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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ebye!笨神蠢峰!下次還要來玩哦!”
被母親拉着左手的裕也向着青峰和火神揮動他小小的右手。他那認真難過着的神情讓被稱爲“笨神”和“蠢峰”的火神和青峰都有些錯愕。
“哎呀你這孩子究竟是在說什麼失禮的話呢!快點像兩位大哥哥道歉!”
裕也的母親催促着兒子,可她的兒子一點都不聽她的話。雙手抓着衣角的裕也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尖,大大的眼睛裡有淚水在打轉。
“會來的!”
走到裕也面前蹲下的火神輕輕一拍裕也那小小的肩膀。握住裕也手腕的他笑道:“我和蠢峰都一定會再來的!只要裕也乖乖的不讓媽媽操心!”
“那……約好了哦?”
十分喜歡和青峰一起作弄火神,還喜歡往青峰和火神身上爬的裕也吸了吸鼻子,先是看向了面前的火神,之後又看向了一旁的青峰。
“啊。”
咧嘴朝着裕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火神點頭。
“下次再來玩高高吧。”
意有所指的看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青峰道世家子的紅樓生涯全文閱讀。
“嗯!”
得到了火神的保證和青峰的示意,熊孩子裕也破涕爲笑。被媽媽從幼兒園接走的裕也依依不捨的揮着小手,直到看不見火神和青峰的身影。
“哲也老師byebye!”
“明天見,奈留醬。”
這邊,黑子也微笑着對着最後一個離開幼兒園的孩子揮手。
“那對母子不管是女兒還是媽媽都是美人,阿哲你會選哪一個呢~?”
隨口打趣着把奈留和她的媽媽送到幼兒園門口後折返回來的黑子,青峰在一旁的兒童鞦韆上坐下。
“青青青青青、青峰你在說什麼啊?!”
聽到青峰那毫無羞恥心的發言,火神在第一時間喊出了聲音。當然,火神這樣的反應只能讓青峰更加的得意。
“噢噢~渾身散發着一股童|貞味呢~笨神你難道還是沒有過第一次?要我介紹幾個在美國認識的好女人給你麼~?”
“第、第一次什麼的……!”
紅着臉轉過頭,火神小聲的如同喃喃自語一般的說着:“……第、第一次不是更應該和喜歡的人……嗎?”
“就算不是喜歡的人,該舒服的還是會舒服的啦。……好痛!”
口無遮攔的回答着,下一秒青峰的後腦部位就遭到了強烈的一擊。
“青峰君,請不要捉弄我和火神君。”
不知何時來到青峰身後的黑子用力給了青峰的後腦勺一拳。
“該死的……真的很痛啊阿哲!”
抱着腦袋抗議,疼的連眼淚都冒出來了的青峰委屈的擡頭望向經過自己身邊的黑子。
“知道疼就請你暫時閉上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啊……)
黑子的身影在瞬間與霜月的身影相重疊。青峰幾乎能夠想象得到霜月會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聲音以及怎樣的口吻來說同樣的話。
“我去收拾東西、向園長老師還有其他的老師們道個別就回來。”
沒有注意到青峰在一瞬間神遊天外,黑子交待完旋即離開。一時間幼兒園門口只剩下青峰和火神兩個人。
以往這個時候青峰一定會回答黑子,哪怕只是一個“哦”或者是一個“嗯”。注意到了青峰的不自然,又擔心是自己想太多的火神撓了撓自己的鼻子後還是開了口。
“青峰,”
“嗯?”
青峰揚眉,沒有回頭去看一旁的火神。
“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
“啊……?”
青峰猛然回神,繼而看到了火神臉上的複雜表情。
(火神這傢伙——)
青峰知道火神正在爲自己擔心面癱莊主的寵妻。
“……你啊,明明是個笨神,這種地方卻意外~~的敏感啊。”
插科打諢矇混過去的言辭在青峰腦內打轉,然而青峰最終說出口的還是率直的感想。在單純的火神面前青峰總是忍不住會說出實話。
“囉嗦!”
不滿的鼓起臉頰,覺得自己被青峰戲弄了的火神在下一秒聽到了青峰的聲音。
“我只是在想一個人的事情?”
“一個人的事情?”
火神茫然,繼而在青峰旁邊的鞦韆上坐下。
“她,一個女人。大概和我沒什麼關係的女人。”
直到現在青峰也無法準確的描述自己和霜月的關係。
“沒有關係……嗎?”
