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跌落地上之時,站在城牆外的狼羣頓時大噪起來,一個個朝天嗷叫着。
杜懷從火焰中站了起來,舉着青銅斧指着那羣嗷叫的狼,冷冷說道:“叫什麼叫,我還沒死!”說罷,便轉過臉看着沃爾夫,凜然道:“你上啊!”
沃爾夫此時卻紋絲不動,轉而笑道:“你怎麼不化狼?要知道那些火屬性的魔法只有在狼性的時候才能使出來!”
杜懷不屑地說道:“我堂堂三尺男兒偉岸之軀,打敗你,絕不需要變成你這等皮毛走獸!”
沃爾夫淡淡道:“你既然不屑於成爲人狼,卻爲何要用狼人的法術澆滅身上的火焰?”
杜懷一聽這話,卻是面上一窒,頗有些不自在。
沃爾夫捕捉到了杜懷臉上這一絲的變化,笑道:“怎麼樣?你化爲人狼,我們以獸身相鬥,比之於這樣的凡胎肉體相鬥,可是好處更多!”
杜懷不語,猛然棲身而近,揮開青銅斧,青光崢嶸之處,沃爾夫猝不及防,背上的狼毛被削去了一片。
沃爾夫面容大怒,吼道:“既然是這樣,那你便受死吧!”
“既然是這樣,那便如此吧!”
頭頂的天空中,是什麼聲音這樣有魄力?
此時正是杜懷和沃爾夫激鬥正酣之時,周遭更是嘈雜無比,更兼兩個在打鬥中凝神聚力,無暇感知周圍環境——但即使是這樣,這種聲音卻是清晰無比的貫通了杜懷和沃爾夫的耳道,震撼着兩個的耳膜。
只是這個聲音比起沃爾夫的暴吼來說,更多了幾分沉靜和蒼涼之感。
這聲音本應只有天上有,人間怎得幾回聞!
就在兩個仰頭看天的時候,跟着傳來的聲音就是:“杜懷兄弟,亥時已到,怎地卻不見我,倒是私自和別人切磋,你是真的看我不起啊!”
這凌然於空的,赫然正是吳恨。雖然他身穿着破爛爛的道袍,卻仍然是“仙風道骨今誰有,一時無兩在吳恨!”
而此時亥時已到,他不見杜懷便來找他,他便來找杜懷,卻也沒有壞了杜懷的約定。
杜懷知曉自己多了個幫手,但心中一時卻是冒出擔憂,乃說道:“你從何而來,怎麼知道來路?”
吳恨微微一笑,指了指天上,清道:“不巧,我還會一些騰雲之術!”
沃爾夫轉頭看着吳恨,便知道這就是那個殺死了“中狼將”的人類。
吳恨到達七槐鎮所經過的山脈被稱作:霧靄狼山。
這霧靄狼山之上自古便是惡狼羣聚之地,狼山中的狼分爲金狼王,七狼將,百狼卒,吳恨殺死的那隻火狼便是七狼將中的中狼將。
此時沃爾夫的眼中充滿着仇恨的暴戾眼光,只恨不得即刻躍上去將吳恨給撕碎!
吳恨卻只是面色溫和,觀望着沃爾夫。只是這種冷靜在沃爾夫看來,更像是一種鄙視,於是他四爪着地,猛然躬身彈射而出,力道頗大,身子涌動之處,更是血口大張,一展金色光輪破口而出。
這隻金狼雖然不能飛行,但卻擁有摩空之力,能夠短時間騰身於高空中。
吳恨袖袍一卷,罡風陣陣破金光,沃爾夫的金光猛狼刺顯然對吳恨沒有什麼作用。
此時下面的狼羣沸騰了,一個個暗吼聲聲,吳恨只是巋然不動,猶自逍遙。
那沃爾夫顯然不甘於失敗,俄而身化人形,猛然躍到了吳恨身邊,吳恨一見,立刻雙指凝光激射而去。
但聽砰然間,那人形猛然碎掉,卻是聞見站在下面的杜懷喊道:“它這是狼影分身術!打它的狼身才行!”
那些話還沒有完全闖入吳恨的耳朵,沃爾夫的狼身卻是已經出現在了吳恨的身後,巨爪瘋狂朝着吳恨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