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襯衫撕下來,將胖子的傷口簡單包紮一下,這傢伙壯的跟牛似的,休息了一會,兩眼珠子又瞪了起來,胖子問:“這洞裡是啥呀?”
我將火把掐滅,用狼眼手電朝那個大洞穴照了照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個挺大的地方,對了,這下面的地上鋪着很多青石板,莫不是地宮吧?”
“地宮?”胖子遲疑了一會,突然暴起,一把奪過我手裡的狼眼手電,衝洞內一頓亂照,嘴裡唸唸有詞:“發了,發了,這回真發了。”
我問他:“發啥呀?”
胖子興奮無比的回答我說:“升棺發財呀,這你都不懂,許多人想找個古墓都想破頭了,也不見得能找到,沒想到咱倆居然瞎貓碰上死耗子,無意間撞到這裡,真是天不負我呀。”
我瞅着胖子現在那一臉的興奮樣,和剛纔哭爹喊孃的那個胖子,怎麼也聯想不到一塊,心說這小子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對,傷還沒好呢,他就忘了。
我撿起胖子遺留在地上的小手電,對他說:“我還忘問你呢?在洞裡爲什麼自爆,還有那怪物怎麼飛出去的,你怎麼沒飛出去?”
胖子回過頭對我說:“大帥,你不提這事我還真忘了,要說這怪物,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胖子滿嘴跑火車,胡侃亂侃一通,白話的吐沫星子橫飛,聽的我不厭其煩,緊忙打斷他說:“你這種敘事方法我真接受不了,能不能挑重點的說。”
胖子的原話我真重複不了,這傢伙太囉嗦了,簡直比唐僧還唐僧,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他本來想炸死那個怪物,沒想到卻把自己炸傷了,後來,胖子在逃命的過程中,因爲腿腳不利索,一個跟頭摔倒,將狼眼手電扔了出去。
胖子倒地的時候,心想,這回栽了,而令胖子沒想到的是,那怪物竟然不理胖子,直徑朝手電飛出去的方向狂奔而去,結果當然是跟着手電一起掉下深洞,再後來被我碰上,亂箭射死在洞裡。
我陷入沉思,聽胖子所說,那怪物顯然對光線敏感,它原來一直是追着光源,而並非我倆,這究竟是爲什麼?
胖子拍着我肩膀說:“大帥,你就別想了,不嫌累呀,它死都死了,你還想那麼多幹啥,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我對胖子說:“這地宮你真那麼想下?”胖子見我這麼問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想了一會說:“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未免太可惜了,況且回去的路已經被巨石封住了,咱們就是想出去,也得另外開一條路不是。”
我有些猶豫,俗話說:好奇害死貓,我倆一路走來,遇到邪門的事已經太多了,我真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種地方,可是,來都來了,沒準我哥哥就在下面,如果不進去看一眼,確實有些可惜。
但這一次,一定要提前做下準備,免得像剛纔那樣,出發前意氣風發,壯志雄心,還沒走一半呢,就一盆涼水澆下來,差點就壯烈了。
我和胖子約法三章,第一條:一旦遇到危險,必須返回,不能以身探險。第二條:如果發現其他出路,優先選擇出去,而不是留在地宮。第三條:不準拋下我一個人先跑。
我讓胖子保證,胖子說:“我向毛主席發誓!”我說:“不行,你換個,別侮辱我偶像。”
胖子無奈,搖着頭往前走,我問他咋了?他回答我說:“傷自尊了。”
胖子把頭伸出洞口,又縮了回來罵道:“娘了個蛋,這麼高,摔下去還不成肉餅拉。”
我回答他,說:“你放心,能下去,我剛纔上來的時候觀察過,這裡雖高,但是顯然有人爲了下去,在洞壁上挖了很多凹槽,危險是危險了點,不過比起我剛纔的那個洞,這點危險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那你咋下來的?”胖子疑惑的問道。
“哥會飛!”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率先往下爬,胖子腿受了傷,行動有點不利索,不過還好,我們順利爬了下來。
我們下到地宮,用手電照了照四周,這地方確實大的超乎想象,怕是把整個山體挖空了吧,胖子手電一晃,我彷彿看到面前不遠處,有一座很大的建築。
我示意胖子用手電照向我手指的地方,面前確實是一座非常大型的古代宮殿,宮殿前面是一層層青石板鋪設而成的石階,石階一直延伸到我們面前四五米遠。
宮殿很高,分三層,高度足有二十多米,前面八扇對開門,黑麪漆黑一片,大門緊關,處處露着**和肅穆。
誰會在這裡修一座這麼大的地下宮殿,我和胖子不禁咂舌,這簡直太大氣,太氣派了,我望着胖子,他衝我點點頭,一切不用言表。
胖子將手電調到最亮,打頭陣邁上石階,我拿着小手電,緊跟其後,諸葛連弩握在另一隻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臺階很長,我倆猶如望山而跑的兩匹馬,就是走不上去,胖子有點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喘着粗氣,臉上汗珠噼裡啪啦往下落,我讓他休息一會,自己四處看看。
我回過頭,望望走過的路,現在的位置離地面已經很遠了,可是離宮殿的位置也不近,我不禁感嘆古人的智慧,這石階怕是沒有一千層,也有九百九十九層吧。
別說修這個地宮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就是修這麼多石階,也不是個小工程。望着越來越大的地宮,我心裡百感交集,這地宮的主人究竟是誰呢?還有哥哥爲什麼要來這裡呢?
