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拿着狼眼手電前方開路,這種手電穿透力極強,比我們先前用的小手電和煤油燈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盜洞打的很寬很平整,胖子這種身材,走在裡面,一點不覺得擁擠。
有了硬武器,我和胖子的膽量大了許多,雖然對洞內的事物仍然一無所知,但是步伐卻絲毫沒有減慢,大概走了十分鐘,前面仍舊黑漆漆的深不可測。
我回頭看了看剛剛走過的洞口,突然心裡一涼,感覺有些不妙。
我記得出發的時候,我將煤油燈放在洞口,並沒有將燈吹滅,這是一種自我心裡安慰的方法,不管走多遠,只要能看到身後那盞燈光微弱的煤油燈,心裡就會踏實很多。
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煤油燈,這不科學,因爲我每走一段距離都會回頭看一眼,剛纔明明還亮着燈怎麼會突然熄滅了呢?
胖子見我停下來,回過頭問:“大帥,啥情況?”
我把煤油燈的事情告訴了他,胖子聽後一哆嗦,說道:“不會是剛纔的那具屍體變糉子了吧?”
我暗道不好,如果真如胖子所說,是糉子起屍把燈吹滅的話,那麼它一定就在我們後面,想到這,我不由的端起手中的諸葛連弩,對準了後面。
我很緊張,拿着武器的手,一直在發抖,洞內太小,胖子本來想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擋在我面前,萬沒想到,危險竟然來自身後。
我倆屏住呼氣,靜靜的站在原地,胖子把手電亮度調到最大,待會不管什麼東西出來,必須先給它來一梭子,胖子把手**也取了下來,擰開蓋子做着準備。
我罵道:“你瘋了,在這裡引爆這玩意,那咱倆還不得被活埋了。”
胖子想了想,很不情願的把手**揣回腰間,我對他說:“早告訴你不要拿死人的東西了,這下好了,人家找上門了,待會它來了,你跟他好好談談,問問他把東西還回去行不行?”
胖子拿着手電的手一抖,小聲說道:“來了,來了,還是你跟他說吧。”
有腳步聲從我們來的方向傳來,一點一點向我們這走來,聽聲音走的很慢,腳步很重,有點滲人。
夜半三更鬼吹燈,鬼笑莫過聽鬼哭。來就來吧,既然談不妥就別怪老子無情,不管你是啥,不老實就先吃老子一梭子弩箭。
我和胖子信心滿滿,心裡除了一絲恐懼外,還夾雜了少許興奮,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大不了老子讓你再多“死”一次。
後面那東西已經很接近了,我好想聞到了一股屍臭的味道,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一個怪物出現我面前,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
從衣服看,確實是剛纔死了那個人,只不過這個人的手腳全部都以九十度角彎折過來,四肢着地,頭部也變成一百八十度翻轉過來,肚子變成了後背,關節處着地,翻轉着腦袋看着我和胖子。
這他媽實在太詭異了,我和胖子都嚇呆了,一時間沒了反應,那東西就這樣一點一點向我們靠近,由於它腦袋是倒過來的,眼睛在下面,嘴在上面,舌頭伸出來搭在鼻子上,還留着口水,噁心的要命。
我有點蒙了,直到胖子喊我,纔回過神,舉起連弩朝那玩意一頓猛射,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這東西居然跳了起來,貼在洞頂,躲過了我攻擊。
“我操!”我罵了一句,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有意識,它雙眼很呆滯,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不過動作突然快了許多,居然可以貼着洞頂爬過來。
“王副官,快跑!”我先喊,再扭頭跑,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給胖子留出反應時間,可我一轉頭,哪裡還有胖子的影子,媽的胖子呢?
我正納悶呢,就聽遠處胖子在喊我:“大帥,快點,這邊,這邊。”
我暗罵了一句,這個沒良心,居然沒等我自己先跑了,不過我也管不了這麼多,因爲那玩意已經離我非常近了,再不跑估計哥們就交代了。
我看到胖子就在我前面,我努力衝他揮着手讓他快點跑,別在前面擋路,沒想到這廝卻衝我伸手,好像要接我一樣,我暗罵,死胖子這是要鬧哪樣?老鄉見老鄉,背後給一槍?
