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雷鱗給他的股票經紀打了個電話,拋出手裡全部宇陽國際的股票。他想,這樣差不多就夠二十萬了,先擺平了於洋再說。
當他和秋色趕去醫院的時候,華天已經收拾妥當,要不是手腕上的紗布,和略顯清瘦的臉,基本上看不出和以前的差別。
阿虎他們沒有來。是華天不要他們來的。他覺得來一大羣人接他出院,就像他的病很嚴重似的,他不想給別人這種錯覺。因爲手不能用力,楓楓和亞荷兩個女孩子就過來幫他收拾行李和拿行李。
他們五個人之中,只有亞荷的表情最自然。華天、秋色、雷鱗、還有楓楓,都是目光漂移,無法坦然的面對身邊的人。
雷鱗和秋色不敢表現的很親暱,都怕刺激到了華天……
而華天呢,他不敢笑,因爲笑不合時宜;他也不敢皺着眉頭,皺着眉頭怕他們有什麼想法,給雷鱗和秋色造成心理上的負擔,只好維持着對外人時的酷酷表情,不過這樣的表情,對於在場的四個人來說,怎麼看怎麼怪異……
楓楓更是緊閉着雙脣,在手術室外的那些話讓華天很生氣,在沒有人的時候,華天就對她很嚴肅的說過:他身邊不需要多嘴多舌的朋友,如果她繼續這樣下去,他只有趕她離開。所以,楓楓只有令自己儘量的不說話,這樣她纔沒有說錯話的機會……
楓楓和亞荷都是打車來的,誰也不提有關摩托車的話題,就連今天阿虎他們騎着摩托車去橫嶺找賴狗的事情也沒有告訴華天。
現在,華天看上去沒什麼事,可是所有人,包括雷鱗和秋色都害怕看見他脆弱的一面,也不想看見他脆弱的一面,大家都避免着和手上的傷所關聯的一切話題……
雷鱗的奧迪只能做四個人,可誰去打車呢?亞荷自然清楚四人之間的微妙關係,主動提出自己去叫的士……
“我和你去坐的士,四個人坐一輛車太擠。”華天站在奧迪的外面,根本沒有打算坐進去。他明白,四個人坐在一起,最後都是尷尬的默默無語,何必呢?大家都需要時間去消化所發生的事情……
“我和亞荷一起去坐,你就留在這裡和雷鱗他們一起走!”楓楓賭氣般的走到路邊,伸出手去攔的士,她以爲華天要去坐的士是爲了躲開自己。
要是沒有人在場,楓楓委屈的想哭:這個男人爲什麼就不能把自己放在心裡……
“雷鱗,我看我們也就不送華天回去了。這裡很好叫車,他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陪我去歌劇院再看看場地,發佈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得儘快的安排彩排。”其實,今天來接華天出院就是一件多餘的事。她很理解一個他失意後的痛苦,從剛纔的表情來看,自己和雷鱗的出現已經造成了華天的困擾。
“就這樣吧,以後再電話聯繫。”華天看見楓楓已經攔到了一輛車,就急急地和他們分手。
雷鱗點點頭。
然後看着華天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華天不希望看見我們這樣。”秋色當然明白雷鱗嘆氣的原因。她的心裡比誰都痛苦都自責,可她不會表現出來,因爲她清楚,這纔是華天所期望的那樣。
“我們也走。”雷鱗方向盤一轉,收拾好心情,上路了。
之後的幾天,雷鱗和秋色幾乎都把時間花在了歌劇院的會場裡。秋色還好,只是用很直觀的視覺去檢驗燈光、音樂、和服飾之間的協調感。說來奇怪,只要是有關於服裝的問題,她就特別的敏感和細心,她提出來的建議總是很容易的讓下面的人理解和解釋,每一條思路都是沒有緣由的從自己的腦海裡閃出來,根本不是在心裡想出來的。準確的說,那些東西是不需要去思考,而是原本就裝在大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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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相信,原來的蕭秋色並沒有立刻這副軀體,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着,很多時候,它還在默默的操縱自己的言行與思想……最近,她的頭再也沒有痛過,這很反常,經常莫名的心跳加速,脈搏震動,她有很強烈的預感:即將要發生大事了!!難道是指這場發佈會嗎?不管是現在的自己,還是過去的蕭秋色,都不容許這血色天使的發佈會存有一點點的瑕疵!但願這預感不是衝着發佈會來的!
雷鱗的辛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但要完成賽車隊的訓練,還要配合麥克的臺步訓練,他是發佈會男裝的首席模特……不只是這樣,秋色已經簽了授權書,關於發佈會的行政上的事情也全部交由他去處理,這樣一來,他就是身兼數職,忙的像個陀螺……
麥克是一個細心的形體指導,多次爲了配合雷鱗的時間而延遲下班的時間,這點,秋色和雷鱗都很感激。
6月7日是發佈會的前一天,所有的人全部到場,進行一次完整的彩排。
中途,秋色覺得口很渴,看大家都忙,也沒有叫小琳,自己去臨時的茶水間找東西喝。茶水間裡發佈會的舞臺不遠,也就十幾米的距離,她去的時候,看見門虛掩着,裡面竊竊私語……
也許女人天生就具備着打聽秘密的好奇心,秋色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在門外偷聽起來……
“你知道嗎?我昨天在牽手酒吧裡看見了麥克……”
“酒吧裡看見麥克有沒有好奇怪的?看見劉德華才奇怪呢?”另一個女聲不以爲然的說。
“那是你不知道牽手酒吧是一間什麼樣的酒吧……”這個女聲把聲音壓得更低,倒不是怕別人聽見,而是想增加內容的神秘度。
“那是一間什麼樣的酒吧?你快點說吧……”
“那是一間專門招待同性戀的酒吧,裡面的客人百分之九十是同性戀……呵呵……你猜我看見麥克和誰在一起?”聲音中透露着得到秘密的興奮感。
“誰呀……”
“蒂尼,那個有名的小歌星,也是曝光的同性戀者……”
“哇,這麼說來,麥克說不定也是同性戀,可能還和蒂尼有一腿呢……嘻嘻,你也去那個酒吧,難道……”
“少瞎說,我是被一個朋友拉過去長見識的……你真該死,這樣看我……”
接着就是兩個女孩子打罵嬉戲的笑聲……
麥克是同性戀嗎?秋色知道在唐朝也有斷袖之癖,沒有想到在現代竟然普及到了可以公開的談論……
“秋姐你來這裡怎麼不叫上我呢?剛纔雷大哥找你,沒有見人,急的要命。”是小琳風風火火的從舞臺那邊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