胖子休息夠了,我扶起他繼續往上爬,走了十分鐘,胖子還要休息,我怕他腿傷加重,便不着急着催他趕路,由他去。
就這樣走走停停,我們又前行了半個小時,還是沒走到地宮,胖子的腿又出血了,我忙幫他重新換上布條,問他感覺怎麼樣,如果不行的話,就別堅持了,還是找找有沒有出路,別等到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出去後變成殘疾我可不管。
胖子一聽我這話,當時就急眼了,他推開我的手,跳了起來說:“我沒事,哪有事,你看看。”說着話,還跳起了一段倫巴舞。
不過他沒跳多久,就虛脫了,癱坐在地下,捂住大腿說:“大帥,我沒事,真沒事,咱就上去看看行嗎?就看一眼。”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雖然我說過,和他約法三章,只要我提出撤退,他就必須無條件撤退,可是這個時候如果我對胖子說撤退,還不如拿刀殺了他。
看着胖子可憐巴巴看着我的眼神,我決定成全他,繼續前進。胖子很開心,堅持不用我扶他,三步並兩步跑到前頭,我擔心他摔倒,急忙跟上去。
又繼續了走一會,胖子突然停下,低着頭看着什麼東西,我很疑惑,問他看啥呢?
只見胖子撿起一塊布條,滿臉疑惑的看着我說:“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塊帶着血的布條,很新,看上去和我給胖子包紮的布條很像,對於這裡爲什麼會出現一個現代的東西,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哥哥留下的,難道哥哥受傷了?
一想到哥哥,我心裡一緊,催着胖子快走,要知道在個地方,危險幾乎是不可預料的,如果哥哥真的受了傷,那麼他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胖子十分相應我的號召,快步前進,走了大概五分鐘,胖子又蹲在地上,拿起一塊布條問我:“你哥哥知道你要來?在這給你留路標?”
這麼無厘頭的解釋,也就胖子這種沒大腦的人能想的出來,我拿過布條,仔細研究了一下,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在我腦海裡瀰漫開來。
我非常確定這塊布條和我們先前在地上發現的那塊是一模一樣的,甚至連染血的位置都一樣,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那塊布條。
我有一個很大膽想法,但是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推敲,我問胖子:“胖子你說,咱倆從上石階以來,走多久了?”
“少說一個鐘頭了。”胖子明知道我是故意問他,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因爲他知道我有,必須問這個的必要。
我對胖子說:“一個鐘頭,咱倆從第一個石階開始走,到現在卻還沒有登頂,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呢?”
胖子說:“興許是石階太高了吧?”我非常喜歡胖子給我提的問題,因爲他問的這些,就是經不起推敲的地方。
我告訴胖子,以前我去過一線天上的一座廟宇,整整九百九十九層石階,而且坡度很大,但我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就登上了廟宇。
胖子若有所思,繼續聽我講,我對他說:“還有這塊布條,剛纔我以爲他是我哥哥留下的,可是,如果它不是呢?”
胖子問我:“你什麼意思?”
我用實際行動回答他,我將他腿上纏着的布條揭下來,平鋪在石階上,然後再把我手上的布條也放在地上,兩塊布條的接縫處,完全一致。
胖子瞬間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