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飛火流星”名副其實的似流星般先是內旋,中途忽又變向成外旋,即呈“s”形飛向球門右上死角,身高1.85米的守門員角田已經做出了反應,但球勢太過迅猛,他雖用盡全身力氣,但左手中指指尖相差皮球還是有一定距離……終於,“飛火流星”帶着呼嘯聲『射』入了球門,球網亦爲之顫動?
一瞬間,包括觀衆等所有人在內約有七、八十人的大『操』場竟然鴉雀無聲,連鄰近的八景島一些遊樂項目傳來的遊客尖叫聲也清晰可聞。?
我也呆住了,爲中國人爭口氣、不讓日本人趾高氣揚的意圖令我先前那一系列衝刺、突破、『射』門的動作一氣呵成且威力無比。最後這一腳堪稱又一記世界波,即便意大利第一門將布馮在此恐怕也不見得能守住。?
“好球啊,very?good!”一個女孩子的清脆的嗓音回『蕩』在寂靜的『操』場上,令衆人終於回過神來。?
我應聲望去,發現正是那位清純脫俗的女孩率先叫好的,心裡不由產生一股驕傲而興奮的感覺。與她的目光相對,並向她點頭微笑,表示了我的謝意。自信心令我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鄉原跑到我身邊,激動地說:“nice?shoot!太神了,您有一條黃金左腳啊!”?
隊員們紛紛鼓起掌來,包括那個一臉“糞意”的田中也『露』出了驚愕的神情,呆了半晌才隨着大家一起叫好起來。不少人望向我的目光裡都浮現出欽佩的神情,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便不同了。但我的基本技術還有待提高,明天就求老萬幫我買個新球,每天早上跟他晨練時順便加練一下足球基本技術……我激動地想着。?
那一刻,我看到了高川臉上有着一種古怪的表情,似乎帶着三分喜悅、三分疑『惑』、四分驚詫。他湊在被我輕易擺脫後至今仍有些面紅耳赤的隊長佐藤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佐藤略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朝我走來,湊近我輕聲說:“常先生,高川教練讓您現在跟他去俱樂部的休息室,有話和您談。”?
我一怔,隨即會意,拍了拍面帶疑『惑』的鄉原,向四周諸人一揮手,跟着高川向『操』場旁的一幢兩層高的樓房走去?
樓房的二樓有一間會客室模樣的房間,是足球協會的活動休息室。高川帶我進了房間,立刻神『色』嚴肅的關上房門,示意我隨便坐,隨即撥通了手機,跟某個人在電話裡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就掛掉手機,搬個凳子坐到了我身旁,用犀利的眼光盯着我,好一會兒才說:“常君,除了左邊後衛,你還能踢什麼位置??
我深吸一口氣,使心態恢復平靜,聚精於雙目,回瞪向高川,令自己的精神意志力達到了較高的境界,答道:“除了守門員,都可以!”?
“右腳怎麼樣?你是左撇子?”?
“不是,”我充滿自信的微笑了一下,一拍右邊大腿,淡淡地說,“右腳no?problem!一樣能踢出和左腳一樣的球!”?
他終於受不了我灌注內力而發出的凌厲眼神,將眼眸轉向別處,躊躇着說:“要知道剛纔你那些動作本是違反戰術演練要求的,因爲你的任務是傳球,而不是『射』門。而且在基本技術練習時我看到你的基本技術還有些欠缺……不過……你的速度、爆發力、左腿的腳法和力量,確實是我生平罕見的。在我的印象中,恐怕可以與巴西隊的羅伯特;卡洛斯相媲美。不過,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你的右腳也能『射』出這樣的球,那可以說你比他更棒!”?
我自從打通右少陰腎經經脈後,右腿的力量幾乎與左腿相同,因此才那麼自信。方纔太極勁灌注於雙足的瞬間,我已領悟了控制電流內力收發自如於兩條經脈中的方法,這是一種頓悟!如果再努力一陣的話,想來還可以做到連雙手諸條經脈中的電流內力也可以收發自如,憑意志去『操』縱,那樣即使我打通了全身的奇經八脈及十二經脈,也不必依靠膠布來避免放電了。?
高川頓了頓,又問我:“你的百米成績是多少?一千米又是多少?”?
我如實回答了,他一呆,搖搖頭說:“不可能,等會兒我引見你認識一個人,不過在見他之前,我有一個要求,你能否答應?”?
我心想這小日本花樣挺多,真想電他一下,不過見他態度還算誠懇,也不因爲自己是教練而吆五喝六,便點點頭。?
“怎麼樣?作市大校隊的秘密武器吧?”他一字一字鏗鏘有力地說。?
