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盞拿着玉印親自去了八王子宮,聞人濮見到他時又意處又驚喜,忙讓他坐了,這才問起原因。
“小離不見了。”花盞道。
聞人濮一凜,點頭:“這幾日我也派了人去查,可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查到,七哥大概……”他本想說凶多吉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花盞那張臉,又把話硬收了回去。
“小離失蹤前,給了我這個。”花盞像是完全沒理會聞人濮的話,自顧自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交到聞人濮面前,“說是如果出事的話,這個就交給你。”
“這個是?”聞人濮看了那東西一眼,兩指寬,手掌長,是截白玉,上刻龍紋……
“玉印。”
聞人濮一驚,這小小的一塊玉石竟是……
“七哥爲什麼要給我?”
“我哪裡知道,”花盞不耐煩了,“他在天水城裡說的。”
聞人濮偷眼看着花盞良久,小心翼翼地又問:“嫂嫂……不擔心七哥嗎?”
這次迴天水給陸將軍上墳,回來時只有嫂嫂一人,他就在猜,是不是七哥七嫂吵架了?可是因爲自己也有事,所以一直沒能去王府問問——當然,這個也是很難問出口的。
花盞聞言臉一寒,氣道:“他自找的!”
聞人濮心一喜,果然是吵架了。
“可是七哥這會兒下落不明,要是真出了事……”
“他不會出事。”花盞道,“只不過被人困住罷了。”
聞人濮一驚,道:“嫂嫂知道?”
“嗯,不過是爲了這玉印而已。”花盞皺眉想了想,然後擡眼對着聞人濮一笑,道:“你也要小心些,這玉印至關重要,小離說……”
“七哥說什麼了?”聞人濮好奇,怎麼說話說一半就沒了?
“沒什麼,”花盞道,然後站起了身,“總之你自己要小心就是了。”
聞人濮見花盞這是要走了,趕緊也跟着站了起來,可憐兮兮地求道:“嫂嫂難得來一趟,不坐會兒麼?”
花盞頓了頓,回過頭來看聞人濮。
小離也常常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那時自己會又好笑又好氣。可不知道爲什麼,這事由別人做起來,自己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了,還有事要做。”他也不是笨,小離在哪,他大致猜得出來。
花盞捏緊了手裡那從公羊先生那拿回的金盞銀臺的種子,下定了決心。
這回把小離揪出來,要好好教訓一番纔是。
花盞從聞人濮那出來,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御書房。
這個時辰,聞人羲應該是呆在那兒纔對。
果然,聞人羲與王仲名還有那個剛做了國丈的左相大人正在御書房裡不知道說些什麼,見有人闖進來,都住了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原本在處守着的宮人,因着花盞這蠻橫地一闖,嚇得伏在地上直打哆嗦,聞人羲盯着花盞看了片刻,揮手讓他下去了。
“離王妃這是爲何?”聞人羲道,“御書房可不是誰都能闖的。”
“我知道,”花盞看着聞人羲,那眼神跟利刃似的,“我只是來警告各位一句……”
“大膽!”王仲名沒等花盞說完,便大喝一聲,朝花盞攻去,“大王面前豈容你這般放肆!”
“王將軍,”花盞動都沒動,那刀子似的眼卻是射向了王仲名,“我還沒問你,我相公在哪兒呢。”
王仲名一頓,神色狠厲卻是沒有停地打算,雙手成勾直扣花盞的脖子。
“夠了!”聞人羲書案一啪,站了起來,滿臉地怒容,“你們當御書房是什麼?演武場?”
王仲名手一緊,停了下來。
“離王妃,”聞人羲道,“寡人做了什麼,值王妃這般陣勢來警告?”
花盞眯着眼,看聞人羲:“我相公不見了。”
聞人羲挑眉,問:“哦?王妃看不住人便要向寡人要麼?”
“那倒不是,”花盞道,“我只是來跟大王說一聲,若是小離有什麼閃失的話……”
“如何?”聞人羲眼中精光盡現,盯着花盞。
“我要你的命!”
“你!”一旁王仲名及那左相聞言,皆是大驚失色,這離王妃,莫不是不要命了麼?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出說得出口?
“我如何?”花盞一個利眼掃過來,出手如電,扣住王仲名的脖子,“將軍還沒回答我呢,我家相公在哪裡?”
“……”王仲名被掐着脖子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是恐懼到了極致,這個人……這速度……他甚至都沒看清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命就已經捏在別人的手裡了……
“離王妃不覺得自己過份了麼?”聞人羲捏着拳頭站在書案後,剛剛花盞那一手……他說要他的命這句絕不是開玩笑,這等本事……就是殺十個八個聞人羲也已經足夠了,可作爲王,他不得不扎着掌心告訴自己,不能示弱,“這裡是御書房!”
“我知道啊,”花盞道,他不是說過了麼,“我只是想知道我相公在哪兒。”
“王妃就是要問話,也要先把王將軍放下來再說吧?”那一直站在一邊沒說話的左相,看着王仲名被掐着脖子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有些擔心要再不出個聲阻止的話,說不定王仲名就能這麼被掐死了。
“老相國說得是。”花盞想了想,將相開了掐着王仲名脖子的手,“王將軍,我相公呢?”
“咳咳……”王仲名一邊咳一邊搖頭,“末將~咳,真不知道。”
“八王子說,有人看到相公回城那日王將軍邀了相公在招客來喝酒。”
“那日末將的確是邀了王爺去招客來,可後來末將先走一步,至於再之後的事,末將是真不知道。”
“是嗎?”花盞盯着王仲名,那眼神銳利,像是能看穿一切似地,語氣卻又不是很確定……
“末將所說,句句屬實。”
“呵……”花盞突然一笑,道,“我估且信你一次,不過……”
不過什麼,花盞沒說,他甚至連看都沒再看那些人一眼,自顧自又要走。
聞人羲氣極,這人囂張到如此份上,他怎還能容他?
“來人——”
“大王真以爲王宮這些侍衛能耐我何?”花盞沒等聞人羲話落,便停下腳步,出聲打斷了,“還是大王指望書架後的那位?啊……我想想,他應該就叫懷玉吧?”
聞人羲一窒,臉色突然間變得青白青白,那左相則是滿臉驚愕地望向聞人羲,只有王仲名,還一臉茫然地望望這個,看看那個……
“大王?”左相抖着聲喚了聲。
聞人羲回神,陰狠地盯着花盞的背景好些時候,咬牙,手一揮,攔在花盞身前的那些個侍衛退了個乾淨。
花盞理理衣裳,鎮定自若地走出了門。
“大王?”左相見花盞一走,趕緊也告退,“若是無事,微臣也告退了。”
聞人羲點頭:“王將軍也下去吧。”
“可是大王……”王仲名還想說什麼,他實在是好奇地很,可是被左相一拉一瞪,馬上乖乖跟着走了。
御書房的門一合,聞人羲便頹然倒在書案旁的榻上,書架後,一身黑衣的男子轉了出來,年輕的臉上,毫無血色。
“懷玉……”聞人羲招手,等人走近了,手一撈,將人圈在了懷裡抱住。
他怎麼會知道……怎麼會……
咳,兩章傳完了,那個,因爲不知道時間夠不夠,所以,塔只能說,深夜還有一章,還有,各位筒子,給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