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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紫原君你給我吃的那個糖是……媚|藥?”
坐在牀上的霜月問着,渾身癱軟的像麻薯糰子一樣的她臉色有些難看——自己和紫原做|愛做的事情做到暈倒的這種事情她一點也不想承認。不過即使霜月完全不願意回想起自己是用怎樣的聲音和姿態去請求紫原抱自己的,那些記憶也依然格外鮮明的烙印在她的大腦之中。
“……對不起……”
像個小孩子那樣在霜月的面前低頭認錯,駝着背彎着腰的紫原歉然道。
在看到霜月倒下的那個瞬間,他確實被嚇到了。抱住暈倒的霜月,想到霜月或許會就這麼再也不睜開的他幾乎要慘叫出聲來。急急忙忙的把霜月安置好,又爲霜月清理乾淨身體的他就這樣一天一夜的守在霜月的身邊,直到睡飽了的霜月睜開了眼睛;紫原才終於鬆了口氣。
從未見過如此憔悴的紫原如此乖巧又直率的道歉,霜月先是微怔,隨後心中微微一動。
“……這次我原諒紫原君。”
不自然地扭過頭裝出一副還在生氣的樣子,聽出自己的語氣裡沒有絲毫嚴厲的霜月又補上一句:“不過只有這次而已。”
“嗯……!”
不過似乎只是這樣的答案就已經讓紫原足夠高興。帶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抱住霜月纖細的身軀,把霜月抱入自己懷中的紫原笑道:“我不會再做了~~那種事情~~……”
不太習慣被人如此親暱的對待,被紫原抱在懷中的霜月僵硬了一下。
“絕對、不會再做了~~……”
霜月聽着黏在自己身上的紫原的保證,感覺到紫原的體溫,感覺到紫原抱着自己手臂的力度,霜月手足無措了一下。霜月總覺得自己必須想清楚一些事情,例如說自己和紫原是不是應該做這種事情的關係,例如說和紫原做了這麼多事情的自己算是紫原的什麼人。
可是在霜月得出答案以前,霜月的身體已經擅自靠進了紫原的懷中。霜月的手已經回抱住了紫原的身體。就連霜月的嘴也擅自給了紫原答案。
“嗯——……”
窩在紫原懷中微微點頭,知道自己無法生紫原氣的霜月想或許自己必須要得出答案的那些問題或許可以慢慢思考沒關係。
轉眼間夏季假期就到了最後一天。雙腳泡在盛有冷水的木盆裡,悠哉的和霜月一起坐在濡緣上看着庭院裡的風景的紫原正在吃西瓜。
“好涼好甜~~……”
“因爲是冰西瓜啊。”
和紫原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同樣雙腳泡在木盆裡降溫的霜月因爲紫原的話而微笑起來。
即使是在幫着霜月把別莊收拾乾淨了之後,紫原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霜月也沒想過要催着紫原離開,所以兩個人就這麼自然的每天黏糊在了一起。
雖然沒有刻意避免肌膚接觸,不過紫原似乎還因爲那個“魔法糖果”的事情對霜月抱有相當的歉意。不準備再勉強霜月的他亦沒有再主動把霜月往牀上帶。
看到又一次因爲在乎自己所以爲自己忍耐的紫原,察覺到了紫原歉意的霜月輕易的原諒了紫原的所作所爲。總覺得:“啊……反正更過分的事情都被做過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原諒他吧。”的霜月同時也發現自己對紫原的寬容程度出人意料的高。
要是一年前強迫自己的不是紫原,是其他的人,自己現在也會像聖母一樣來包容那個人、寬容那個人的錯誤嗎?霜月想自己大概不會。正因爲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的人是紫原,所以自己才能夠忍受。換做是其他讓自己打從心底討厭的人,不要說是自己可以告訴赤司、讓赤司把那個人處理掉;就算赤司不認識自己、不干涉自己的生活,自己八成也會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態去把傷害自己的人殺掉。
(……這麼想大概不太好。不過我是真的認爲對我做了那種事情的人是紫原君真的是太好了。)
要是那個時候紫原沒有強迫自己,自己現在也不可能這樣和紫原坐在一起吃冰西瓜。和紫原距離越來越遠的自己或許永遠不會再有和紫原說話的機會。
懷揣着“忍耐的紫原君好可愛”的想法,主動讓紫原抱的霜月意外地沒有再怎麼疼過——這大概是霜月的理智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不加抵抗、不去緊張就能輕易容納紫原的結果。
之前已經做好了會被霜月討厭的準備的紫原因爲霜月的主動而倍感愕然。但是對於他來說,霜月接納了自己的這件事情比什麼事情都令人高興。所以他也不會因爲什麼自虐的矜持而推開霜月。
不管是在牀上還是在牀下都對霜月更加的溫柔,被霜月接納了的紫原發現即使沒有那個“糖果”自己和霜月的身體也能很契合。
身體上的契合讓似乎讓兩人靠得更近了。就算不做h的事情兩人之間也有了其他的很多話題。兩人像是回到了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但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比那個時候要接近得多。
至於那個“糖果”……雖說紫原已經用不上它了。可是對紫原來說那個“糖果”就像是自己和霜月關係的護身符,所以紫原悄悄留下了那些糖果。
拉着手走在庭院裡會覺得很開心,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心中滿滿的,窩在一個被窩裡會覺得很幸福。只是這樣並肩坐在一起都會忍不住的微笑起來。
“比賽上的紫原君很帥哦?”
