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十三年前,君亦卿也被人劫持,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爲了她麼?
君年桓盯着她,不放過她任何神色和細節。
沈暮唸的手指因爲激動握的很緊,骨節分明,她精緻的俏容上,那雙眸子裡是無盡的抽出和掙扎。
略微顫抖的薄脣,似乎想吐出來什麼令人震驚的話。
要問麼?
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現在就是絕佳的機會。
君年桓會說的,沈暮唸的直覺告訴她,他會說的。
君年桓狹長的眸子輕輕眯起來,神色凝重的鎖着她,似乎在期待着她能問出來什麼。
“君叔叔,十……”
沈暮念屏住呼吸又猛地放開,終於提起所有的勇氣啓脣,但十三還沒有吐出來。
門口便傳出來一聲卷着薄怒的低沉男聲,冷決,肅殺,冰封萬里:“沈暮念!”
沈暮念脊背一僵,猛地偏過頭看向君亦卿,她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此刻正罩着陰霾,那雙浩瀚如深淵的漆黑曜眸裡,是她看不清的神色。
他好像很生氣,沈暮念卻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
“出去!”君亦卿目光沒有落在沈暮念身上,狂傲的命令卻是下給她的。
沈暮念欲言又止,輕輕的咬了咬脣,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柔聲道:“我有話還沒有……”
君亦卿凌冽的視線猛地甩過來,低呵道:“我讓你出去!”
沈暮念被吼的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強忍着不悅,起身走了出去。
嘭!身後側廳的大門被狠狠摔上,巨大的悶響讓沈暮唸的心尖子顫了顫。
她頓住腳步,幽幽的掃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擰眉。
吃火藥了?!
側廳裡。
君亦卿腳步凜然的走到沙發邊,坐下,目光凌冽的看着君年桓,開門見山:“爸,你想幹什麼。”
君年桓已經習慣了君亦卿從十三年前,就開始對他慢慢轉變的態度,絲毫不在意的冷冷道:“你做什麼,我從來不管不問,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彙報麼?”
君亦卿神色凝重,冷峻的眉峰輕輕擰起:“你們就一定要抓着沈暮念不放?”
君年桓對上君亦卿盛怒的眸子,輕嗤道:“知子莫若父,亦卿,你以爲我感覺不出來,沈暮念是誰,你又爲什麼喜歡她?”
君亦卿瞳孔驟然一縮,狹長的眸子眯起來,饒有興趣的勾了勾脣:“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君年桓從沙發上直起身子,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什麼意思,你很清楚,蘇寒當年是以什麼身份死得,你很清楚,若是他的女兒還活着,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留她在你身邊,就是再把她往絕境上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君亦卿雙拳緊握,在君年桓身後低吼一聲:“寒叔是無辜的!”
君年桓頓住腳步,回過頭嘲弄的看向君亦卿,笑道:“你說無辜就是無辜?既然你覺得他無辜,你替他翻案啊,做得到麼?”
吱呀……門開。
嘭!門關。
君亦卿依舊站在原地,長眸中翻滾着的戾氣,就像冰刃一般,觸及之地,無不冰凍三尺,見血封喉。
翻案,以爲他做不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