“什麼?秘密武器?”?
“是啊,我決定將市大的主力陣容做一下改動,制定幾個圍繞你展開的戰術,在某些事關出線與否的重大比賽裡,或是在最關鍵的生死時刻,纔派你上場,這樣可以起到奇兵的作用。知道嗎?現在各所大學的情報網都很厲害,那個大學引進什麼足球高手,那個大學改了什麼戰術,都會被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你的情報我一定會保密的!到時候,你就是我們的秘密武器。當然,我還會對你實行特訓,提高你的各項技術技能,怎麼樣?”他的雙目幾欲放出光來,越說越激動。?
我表面上鎮定自若,內心卻是暗『潮』洶涌,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辭令,畢竟自己的日語表達能力還不夠,只好點了點頭。?
高川又說:“明天本來也是訓練的日子,但我們上週接到靜岡縣的都留文科大學的邀請,要去那裡打一場友誼賽,你初來日本不久,還不適宜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就休息一天吧。下週六,我爲你安排的特訓才正式開始。”?
這時候,休息室的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名身着運動裝的黑黑瘦瘦的中年男子,急切的朝着高川說:“高川老師,你所說的人就是他?”?
高川點點頭,向着我說:“他是市大體育部主任山上老師,以前曾經是神奈川縣短跑名將,目前主管市大的田徑運動隊。”?
我站起身,和他打了招呼。?
山上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的身材,尤其是注意我的雙腿的肌肉,隨即對我說:“你,以前在中國是田徑運動員嗎?”?
“不,不是,我只對足球有興趣,田徑這項運動並非我所好。”?
山上又向高川輕聲嘀咕了幾句,高川點點頭,對我說:“嗯,好,你跟我們回『操』場吧。”?
我跟着他們下了樓,發現山上已經準備了一輛小型的在跑道上畫白線的手推車,置在樓下,下樓後便推着車和我們一起向『操』場走去。?
我已經很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是要測我的速度。好,就盡我所能,讓小日本吃一驚吧!嗯,我在大學時代的個人最好成績是12秒33,而今天卻有信心將成績改寫成11秒33,好,就是11秒33…我思量着。?
『操』場上市大球員正分成藍、黃兩隊進行着分組對抗,藍隊有包括佐藤、鄉原、角田等在內的主力球員;黃隊則是由田中在內的替補球員組成。我注意到了,藍隊主力陣容中打左邊後衛的正是我認定的競爭對手,名叫瓜谷力的傢伙。我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防守還算不錯,但轉身略慢些,助攻也不積極,速度根本打不出來,使左邊路助攻的重任全落在了鄉原一個人的肩上。幾次左路進攻未過中場便失敗了,藍隊就將進攻的重心放在了右路梅村敏的身上。梅村敏果然不負衆望,領導着右路發動了一次又一次洶涌的攻勢浪『潮』,終於助攻高中鋒絛原攻入一球。?
場邊觀衆及啦啦隊頓時歡聲雷動。?
就在我看球的幾分鐘裡,山上和高川已經在跑道上畫下了幾道白線,按距離看應該是百米左右。?
高川突然跑到場上,吹了一聲長哨,大聲說:“比賽結束,明天一早要上大客車去靜岡,大家解散,早點回去休息吧!不過…梅村同學留下來。”?
衆人都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要中止比賽,都很不情願的嘀咕着收拾衣裝紛紛離去。周圍觀衆見沒戲可唱,也轟然散去。?
梅村敏撓撓頭茫然不知所措的跑到高川身邊,又跟着他向我走來。?
高川指指跑道,向着我與梅村說:“你們兩個,跑100米,比比速度。梅村同學,你的市大紀錄是多少?”?
“11秒13。”梅村敏有些得意洋洋的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自己預計能跑的11秒33相差他竟然還有一段距離,不行!不能輸給小日本,我暗下決心。?
在跑道另一端手持計時秒錶的山上向我們一揮手,高川便說:“可以準備了。”?
我俯下身,按着短跑的起跑姿勢做好準備,深吸一氣,太極勁周身運轉,意念控制着電流內力灌注到兩腿經脈中,尤其是右足少陰腎經所屬的右足底〈涌泉『穴』〉,更是集註了我大量的意念。?
“各就各位,預備……”?
我上身前探,渾身肌肉繃緊,神明澄清,感覺與自然融爲一體。這一瞬間,我竟然意識到有一雙清澈的秀目正註釋着我的一舉一動,此時應該是場內外球員觀衆已經相繼散去的時刻,怎麼還有人會注視着我呢??
當然,思緒是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間展開的,因爲高川的“跑”字已經吐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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