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已經站在古箏的旁邊,它的周圍明明一個人都沒有,爲什麼還會有琴聲出來?地下湖上只有這個圓臺,其他就是一片遼闊的水域了。莫非,我猜得沒錯,現在真的遇到鬼了,是鬼在彈琴?
大家都安靜地待在一旁,查老館長和信宏都緊緊地盯着這架古箏,而我也是如此。做了幾年的考古,直覺告訴我,這架古箏絕不簡單。林月暈倒在古箏的旁邊,我看着不忍心,想扶着她起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林月身上流了很多血,看她的傷勢可能是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的,也許是被恐貓驚嚇到,又或者是被攻擊了。他們的工具都破碎在地上,槍還可以用,但是我怕以後出什麼事情就一把扔進地下湖裡了。現在是法治社會,還用得着動刀動槍來解決事情的嗎,那是小角色才這麼做的。不過,我心裡還是有個疑惑,爲什麼林月只是受了傷,而他的同伴都被饕餮的唾沫腐蝕而死?
我吃力地把林月拖到一邊,卻瞧到古箏上大有問題。現在的古箏統一的規格是21弦,而這架古箏是十三絃,我記得唐宋時期普遍的就是十三絃的規格,也許早期也是這樣的。不過,這並不是讓我迷惑的地方,而是這架古箏是壞的,有三根弦居然已經脫落了!這麼說來,這樣的古箏更加不可能彈奏,那麼琴聲的來源就更加讓我不解。
陳靜看到我拖着林月到一旁,立刻不高興地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一陣急促,然後敷衍着說是怕她知道信宏媽媽的事情,所以不能讓她出事。陳靜狐疑地看着我,仍不相信,但是看到信宏不停地張望,於是也跟着到處看着四周。玉阿姨仍是激動得厲害,一直沒緩過神來,近乎瘋癲的狀態。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她,現在卻只能作罷。玉阿姨在二十年前究竟有沒有和查老館長進來,四凶爲什麼又要把小燕抓進來,真是有太多的問題在心裡悶着。
林月看着很輕盈,但是拖着她卻費力極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突然間就低下頭看着林月的臉龐,覺得她真美,只可惜心腸壞了,要不還真可以和她聯絡下感情。我看得出了神,一時忘了身邊還有其他人,雙手居然不自覺地在她的身上抖動了一下。這一抖動馬上把我震醒了,於是趕緊甩了甩頭,希望快點冷靜下來。我剛纔雙手不自覺的時候,隱約間摸到林月的衣服裡藏有兩根硬物。頓時,心裡浮現出一個東西的樣子,那個東西我也有,而且還帶在身上!
爲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我着急地想把手伸進林月的衣服裡,哪知道一旁的陳靜和信宏看到後大聲呵斥我,以爲我的思想變質,想要做禽獸般的事情。我懶得解釋,看也不看他們地就把手伸進了林月的衣服裡,然後在她身體上摸索着。信宏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看來他們真以爲我要做個色狼。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林月居然在這個時候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我一時間居然愣住了,伸進去的手也僵在原地。林月發現我的行爲後,馬上咬牙起身,一把把我推得老遠。“你在做什麼!”林月大聲呵斥道。
“就是,今蔚,你怎麼能這麼做,她可是個女的!”信宏居然也站在林月那邊了。
“乘人之危,你也太不男人了!你還是我哥呢。”陳靜也鄙夷道。
看來我四面楚歌,居然沒人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什麼,連陳靜妹妹都不信任我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剛纔只有一陣短暫的驚喜,到現在卻始終覺得兄妹的答案有點奇怪。我想解釋,但是這個場合我怎麼解釋都是無濟於事,所以就把話嚥到肚子裡,現在真恨自己的爹孃沒給我生多了兩張嘴巴。林月看到他們都指責我,眼睛就一轉,趕緊順勢把事情推給我。我知道她是怕我說出她身上的東西,所以才這麼做,但是我也只有吃上這個啞巴虧了。
