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在這深山老林子裡,會見到這麼詭異的畫面。?看到妞子被那羣人圍着,我幾乎想也沒想的就吼了出來。
在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更是拿出了兩枚銀針。一擡手,兩枚銀針就朝着妞子飛了過來,直接插到了妞子的身上。
我出現的時候,那羣圍住妞子的人,毫無反應,仍舊圍着妞子打轉。而當我手中的銀針飛到了妞子的身上時,這些人卻忽的一下子,如同浪潮一般的退散了。
這銀針,同樣有鎮魂的效果。畢竟,這是古銀針。雖然不知道這些銀針的年代,但是我知道,吳仙醫留給我的這套行醫工具,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
在這些銀針之上,不知道佔有多少人的血。銀針,不知道救過多少人的命。每救一條命,銀針之上就會多一分陽氣。而每佔一次血,銀針之上又會多一分煞氣。無數年來,不斷的積累,這銀針已經能夠克鬼神。
就像是古代殺人的刀劍,古時候打仗,都是人拿着刀劍血肉相拼的。刀劍會殺死很多人,而每一把刀劍,都會沾上主人的凶氣。殺人越多,刀劍煞氣就越重,連鬼神都會懼怕。
眼見那羣人散開,我手握斬魂刀走了過去。這時候,黑暗中不停的有人撲了過來。我擡起手,幾乎是手起刀落,黑暗中只留下一片悽慘的嚎叫聲。
最後的抱起了妞子,轉身離開了村子。而我身後那些人,則披頭散髮的在我身後跟着。一邊跟着,一邊不停的對我嚎叫或者是大哭,極其的刺耳。
轉眼間,我就走到了村外。一回頭,那些人並沒有跟出來,只是站在遠處的樹林子裡,一動不動。
村民們看到我帶着妞子走出那個,臉上紛紛都露出欣喜,急忙圍上來。我在這時也將妞子放在地上,地頭看去,接着火把昏黃的光線,只見妞子的臉白的跟紙一樣,難看到了極點。
我又伸手摸了一摸,摸到妞子還有微弱的呼吸,只是身體虛弱,性命應該無礙。於是,我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時候,那個中年大叔又說:“妞子的父母呢,怎麼只見妞子”
這個中年大叔,正是兩年前,帶着我去羊老倌那裡要羊的那個中年大叔。聽聞他的話,我也猛的回過神來。剛剛一心在妞子身上,怎麼把妞子父母給忘記了
我於是放下妞子,對幾人說:“你們照顧好妞子,我再去一趟。”
中年大叔點頭:“小心一點。”
我沒有遲疑,轉身就走。可是剛走出去幾步,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蕭森,你別走。”
我一回頭,看到妞子已經醒了,正擡起那張蒼白的臉來對着我。我猶疑了一下,又朝着妞子走去。一伸手,直接將妞子的手抓住:“妞子,我在呢。”
妞子臉色很白,而這蒼白之中,又透着一絲驚慌:“救救我爸媽,求求你。”
我抓住妞子的手說:“當然,我不說我也會去的。”
一旁中年大叔問:“妞子,你告訴大伯,你們怎麼會跑這地方來了”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聽到中年大叔問這個問題,我心中有些發火。現在救人要緊,其他什麼問題,等會再問不行嗎我擡頭看了一眼中年大叔,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時候,妞子說:“不知道,我是跟着爸媽來的,他們一出門就帶着我來到了這裡,然後我看到他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無論怎麼叫他們,他們也不回答,只顧着往前走。來到這個村子裡以後,他們兩個還推開了一扇門,走了進去。快去救他們,他們就在那個畫着兩幅畫的門裡。”
一邊聽着妞子的話,我一邊深深的鎖緊了眉頭。事情有古怪,不過我沒時間多想,這村子實在太過邪門,妞子的父母很可能會出事。
於是我站了起來,擡腿就往的方向走去。
走不多時,我就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那些人,同樣也看到了那個古怪的村子四周的樹上吊着的那些屍體。剛剛走的太急,我沒太注意。此刻才發現,這村子怨氣居然那麼的重。
還沒靠近呢,就感覺怨氣沖天。這村子留不得,如果繼續留下,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遭殃。在這些怨氣中,我能感覺到,這個村子裡的人死的都很蹊蹺。看樣子,村子裡的人都是慘死的。
當我朝着村子走去時,站在遠處的那些人影忽然間又開始發出悽慘的嚎叫聲。偶爾,也有一陣陰冷的笑聲傳來。我一邊走,一邊將那把斬魂刀掏出,鎮邪。
同時,我順手摘了一片樹葉。將樹葉含在口中,輕輕的吹奏起一首曲子。這曲子,名叫安魂曲。是用來消解怨氣的,甚至可以用來超度亡魂。
