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看着鎮長:“屍體出現在你的牀底下?”
說到這裡的時候,鎮長的兩顆眼球差點從眼眶裡面凸出來了。臉更是變得猙獰而恐怖,渾身在發顫:“不止在我牀底下,她還是背靠地的躺着,臉剛好對準我的牀。就這麼在我牀底下盯着我好幾天。”
這個畫面的確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的。
前陣子我還在妞子他們村的時候,也聽過類似的情況。同樣是一個人,被一具屍體盯着很久很久才發現。不同的是,這個人遭遇的事情,只怕比這個鎮長所遭遇的更加詭異。
事情大概是這個樣子的,有一個人剛剛買下一套房子。新買的房子,這個人住進去以後,什麼都好,就是覺得自己後背有時候會無緣無故的發寒。
就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一般。
初開始不覺得,而隨着這個人在屋子裡住的越久,這種感覺就變得越發的強烈。終於有一天,這個人躺在牀上爬不起來了,差點瘋掉。這個時候,他家人終於找到了我。
最後我去看了之後,心中猛的就是一顫。他那棟房子的情況,遠遠的超過了我的想象。
只見那棟房子四面八方的,都圍繞着一股鬼氣,這是我遠遠就看見的。而我還約莫感覺到,他那棟房子四面八方的,怎麼到處都是人?而且,那些人似乎是貼在牆壁上的。
我一眼就看出這房子的牆壁有大問題,於是讓人將牆壁砸開。結果牆壁砸開以後,我在這棟房子正臥室的對面牆壁上,發現了兩顆鑲嵌在牆壁中的眼珠。不是假眼珠,而是真的眼珠。
這兩顆眼珠,已經被水泥給凝固住了,但是看到這兩顆眼珠的瞬間,我心中還是大駭。
後來,我們又找來了這棟屋子的賣主。
結果我們才知道,那棟房屋在修建的時候,有個人跌落到了水泥攪拌機裡面,當人們發現他的時候,這個人已經跟水泥漿融爲一體。最後,那些工人擔心事情敗露,就直接用那融合人肉的水泥來粉刷牆壁。
再後來,我在檢查這個買下屋子的房主身體時,發現他身上居然滿是屍氣。而差一點點,直接發生屍變。
我要說這個故事,正是因爲眼前這個鎮長,跟那個故事裡頭的買房人是一樣的。眼前這個鎮長此刻毛髮乾枯,皮膚皺褶,眼睛暴凸,這正是被屍氣所侵的症狀。
我想到這裡的時候,終於回過了神,又問鎮長:“後來呢,那屍體怎麼樣了?”
鎮長連忙哭爹哭媽的回答:“還能怎麼着,我們直接把屍體給燒了。燒完之後,也沒什麼事情,可是纔過去幾天,我就變成現在這樣子。”
我看着鎮長,眉頭不自覺鎖了起來,詢問道:“你確定屍體已經燒了嗎?”
鎮長連忙點頭:“我親自燒的,我當然確定。”
我卻搖起頭來:“那完蛋了,沒人能救你了。”
此話一出,鎮長那張皺褶的臉瞬間僵住:“你說什麼?開玩笑對吧。”
我重複道:“沒人能夠救你了,要是那屍體不燒,你興許還有救,可是屍體一旦燒了,誰也救不了你。”
說到這,我嘆了口氣,將妞子拉到了一邊。妞子不解的看着我,走近以後小聲問我:“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沒救了?”
我對妞子說:“莫非你還想救他不成?”
妞子搖頭:“這人雖然十惡不赦,但是即便他死了,也還有第二個十惡不赦的人。他雖然做了惡事,但是罪不致死。如果我們能讓他改邪歸正,比殺了他更加的有用。”
聽到妞子這話,我不自覺的就擡起頭來看向妞子。瞬間覺得,這句話好有道理,果然是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但是我也要反駁:“他害死了人,殺了木匠的媳婦。而且,我們還不知道他身上究竟揹着幾條人命呢。”
妞子搖頭:“所以,我們還是將事情搞清楚爲好,看他究竟該不該死,如果真的該死,那就是死有餘辜。”
妞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那股冰冷感再次出現了,也就是之前她去找那個糟老頭子的時候,身上的那種冰冷感。
看到妞子這樣,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的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接着我們走向鎮長,再次重複之前的問題:“我還是必須知道,木匠的媳婦究竟是怎麼死的,也請你老死回答,要是說假話,就真的沒人能救你了。”
鎮長聽說還有救,眼珠子又是一鼓,差點鼓出眼眶:“我說,我說。真是意外死的,我們打斷了她丈夫的腿,她就硬拿刀跟我們拼命。而且,直接拿刀衝到我家裡來。我就不停的跑,木匠的媳婦在後面追,一個不小心,木匠的媳婦跌倒了,被自己的刀子給劃死了。”
我眉頭一皺:“真是這樣的?”
鎮長使勁的點頭:“真是這樣的,要是說一句假話,讓我斷子絕孫好不好?”
這個誓發的很重了,一般來說,敢發這麼重的誓,我還真沒什麼好懷疑他的了。聽鎮長說到這,我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在我的一旁,妞子也衝我輕輕點頭。
隨後,我看向鎮長說:“現在爲止,只有一個辦法能救你,不過非常危險,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
鎮長滿臉惶恐的看着我:“會死嗎?”
我點頭:“會死,而且會死的很難受。”
說完,我接着又看向鎮長說:“我讓你自己選擇,如果你不用這個方法,以你目前的情況,你估計還能活一個月左右。如果你用這個方法,興許一個晚上都活不過去,你自己選吧。”
此話一出,屋子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我看向一旁的妞子,拉着她走到了窗口。剩下的,就是等這個傢伙自己選擇了,已經不管我們的事。
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一轉身的時候,身後忽然就傳來了鎮長的聲音:“什麼都不作也是一死,我選你這個方法。”
這傢伙這麼快就決定了,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我還以爲他會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於是忍不住回頭,多瞄了他一眼。果然看到,這傢伙臉上表情異常堅定。
他忽然問:“這個方法是什麼?”
我說:“你身上的屍氣來自於木匠的媳婦,只要消了她的怨氣,你的病就能好。”
鎮長臉色一變:“那要怎麼消除他的怨氣?”
我對鎮長說:“她原先想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