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拖着一個人前進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好在巫師不是很重,要是換做胖子,那我就悲劇了。
後面那團頭發蜷縮在一起,我不知道它介不介意我們這樣離去,畢竟剛纔相處的不太融洽,萬一這怪物發起瘋追過來,我還真不好對付。
怕什麼來什麼,我拖着巫師緩慢前行,突然覺得後面水流有變化,不用想,一定是那東西追過來,現在回頭只會浪費時間,一點用處都沒有。
哪怕只有我一個人,都不一定能淘到便宜,況且巫師還拖累我行動,現在多麼希望有人能幫我一把,該死的,爲什麼他們都不下水,難道巫師對他們不重要嗎?
我這樣想着,突然看到前面有光源朝我這裡移動,我大喜,快速蹬地,使出吃奶的勁,順勢往前遊動,來的人是胖子和樑局長,有這兩位猛將,我心裡感覺踏實多了。
樑局長接過巫師,擡頭見看到我身後追來的那團頭發,他嘴裡冒着泡,咕嚕咕嚕不知道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哪還有時間跟他解釋,我做了個快速前進的手勢。
胖子也不走,手舞足蹈的不停比劃着什麼,我怒了,這倆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都啥時候了,有啥事不能出去說,非要在水裡表達。
我先一步遊走,他倆回頭看那團頭發越來越近,也不敢怠慢,緊跟着我朝洞口游去,我很快游到洞口,還沒上去,就看見凱特琳一行人蹲在水裡憋着氣。
他們見我到來,臉色很不自然,水下不能說話,他們只能拼命衝我擺着手,可是我已經堅持不住了,就算上面有羣糉子,我也要出去喘口氣。不然就憋死了。
我頭露出水面,上面漆黑一片,好像沒什麼狀況,我喘了幾口粗氣,不明白這羣人是怎麼了,好好的屋子不待,非要下水,一羣精神病,等會那團頭發追上來,看你們出不出來。
果不其然,樑局長把巫師提了上來,其他人也跟着上來,東子神秘兮兮的問道:“走了嗎?”
“什麼走沒走?”我不解的問道。
東子剛想解釋,胖子突然從水裡鑽出來,大喊到:“快讓開,下面那玩意追來了。”
其他人聽胖子這麼說,紛紛爬出洞口,卻沒有走遠,聚在一處,好像很緊張。胖子迅速跳出洞口,將石板搬回去堵住洞口,覺得不穩妥,自己又坐在上面。
那團頭發隨後而至,頂了兩下沒頂動,再次用力一頂,險些把胖子頂的飛起來。樑局長一看事情不妙,也坐了上去,兩人壓在上面,才勉強將下面的東西困在水裡。
這雖不是長久之計,但也沒辦法。玉玲瓏急忙幫巫師清理傷口,做心肺復甦,我精疲力盡,癱坐在那裡問道:“你們全跑下面幹啥?”
東子很緊張的回答說:“大帥,你是不知道,剛纔上面來了羣殭屍,可嚇死我了。”
東子長得挺爺們,其實膽子很小,他只對機關和武器道具這些東西深有研究,一遇到糉子什麼的,直接兩眼抓瞎,束手無策。
這裡只有巫師和張小小真正下過墓,見過糉子,其他人都是半學半賣,對於古墓瞭解微乎其微,理論上還可以,一旦實踐操作,就會漏洞百出。
對於凱特琳,他們很少談論,以至於我並知道她究竟下過多少墓,有過什麼樣的故事。
我和胖子屬於膽大包天,不管什麼事,先幹了再說。
有點扯遠了,我喘勻了氣,問卡特琳:“到底咋回事,你們怎麼都跑水下去了?”
凱特琳驚魂未定,有氣無力的說道:“是糉子,我們剛纔遇見了糉子,很多糉子,一下子從門外衝進來,我們對付不了,所以才下水躲避。”
“糉子?”我不禁疑問,糉子不都被我和胖子困在地宮裡了嗎?怎麼會出現這裡?看凱特琳的樣子不像說謊,再說那麼多人也不可能看錯。
可是現在屋子裡明明什麼都沒有,難道糉子怕我,我一出來,它們就集體逃走了。
胖子說:“大帥,剛纔衝進來那些糉子和咱們在地宮見到不一樣,不是血糉子,是白毛糉子。”
“白毛糉子,那是什麼玩意!”我迷糊了。
“那不是糉子,是煞!白毛煞!”巫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說:“我太愚蠢了,早就應該想到蜻蜓點水陣,一點再點絕不會點在同一個地方,看來咱們待着這個地方被你哥哥改了風水局,硬生生把死門改成了生門。”
巫師肺裡積水太多,說幾句話,氣就不夠用了,咳嗽不止,玉玲瓏緊忙幫他順氣,巫師頓了頓又說:“我們必須抓緊找到陣眼,你哥哥部下的陣法已經失效,如果不及時補救,一會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怪物!”
