替賴狗?幽靈的話讓他更加的煩躁。
幽靈自然也不想留在這裡,他得快點回德州去,昨天的那一筆錢還等着他去處置呢!
雷鱗的車內,秋色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華天怎樣了,他沒有事吧?”
雷鱗沉思了很久,才說:“很嚴重,他的手筋斷了。我已經找到最好的醫生,聽說三點鐘會給他做手術。不過,你也不要擔心,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很高,痊癒後對日常的生活沒有影響。”
手筋斷了?秋色怎麼能不擔心?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要知道在唐朝手筋斷了就意味着手也廢了。現代的科學技術雖然發達,可秋色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關在儲藏室的這段時間,她的腦海裡全部是華天流着血挨刀的情形,一幕接着一幕的重疊着,想起來她的眼淚就涌了出來,到現在眼睛還是澀澀的。她就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會爲了自己捨棄性命,捨棄尊嚴,難道僅僅是因爲自己是他的一個好朋友嗎。或者因爲自己是他好朋友的女朋友嗎?她情商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高,可她也能感覺到華天對她的不同,而她的心也不知道怎麼的也在默默地牽掛着他。說實話,被賴狗抓來的這段時間,她沒有想象過雷鱗來救她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景,甚至有那麼的一刻,她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在不安中猜測着華天的傷勢和安危。
看了看手錶,離三點鐘還有半個小時,趕去醫院還來得及,“我們一起去醫院。”
“不行,我已經告訴伯父伯母找到你了,他們要看見你纔會安心的。”雷鱗立即制止。秋色被綁架蕭家把帳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人找到了,也只是將功折罪,蕭家不會領情的,如果在這個時候,他不能把秋色帶回去,會讓蕭家原本消失的怒氣再度的燃燒起來……
“這個容易。”秋色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拿出手機,撥通家裡的電話。
很意外接電話不是傭人而是蕭連恩本人。
“爸,我沒事了,你和媽可以放心了。”秋色覺得喉嚨哽咽,話也說不利索。自己的父親一定是非常非常的關心自己的安危,否則他是不會守在電話機旁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蕭連恩重複着嘴裡的話,所有的擔心化成激動給蒸發出來了。
“阿色,你快點回來吧,媽媽想看見你好好的,爲了你,我們家可是一夜沒睡。”馮蕾搶過電話,帶着哭腔說。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呢!
“媽,我還有點事,頂多一個小時我就趕回來了。”秋色有些不忍心的說。一邊是惦記自己的父母,一邊是爲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朋友,她都不想辜負。可華天做手術是大事,只好對不起父母了,要讓他們多牽掛一會了!
“阿色還不想回來嗎?那個雷鱗怎麼搞的,一點也不爲阿色的安全着想……”電話那頭還隱隱的傳來蕭浩龍的聲音。
“媽,我很好,也很安全,只是晚一點回來,你們放心。”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過頭去,對正在開車的雷鱗說:“我這次出事,爸爸一定責怪你了吧?”從蕭浩龍的怨言裡就可以猜到雷鱗頂了多麼大的壓力,而且,家人越是關愛自己,他頂的壓力肯定就越大。
“對不起。”在這個角度,秋色竟然看見雷鱗細微的魚尾紋,想來,他爲自己都憔悴成這樣,而自己卻只想着華天,作爲女朋友,歉疚是應該的。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讓你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折磨。說實話,這次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我也我一輩子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我的下半生將在悔恨中度過。”雷鱗的表情很認真,使他的話聽起來更加的感性。這樣優秀的男人,說着如同誓言的話語,秋色沒法不讓自己動容。
這時,剛好是紅燈,車緩緩地停了下來,秋色把頭靠在雷鱗的肩上,輕輕地用頭髮摩挲着他的頸部……她想讓雷鱗感覺到她的溫柔……
雷鱗也用脣親吻着她的頭髮,滿足的笑着說:“好喜歡現在的感覺,寧願就這樣一直的慢慢變老……”
變老?這真是一個浪漫的詞語!!秋色能夠體會到雷鱗話中的意思,她仰起頭說:“等我從美國回來,我們就可以永遠的、無障礙的在一起了。”
無障礙?雷鱗一直就覺得他們之間沒有障礙,而以前的秋色也不會想到這麼多,今日,從她的嘴裡說出來,雷鱗立即明白什麼意思了:父親三番兩次要自己離秋色遠一點,說她不可能嫁進雷家做兒媳婦。他從來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秋色以前很要強,他也知道蕭連恩也給她灌輸過她有缺陷,自己肯定不會一輩子對她好之類的話。可秋色和他一樣,根本沒有把這樣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的面前,秋色總是忽冷忽熱的,他甚至有這種預感:在感情的天平上,自己這邊的砝碼明顯重些。所以,一直都是他在仰望着秋色,秋色時不時的迴應着自己的感情就意味着自己一點一點的靠近成功。
此時的秋色居然考慮到障礙這個問題,就證明自己在她的心裡佔有多麼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