這首安魂曲,是我在這兩年裡才學會的。兩年來,我遇到了不少鬼事,這安魂曲消解了我不少的煩惱。當我吹起這首安魂曲的時候,站在遠處那些人果然就不哭了,而是木訥的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目光實在是太冰冷。
我不敢跟他們對視,因爲人跟鬼是不能對視的,被鬼看一眼,必然會倒大黴。輕則惡病纏身,重則死於非命。可是越不看他們,就越感覺這些人在朝自己撲來。
好在,這幾年來,我其他本事沒練好,對這些死人已經有些麻木。我一路走進了村子裡,看到村子裡面徘徊的人更加的多了。全部都穿着破爛老舊的衣服,有些人手裡還端着碗和盆。
我走進村子以後,他們全部都轉過頭來看我。不過,我還是沒有看他們。
這個時候,我果然看到了一道門。這道門,很是奇怪。怎麼個奇怪法,因爲這道門,幾乎可以說是通往村子的唯一通道。在這道門的兩邊,都用樹枝和刺窩修築起了柵欄。
柵欄如同圍牆一般,將整個村子圍在其中。整個柵欄,就只剩這一道門,可以通入村子之中。
這不是最古怪的地方,最爲古怪的地方,在於這通往村子唯一的一道門的門前,居然蹲着三個身穿破爛的人,剛好將門給擋住了。而在那兩道門上,更是畫着兩幅畫,兩幅畫畫的是凶神惡煞,明明就是那地獄之中的執法惡鬼。
我不由得一愣,這個村子裡面,到處都透着玄門人士的手段錒。柵欄圍村,這分明就是在封村,等於是封門絕戶啊。
其次是三鬼攔道,這分明就是攔死了通道,在封門絕戶之上,又狠狠加了一筆。這手段,明明就是要絕了這個村子的戶,滅了這個村子。
看到這畫面,我遲疑了一陣,情不自禁。站住了腳,我又仔細的盯着兩扇門看。接着,我心裡咯噔一聲。剛剛我以爲門上畫的是兩幅畫,仔細一看,那門上哪裡是畫,而是釘着兩個人。
這兩個人,四肢和腦袋,剛好被釘在了門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一般。要不是他們動彈,我當真還發現不了。
我整個人,徹底的驚顫了。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這裡使的手段,害人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麼惡毒,這將兩隻鬼釘在門上,分明就是連鬼道一起攔。
這個人不只要害死這村子的人,還要將村子裡面的這些鬼也全部封死,讓他們回不得村子,而村子裡面的鬼也出不來,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不知道有多大的仇恨,居然做的這麼的絕。我看到此處,越來越覺得不妙。心中很是擔心妞子的父母會出事情。
我於是不再多想,拿着斬魂刀就衝了過去。而在這時,我的四周跑出來很多的人,全部都對着我大哭。我不知道他們想表達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似乎是想讓我們帶他們進村去。
我於是情不自禁的轉頭看了一眼,從樹林裡衝出的這些人,全部都跟乞丐一個樣,頭髮亂七八糟,臉白森森的掩藏在頭髮之中。
我很快走到了三鬼的面前,當我要繼續向前走的時候,這三鬼居然蹲在那裡不肯讓路。我於是抓住斬魂刀,對他們說:“我知道你們死的悽慘,但是如果妨礙我救人,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這句話,我拿着手中的斬魂刀揮舞了一下。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三隻鬼卻蹲在那裡,仍舊毫無反應。我有點火了:“我管你是什麼鬼,如果還不肯讓開,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話間,我死死的瞪着三鬼。這時候我忽然發現,這三鬼不是自己不想讓開,而是不能讓開。因爲三鬼的腳,直接被釘在了地上。在他們的腳上,盯着幾枚長長的棺材釘,棺材釘上又套着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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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棺材釘就扎進他們的腳裡,將三鬼死死的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於是狠狠一皺眉頭,三鬼不讓開,我沒法過去,只得硬着頭皮矮下身去,一把將三鬼腳上的棺材釘拔起。
而當我拔起棺材釘的時候,那三鬼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將我們釘在這裡,就是讓封門絕戶的,今天你拔起了棺材釘,就必然會惹禍上身,我們領你的情,但我們不能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