火神略帶錯愕又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啊,沒錯。沒有關係。只是偶然遇到了。只是——”
只是沒有辦法才認識了彼此。只是沒有辦法才生活在一起。只是沒有別的人能接近,所以才接近她。
“……”
沒由來的,青峰爲自己口中的“只是”感到了些許的悲哀。
“認識了就不算沒關係了吧?”
火神單純的說着:“相遇了,認識了,不再是陌生人就是‘有關係’的人。”
“哈啊……?”
錯愕於火神這粗暴簡單的結論,青峰張大了嘴。
“因爲你看,只要你覺得她的事和你有關係,你們就不是沒關係的人啊。”
火神那毫無心機的言論讓青峰產生罵他“笨蛋”的衝動的同時也產生了“或許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的想法。
見青峰一臉“你這個笨蛋的頭腦還真是簡單啊”的表情盯着自己,火神擡起長腿碰了碰青峰的小腿。
“那麼你和那位女士怎麼了?”
“‘女士’什麼的……”
“稱呼的事情怎麼都好啦。”
爲火神的用詞感到好笑的青峰聽着火神的聲音、輕笑了兩聲後把一直壓抑在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了口。
“……我只是在想,她不該一直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青峰不知道自己這個和霜月沒有多少干係的人有沒有資格、有沒有權利去批判霜月的生活方式和霜月現在的生活。所以一直以來青峰都不打算干涉霜月的決定。
“她不該只擁有這樣的生活。”
被黃瀨那畸形的愛所束縛,像是被蛛絲纏繞全身的蝴蝶那樣在窒息中等待着死亡的降臨,這樣的霜月讓青峰快看不下去了。
“我覺得她應該生活的更自由,更快樂,更……”
沒有細膩到能夠形容自己感受的神經,也沒有合適的能夠形容自己心情的詞句真婚厚愛全文閱讀。青峰會用的不過是最常見、最普通,沒有什麼深度的言詞。
“……幸福。”
把話說出口的瞬間,青峰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希望那女人、蒼崎霜月能幸福。)
(我希望她能像五月那樣。被喜歡她、她也喜歡的人好好的珍惜。)
每當看到五月笑地幸福的照片,青峰就會不由自主的看向面無表情的霜月——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何時才能露出青梅竹馬與曾經的搭檔那樣開心又快樂的笑容呢?
“她不幸福嗎?”
火神的問題讓青峰怔了一怔。
班長——
黑色的長髮被汗黏在慘白的臉上。瘦削的身體上滿是吻痕。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沒有焦點。疲憊到無力顫抖。喊叫到喉嚨乾啞。
青峰實在無法說被黃瀨索求到幾乎要壞掉的霜月是“幸福”的。即使霜月喜歡着黃瀨,愛着黃瀨。
“……至少我不認爲那是幸福。”
看着青峰默默地皺起了眉頭、咬緊了牙關的火神多少感覺到了青峰的憤怒。
“那你打算做什麼?”
火神擡頭望向了火燒一般紅的燦爛的天空。敗絮一般的雲彩有氣無力的飄浮在天空之中,爲天空抹上更加複雜的色彩。
“就算她不幸福,青峰你又能做什麼?”
太困難的彎彎繞繞火神不懂。面對複雜的問題火神能提出的也不過是最樸素不過的質疑。
“不,應該這麼說,”
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剛纔所說的話。火神望向了青峰。
“青峰你想做什麼?”
“你能爲了那位女、”
想起了青峰剛纔那毫不留情的嘲笑,火神臨時改口道:“……那個人做什麼?”
“就算她可能和你沒什麼大不了的關係。你不是她,你沒有權利決定她現在就是不幸福。她認爲你是多管閒事。你還是想爲了她做些什麼、能爲她做些什麼嗎?”
“……”
(想爲她做些什麼……?能爲她做些什麼……?)
與火神對視的青峰大睜着雙眼,他詫異於火神會這麼說,也錯愕於火神的言論自己找不出任何能夠反駁或是矇混過去的詞句。青峰少見的茫然了。
(就算我和她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關係,我沒有權利決定她現在就是不幸福,她會認爲我是多管閒事——)
乾燥的嘴脣,粗糙的雙手,憔悴的臉龐。
她用那乾燥的嘴脣喊着“劣犬”、“笨蛋”。用那粗糙的雙手做出熱氣騰騰的料理,打掃乾淨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她用那樣憔悴的臉龐誘惑着她身邊的男人。
她是充滿了矛盾,存在本身就像謎團一樣的女人。
——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