馬上我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因爲我和他擦肩而過了,原來胖子跑出去時,發現了岔路,他是想叫我跟他跑,可我哪知道。胖子在後面喊我,可我根本不敢掉頭,聽聲音那玩意就在我身後。我一邊跑一邊大喊:“保命要緊,分頭跑,一會回合。”
死我自己一個,總比我們兩都死在這強,胖子,老子今天救你一命,如果大難不死,你一定要好好報答老子,我腦子胡思亂想一通,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遠。
就在我以爲自己要完蛋的時候,聽見後面胖子發出一聲怒吼,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這小子不會嚇瘋了吧,我回頭一看,身後那玩意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大喊胖子,胖子沒回應我,原因是他沒時間迴應我,原來胖子剛纔的怒吼,是爲了把追我的那玩意引到他那去。
“胖子!”我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既然兄弟爲了我兩肋插刀,咱也不含糊,我趁這個機會,把連弩上的**拔出來,胡亂壓了些弩箭進去,心裡太着急,壓進去的還沒掉的多,我沒帶手電,烏漆墨黑的,啥也看不見。
但是我現在管不了那些了,將**插如連弩,衝了回去,沒跑幾步,聽見胖子大喊:“老子和你拼了。”
糟糕!胖子要自爆,我大喊讓他住手,但是胖子壓根沒聽到我的呼叫,我頓時感覺一股氣浪夾雜的碎石子,將我推了出去。
我努力爬起來,喉嚨裡甜甜的,一口血吐了出來,耳朵裡嗡嗡的,什麼也聽不見。
“胖子,你.....。”話沒說完,我整個人向後倒下,昏了過去,洞裡沒有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身體很冷,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上劃過。
我抖一個機靈,一下坐了起來,發現四周全是水,水流很大,一會功夫,已經沒過我的膝蓋,回去的路被爆炸產生的碎封堵住了。
我無路可去,大喊了幾聲王胖子,除了迴音外,什麼也沒有,沒有光源,沒有迴應,我再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水是從洞裡流出來的,流速很快,現在我終於明白的爲什麼那個男的全身都是浮腫,原來這裡真的有水,他一定是被淹死的。
爲了不重蹈他的覆轍,我奮力前移動,水流阻力很大,行走起來極爲艱辛,我扶着兩旁的石壁,跟本加快不了腳步,這是要死的節奏嗎?
水已經淹沒了我的胸部,照這個速度,用不多久,我就會被淹死在這裡,我將臉貼在洞頂貪婪了吸了最後一口氧氣,憋足勁,雙腳用力一蹬,潛入水裡。
這是我最後一口氣,如果前面有出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沒有,也沒關係,我已經想好了,胖子比我先走一步,如果我跑快一點,興許能在黃泉路上追到他,到時候一定要謝謝他,告訴他這輩子遇見你真好。
這口氣足足憋了一分鐘,我到極限了,可是水流卻絲毫沒有減退,我順着牆壁往上浮,希望可以找到突出一點的地方,吸一口氣。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拼命的想找到一個高出水面的地方,我感覺自己缺氧很嚴重,眼睛開始向外突出,腦袋也嗡嗡直想,我要死了嗎?
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突然感覺手可以伸出水面,求生的意識再度高漲,我拼命踩着水,讓自己頭部先露出水面。能呼吸的感覺真好,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讓快速跳動的心臟慢慢趨於平靜。
調整呼吸之後,我發現自己頭上有個洞,我手把的位置,正是這個洞的邊沿,用手摸了摸四周,確定這個洞口爲圓形,邊沿一處有個鐵環固定在上面。
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但是憑手感,我知道這個鐵環是登山繩上的固定鎖,我急忙取下腰上的登山繩,扣上鐵環,一點點向上爬。
爬到洞的最上面,有一處很狹小的平地,正好夠一個人坐的位置。看樣子,這個洞一定是先前那個盜墓者爲了躲避水流臨時開鑿的。
下面是嘩嘩流水,我在上面得以喘息,我把外套脫下,擰乾水,翻出口袋裡的煤油打火機,希望還能點着火。
反覆試了幾十次,一粟希望之光再次亮起,火苗不大,似乎馬上就會熄滅,但我身上又沒什麼可燒的東西,我仔細找了下四周,發現地上有些殘留的**,和一些燒過的木屑,想必那個人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情況,在這裡生火取暖
我點燃了那堆殘留**和木屑,又把身上能燒的東西統統翻個遍,眼下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一定不能讓火種熄滅。
我是沒什麼大事,起碼暫時死不了,可是胖子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一想到胖子,我就想起那個怪物,明明是一個死人,怎麼說變就變了,他居然能在很短的時間打出這樣一個盜洞,又爲什麼突然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