和紫原談到全中聯賽的霜月笑道。
“真的~~~?”
聞言的紫原用充滿孩子氣的開心表情看向了霜月女媧成長日記全文閱讀。
“嗯。”
非常的帥氣。看的我心臟都不聽使喚地噗通直跳。即使黃瀨君和赤司君同樣在場上,我還是除了紫原君之外的人都看不到。
心裡如此想着的霜月沒法不害羞的把這些話說出口,所以她只是對紫原點了點頭。
“說起來,紫原君。”
在紫原追問下去以前,想起了某件自己有些在意的事情的霜月開口:“決賽上我沒有看到黑子君,黑子君怎麼了嗎?”
……我和朋友約好了要在全中聯賽的賽場上見的。
霜月聽黑子說過他的朋友荻原成浩在明洸中學。今年全中聯賽帝光的決賽對手恰巧就是明洸中學。霜月清楚球隊不可能因爲黑子想要和朋友賽場上見就一定會滿足黑子、讓黑子決賽的時候上場。可那天霜月分明沒在場上見到黑子。是帝光籃球隊的正選,又對霜月堅定地說過這種話的黑子沒理由連坐在一旁當替補的事情都做不到,所以霜月猜測黑子是不是運氣不好得了流行性感冒。畢竟夏天得感冒的人總是不少。
換句話來說,霜月不希望黑子身上發生比流行性感冒更大的意外。例如手或者是腳受傷,又或者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
聽到霜月提起黑子的事,紫原臉上的笑容緩緩地消失了。想到現在的帝光中學籃球部,紫原一陣不明所以的不快。
“黑仔啊~~……”
望進霜月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紫原垂下了眼角。
“黑仔他受傷了呢——……”
“受傷?!”
果不其然,在紫原的話音未落以前,霜月已然花容失色的站起了身。
“黑子君他受傷了!?什麼時候?!嚴不嚴重?!現在黑子君的情況怎麼樣了?!”
身體不自覺的發抖,一瞬間預想到了最糟糕的事態的霜月不小心踹翻了腳下的木盆。然而用溼漉漉的腳踏上濡緣的她完全沒有要去管那翻倒在地的木盆的意思。
(所以我不想提起黑仔嘛……)
不快從心中產生,早就想過霜月聽到黑子受傷的消息後會是這種反應的紫原有點生氣於那個小個子的透明少年至今還在霜月的心中佔有如此巨大的地位。
“黑仔他沒事的。那個什麼、鐮田西?的噁心雙子用球砸了黑仔。因爲砸到的位置不太好,是頭,所以黑仔稍微暈了一下。其他沒什麼的~~……”
以百無聊賴的口吻說着,不喜歡霜月用如此關心的表情如此關切的口吻來問自己其他男人的事情,可又不想讓霜月更加擔心的紫原還是和盤托出自己在準決賽上的所見所聞。
“‘稍微暈了一下’?”
(光是暈倒就已經很嚴重了吧?)
霜月知道黑子和紫原沒少鬧彆扭,可霜月也不是沒有見過黑子和紫原還有其他隊伍裡的同伴一起微笑的樣子。對紫原的那種冷漠又冷淡的口吻感到生氣,沒想到紫原會這麼不在乎同伴死活的霜月肩頭一顫,旋即有種寒意自她的心底擴撒開來。
——連曾經離紫原那麼近、和紫原是同伴的黑子都會被紫原這麼不當成一回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