“那這個怎麼辦?”胖子指了指屁股下面不斷向上彈起的石板說道。
巫師搖搖頭說:“那東西就是靈媒,千萬別放它出來,不然大家全都玩完。”
那東西居然就是靈媒?原來它長這個樣子,我想起來了,怪不得在水下的時候,那東西只是盯着我看,並沒有攻擊我,如果換做旁人,估計就和巫師的下場一樣。
樑局長讓東子出去找塊大石頭壓住石板,東子搖搖頭表情很不願意,胖子罵了句:“真不是個爺們!”說完又轉頭看着我。
媽的,難道我就要爲了爺們這個稱號,出去送死嗎?我瞪了一眼該死的胖子,心說你等着。老子下回打死也不救你。
我將身上浸滿水的衣服脫下來,擰了擰,然後套在身上,不經意露出諸葛連弩,巫師指着我的武器,疑惑的問道:“這不是於昌平的武器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於昌平是誰?這東西你認識?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東西的主人,已經遇難了。”
胖子接過話頭,指着屁股下的洞說:“對,屍體就在裡面,是我和大帥發現的。”
“哎!”巫師搖頭嘆氣,他告訴我們,原來於昌平和我哥哥是齊名的盜墓高手,他是南派盜墓的傳承人,曾經享有南昌平北劍鋒的美譽。當然北劍鋒指的就是我哥哥,徐劍鋒。
然而這些,我卻從沒聽哥哥提起過,原來他一直在騙我,還說什麼出國,又是去美國又是去洪都拉斯的,結果去跟人家盜墓了。
簡直不可理喻,媽的,哥哥究竟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眼下我怒火攻心,也不管外面有沒有白毛煞,穿上衣服出門,上天保佑,最好讓我碰到一兩個落單的白毛煞,好讓我撒撒氣,別太多,一兩個就好,如果太多了,指不定誰給誰撒氣呢。
屋外冷風陣陣,再加上我渾身溼透,一下子感覺從頭涼到腳,這烏漆墨黑的,上哪去找大石頭,我想了想,記得大伯墓碑前好像有個大石頭,應該是哥哥搬來當椅子坐的。
我轉身走向大伯墓碑,瞬間傻眼了,只見剛纔還好好墓碑,現在已經成了一堆碎石,一個薄皮棺材**裸的躺在那裡,嚇得我一身冷汗。
難道白毛煞把我大伯挖了出來,這麼沒人道的事情,它們也能做得出來,哦,不對,它們本來就是不人,談不上什麼人道不人道。
雖然是我大伯的墓,但是我還是有點緊張,我一步步走過去,來到棺材旁邊,先對大伯說了句:“大伯,我是小帥,有怪莫怪,我是來幫你把棺材歸位的,您可千萬別出來嚇我。”
說完這些,我用力推動棺材,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棺材很輕,似乎裡面沒有東西,而且從棺材的成色上看,不像是才下葬幾年的棺木,倒像是下葬了很久很久的棺木,棺材板上的封棺釘也不見了,說明棺材被人打開過。
是誰幹的,這得有多大仇呀,難道是屋裡那羣癟犢子,媽的,盜地宮盜不成,拿我大伯墓練手是不是?
我這個氣呀,也不管石頭和棺材了,直徑走回屋子,我進屋後,指着門口對他們吼道:“你們誰動過門外那座墓碑,說!”
只見樑局長慢慢把手舉起,我怒火中燒,掏出諸葛連弩準備射擊。
“什麼情況?”胖子和樑局長一起坐在石板上,他看我掏出武器,表情猙獰,嚇得趕緊側身躲開。
我正要發射,樑局長突然開口說道:“我沒動!”
“什麼?你沒動?那你舉手幹什麼?”我怒吼一般的聲音迴響在木屋裡。
樑局長很委屈的說:“我舉手就是爲了告訴你我沒動,而且我快堅持不住了,我想問問你找沒找到石頭,我尿急。”
擺了個烏龍,幸好這小子反應快,不然一定被我射成血葫蘆。大家都搖頭表示不清楚這件事,他們一直呆在屋裡,看來應該不是他們乾的。
我說:“石頭找到了,但是太沉,我自己一個人搬不動,你們誰來搭把手。”
樑局長又舉手,胖子吼了一句:“你給我老實呆着。”
我看了看東子,這貨假裝沒看見,眼神就是不往我這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