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找那些英勇無畏的勇士,天際盛名在外的白漫城戰友團詢問狼人的事情時。這羣被諾德人所吹噓的英勇戰士,似乎被狼人嚇得大驚失色,滿臉慌忙的讓我趕緊離開,那些男男女女會被嚇成這樣子讓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諾德人總喜歡故作威武,自賣自誇的傳聞並不全是虛假的,我真是太高估他們了。”——《天際狼人傳聞》
這是,什麼情況?
英雄救美,不對,英雄救英雄?
又一次超出他預料的事情讓赫爾曼有些愣神,怔怔待在原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天際冒險指南》裡面出現過的各種奇聞異事,一時間全部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赫爾曼,你愣着幹什麼,快進來搭把手。”
赫爾曼的父親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正用着他給買的書籍裡面各種故事套在自己身上,這個打了半輩子鐵的鐵匠甚至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此刻他手中拿着一瓶烈酒,正對自己的兒子招呼道。
“來了來了。”
…………
慌忙上去手忙腳亂的幫父母完成了大致意義上爆炸,赫爾曼洗了洗染紅雙手的血污走回自己的屋子。事情的起因並非什麼冒險故事的開端,那位男子也沒什麼顯赫的身份,對方充其量只算得上是自己父親在裂谷城處理那件訂單的下家,這次和父親一起回來運送貨物。
結果誰都沒想到的是從裂谷城回來的路上居然遇到幾個強盜,沒錯,就是幾個人就敢出來打劫的強盜。不過那羣強盜根據父親的描述來看似乎盔甲很是精良,而且不同於某些收過路費收的和來往商隊彼此之前都有默契的強盜。那三個人目的很明確,從樹林裡面衝出來之後不發一言的揮劍就砍,擺明着一副連人帶財一起留下通吃的架勢。
赫爾曼的父親年輕時候也闖蕩過天際,武力值怎麼說都不算太低。奈何已經年老,打鐵的生涯讓諾德人還保留着足夠應付的體力,但揮舞狠辣的刀劍卻難免生疏了起來。所幸的是這次回來的路上出了他父親還有另外一個人,兩把戰斧揮舞的虎虎生風,強盜們似乎也主要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這導致此人受傷頗重結果作爲第一個遭到襲擊的赫爾曼父親反倒除了消耗體力過多沒有什麼大礙。
而一番苦戰之後三個強盜陣亡兩個另一個獨自跑回了森林,承受起恩惠纔沒有出事的赫爾曼父親見趕不及返回裂谷就把那個人帶回家裡照顧打算明天再行前往。得知消息後赫爾曼和他的母親自然好好拜謝一番,不過那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擺擺手,再加上消毒時候的刺痛和包紮傷口的觸碰,那個人只是嘴裡咬着毛巾不出一聲更讓赫爾曼感到敬佩,畢竟書裡面真正的勇士都是這樣。
另一個逃跑的強盜雖然傷勢以重但仍不可小覷,赫爾曼父親警告他最近不要離開村子太遠,等他彙報裂谷城剿滅那些盜匪再說。突然發生的幾件事讓赫爾曼出去冒險的心思暫歇,有更重要的事情奪走了他的視線-那些強盜所用的居然是銀質武器。
赫爾曼不知道有銀質武器的人爲什麼跑出來當強盜,他只知道銀很值錢很值錢,聯繫到科克的家庭環境,假裝吹熄蠟燭入睡的他等到外面鼾聲漸起,悄悄起身披上衣服溜出門去。
“你懂我意思了麼”
頂着兩輪圓月通過小時候特有的暗號把科克喊到後山,赫爾曼描述一番之後面帶喜色。
“你是說,靠我們兩個去打強盜?”
科克還沒睡醒的神態被好友嘴裡的話直接驚醒不留一絲睏意
“不是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哪夠。還要叫上拉爾他們,那可是銀子做的武器,一個在裂谷城能賣數十上百金,足夠我們分的,到時候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家裡沒有生活的資本。”
“赫爾曼,這太冒險了,先不說我們不知道強盜在哪,那麼大的野外怎麼找,最主要的是……”
早早成熟的科克搖搖頭,不過他話還沒說完,臨走前安靜的村莊突然響起的喊叫聲讓他們兩個相視一眼不約而同跑出去。
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赫爾曼發誓直到他死去的一刻都永遠會記得清清楚楚,直衝天際的血腥味道刺的他胃中一陣翻滾,等舉着帶的火把照亮眼前事物的時候,赫爾曼寧願以爲他是在做夢。
“不,不,不。”
村口最外面一家人大屋的木門直直敞開着,上面沾染的血跡不需要猜測是什麼,地上趴着的赫爾曼每天路過都會打招呼的村民就是最明顯的證據,村民臉上驚懼的表情還沒有徹底凝固,她伸出手似乎想夠到前面的什麼東西,但她前面足足幾米遠的地方纔躺着她汩汩冒出鮮血的下半身。
“嘔。”
晚上吃的東西被赫爾曼一股腦的吐了出去,很快顧不起胃裡翻涌的酸水,赫爾曼踉踉蹌蹌的跑向遠處依稀可見的自家木屋,木屋的大門通過陰影判斷似乎同樣敞開着,像是他臨走忘記關門了一樣。
“赫爾曼。”
科克喊了一句見後者沒有回話,急忙衝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卻被赫爾曼用力甩開,原地跺了跺腳扭頭看向自己家的方向,科克咬咬牙撿起地上一杆染血的草叉追了上去。
“不不不不不,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機械性的唸叨着,赫爾曼衝進大門的時候被地上什麼東西絆的狠狠摔倒在地,丟出去的火把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照亮了裡屋中他父母胸口都缺了一大塊血肉的身體。
“赫爾曼,你清醒一點,襲擊村子的東西還在,你給我站起來。”
在樹林中聽到的喊叫聲等他們兩個趕來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任何火光的村落安詳的像是所有人都還沉睡在香甜的夢鄉中一樣,壓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緒,科克拉了拉跪坐地上的赫爾曼見後者還沒有反應只是低頭唸叨什麼,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科克,科克,我在做夢對吧。”
嘴角拉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赫爾曼沙着嗓子問道
“赫爾曼,還是諾德人的話,就拿起武器爲他們報仇。”
“對,報仇,報仇。”
科克的話似乎驚醒了前者,赫爾曼擦去眼角的淚花還有些踉蹌的被前者扶起,幾步跑到屋子內裡拿起他母親晚間做飯時用過的菜刀
“我要報仇。”
伴隨着赫爾曼咬着牙沙啞說出的話,屠村的存在似乎被聲音吸引過來,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外。
那是一個狼人,足有近三米高的狼人,渾身肌肉鼓起,漆黑的皮毛蘸着滴答落下的血跡,兩道白氣從鼻孔噴出,狼嘴微微敞開,雪白的獠牙現在卻是鮮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