我連聲道歉,他們覺得環境不對,所以也沒繼續責怪。窮奇仍跟着我,而且一直擋着檮杌,不讓檮杌衝過來搶小燕。我看着地上的骨頭,都是很細小的類型,莫非四凶專吃小孩子,所以才一直想把小燕搶過來?可是,剛纔檮杌並不是想吃小燕,而是想把她扔進環繞着圓臺的渠道里。這讓我非常不解,本想再過去看看渠道里的液體是什麼東西,可是窮奇拼命地拉着我,不讓我過去。窮奇力量大得出奇,任憑我怎麼使勁都無濟於事。從一開始遇到窮奇它就很照顧我們,它不肯讓我過去,或許是那渠道有什麼危險。既然如此,我就沒有多作掙扎,順勢讓窮奇拉到一邊,不過饕餮卻一直盯着我,感覺它一直不懷好意。
林月呻吟了一下,她還在裝作被我非禮的模樣,真是把我氣得半死。明明是她的心裡有鬼,卻被她巧妙地把事情掩蓋起來,真是無奈。大家都落到了圓臺上,柱子離我們非常遠,如果沒有人在上面拉着我們,恐怕就上不去了。不過窮奇肯定會幫助我們,所以這一點我倒不擔心。雖然窮奇體型龐大,但是四凶應該經常出沒在洞穴裡,爬上去對它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唯一遺憾的是,我們還是沒見到呂阿姨,信宏的媽媽,這不禁讓我們失望不少。
忽然,一陣雷聲在山外響了起來,看來今天晚上是要大雨傾盆了。該死的龍伯到現在還沒看到影子,估計是睡大覺去了,真是不敢們奢望他會來救我們了。農曆的七月十四日打雷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聽老人說這一天晚上要是打雷下雨的話,就是有兇鬼出現。雷……閃電…想到這裡我的腦海裡閃過一絲光芒。對了,不是鬼,不是鬼在彈琴,是電在彈琴!原來是這麼回事!
古時候,乃至現代,都有一些鬼魅幽冥的事情發生,有人看到死了很久的人突然出現,有人看到千年前的撕殺戰場,也有人聽到空無一物的房子裡傳來鋼琴聲。這些都不是鬼魅作怪,而是都有一個特性存在,那就是當時都是雷電交加的時候。曾有西方學者做過研究調查,一個人如果經常呆在一個地方,那裡就會記錄下來那個人的身影,或者是某一特殊情況下也能把發生的事情記錄在周圍的環境裡,每當雷電交加時,一旦蓄積了能量就會釋放出那一幕。這也是爲什麼老有人能在閃電時看到死去的人的原因,我們能聽到琴聲,或許就是千年以前經常有人在這裡彈琴,所以這裡就把它記錄了,一旦有了能量就會釋放琴聲。但是,哪裡來的能量,哪裡來的電呢?這裡離外面很遠,不可能接觸到閃電,況且剛纔一直沒有閃電,可是也還有琴聲出現,這絕對不會是閃電給的能量。
我情不自禁地又陷入沉思,完全忘記了身處的環境,直到後來信宏的聲音吵到我才醒過來。此時,信宏他們都站在琴身的另一邊,我一直沒走去,不知道那邊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們如此嘈雜。帶着好奇走了過去,我這纔看到古箏的另一邊躺着一具枯老的屍骨,仔細看上去應該是成年女性的。這裡水氣大,但是屍骨卻成了乾屍的模樣,真是出奇得可以。屍骨上的衣服已經枯爛,只剩下外套可以隱約看得出是探險隊專用的那類型,非常厚實,也許也是因爲厚實才保留下來。
我仍看着屍骨沒有頭緒,但是信宏卻明顯地激動起來,我這才驚訝地想到,這可能就是呂阿姨了!真是沒想到,呂阿姨真的死在這裡了,我本來一直抱有希望的,看來任何事情不能希望太大,否則失望就越大。我的心裡隱隱的顫抖着,對於找尋自己父母的決心又動搖起來,我害怕面對現實,我害怕接受不了現實。查老館長的話肯定了我的想法,他說,那套衣服就是他們當時穿着進來的。看來,現實只能去接受了,信宏沒有哭泣,只是靜靜地站着,看着。我也許不能像他這樣,因爲我希望父母還在世界上,我真的很想問問他們,我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妹妹,爲什麼他們要這麼狠心地在我頭上刺青,哪個父母會這麼做的!
“今蔚……”查老館長推了推我,示意有話對我說。
我看着查老館長的樣子,覺得他有些話要悄悄對我說,於是趕緊回過神來,然後把耳朵湊近查老館長。只聽,查老館長對我耳語道:“那個,剛纔你輕薄的那個女的……”“我什麼時候輕薄她了,你不要胡說。”我急忙辯解道,想不到查老館長是要對我說這些話。“不是,我不是要說這個。”查老館長要我別打岔,他頓了頓說,“那個女的好象我見過,好象是我們在二十年前帶進來的小女孩!”上古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