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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天的住處,是在芳卒宮。
芳卒宮是宮中女官們的住處,雖然敞大,但是每一處的房間都是分哪一宮哪一宮的女官。
這裡女官並不多,只有數百名,但是她們卻是五個人負責一個宮的主子。
可想而知,若是男妃們在後宮沒有地位的話,身邊根本沒有女官,那其地位又是如何之低,有的更有甚者,雖然進宮以來,卻從來不曾見過女王陛下,終身就這麼的被囚禁在了這裡一處小小的院落,每天能面對的人,也不多,更像是被人折斷了翅膀那般,無法再飛翔於天際,只能是遙望那碧藍的天空。
南宮冰玉一行人,來到了芳卒宮。
芳卒宮,有點像是北京的四合院。只是這芳卒宮卻是由許多的四合院組合而成,在鬼夢的帶路下,一行人,終於找到了碧天生前居住的地方。
院落的門前,有着幾個侍門正守在那裡,一見鬼夢,連忙施禮,“參見鄭大人!”
“何侍衛,免禮!這位是南宮家主,我們能進去看看碧天女官的房子嗎?”
那位被稱爲何侍衛的男人,站在南宮冰玉面前,拱手道:“可以的,炎月殿下早已吩咐過,凡是南宮家主身邊的人辦事,我等都須要盡心盡力的配合南宮家主,聽從南宮家主的吩咐。”
“那就勞煩何侍衛了。”
“南宮家主太客氣了,大家跟我進來吧。”
南宮冰玉微微一笑,何將軍便在前帶路。
他一邊走着,一邊介紹說道:“這一處的院落便是碧天大人的住處。雖然碧天大人雖然女王陛下身邊的一個女官,卻也是最得女王陛下信任的女官。正因爲這個原因,更多的時候,女王陛下要誰侍寢的時候,碧天大人在女王陛下面前說的話是絕對有份量的,直接可以讓誰得到聖寵,也就導致了後宮的男妃們紛紛去討好碧天大人。”
泡泡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這個院落挺大的啊,至少能住下二十多個女官吧,怎麼就只有她一個人居住呢?”
何侍衛微笑道,“這位姑娘您有所不知,女官也有分官銜大小的,碧天大人的大宮中女官的職位,相當於是在朝庭裡的相國大人,這個比喻,您該理解了吧。”
泡泡被嚇了一跳,“這麼說來,那個碧天的官銜還不小呢。”
“是的。”
南宮冰玉突然問道,“何侍衛,請問碧天一般在哪間房間呆得多。”
“是那間。”
何侍衛伸手指了指正中央的房子,並向前走去,走到了那大門,撕去了貼在大門那裡的黃紙,解釋道,“自那天碧天大人死去後,這裡的一切都被封了起來,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鬼夢點了點頭,“那你們一直都守在這裡嗎?”
“是的,炎月殿下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裡,所以住在附近的女官,也紛紛被通知遷去別的宮宛暫住了,待碧天大人的事結束之後,再讓她們搬回來。”
門,被推開了。
塵灰迎面而來,嗆得大夥掩嘴直咳,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南宮冰玉先擡腳走了進去,進去後,發現這裡的擺設,並沒有想像中的奢侈與漂亮,更多的是樸素。
是的,少見的樸素。
走到了那化妝桌上,上面佈滿了塵灰。
南宮冰玉伸手打開了那桌面其中一個木盒子,裡面靜靜的躺着幾樣飾品,依靠着自己的眼力,辯認出這並不是十分名貴的飾品。
南宮冰玉不信邪的繼續打開桌面剩餘的盒子,還是沒有發現比較名貴的物品。
轉身回看了一眼衆人,泡泡正在那衣櫥面前看着那裡的衣服,雖然華貴,但卻並不是那種炫麗搶眼的款式,蘇七則是站在一個畫像面前,仔細的端詳着,輕輕的皺起眉頭。
南宮冰玉來到蘇七身後,“七少,可有什麼發現?”
“怎麼覺得這個碧天並不像是一個貪財的女官啊?”
聽到了蘇七的話後,原本領他們進來的何侍衛臉色大變,隨後怒氣沖天的吼道,“請公子莫要沾污了碧天大人的名聲!碧天大人從來不收任何男妃們送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怒氣,把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南宮冰玉處事圓滑,立即察覺事情有異,趕緊來到何侍衛面前,“何侍衛,我朋友的話只是無心之語。因爲,碧天大人死時,她的頭上是彆着一支夜光步搖。經過我朋友的調查,那一支夜光步搖,乃是後宮男妃們所擁有的常物,會出現在碧天大人的髮鬢上,我的朋友有所懷疑也是非常正常的,他對碧天大人並沒有任何惡意的。”
何侍衛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帶着歉意的看着蘇七,低下頭,“公子,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若有衝撞您的地方,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衝劫。”
“沒事,聽你剛剛說話的語氣,你對碧天大人生前很瞭解嗎?”
蘇七帶着狐疑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何侍衛臉上帶着悲傷之意,“是的,碧天大人,是我的心上人。所以,她的死,我非常傷心和難過,但是她會給南宮家主您下毒,我是不會相信的。因爲,碧天大人從來不因做違揹她良心的事,更不會因爲別人的受饋而出賣自己的原則之人。別的女官或許會這麼做,但是,我何真絕對不相信碧天大人會做這樣的事,我更相信的是她是被人殺害的!”
泡泡有些聽不懂了,從衣櫥那裡走了過來,指了指牆壁那畫卷上清秀的女子,“可我聽說,她喜歡女人,並不喜歡男人啊,她怎麼會是你的心上人呢?”
這個問題,也正是南宮冰玉心中的疑問,若是碧天的心上人,又怎麼會喜歡女人呢?該不會是雙性戀吧?那這也太狗血了吧!
何侍衛苦笑,“這位姑娘你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碧天大人是在下的心上人,而在下卻不是碧天大人的心上人。碧天大人的心上人是另有其人。”
“哦?那是誰呢?
泡泡追問道。
“當今的炎月殿下。”
這個回答,南宮冰玉差點就被雷得倒下了。怎麼想也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這消息也太勁爆了吧,真受不了了。她努力的理了理自己思路,“既然碧天大人平素不收禮,那麼在她身上發現的夜光步搖是怎麼回事呢?”
何侍衛詫然,“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但在下絕對相信碧天大人是清白的。”
南宮冰玉不願就此被中斷了自己追查的信息,靈光一散,“對了,碧天大人不收禮,可得罪過幾個後宮裡的男妃?”
何侍衛細細的思索了一下,“那有好幾個呢。大的妃子有四個,小的妃子沒有數十個,也有十來個。”
“那前段時間,碧天可否得罪過哪一個男妃?”
“讓我想想,好像有那麼一個男妃。”何侍衛輕皺眉頭,仔細的回憶着。
南宮冰玉沒有再看他,反倒是轉首,看着牆上的女子。
畫卷上的女人五官清秀,一雙杏眼,明亮似鏡,看起來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讓南宮冰玉注意到的是畫卷上的她,不管是髮鬢上,耳朵,頸部,還是手腕上,居然沒有特別貴重的飾物,都是一些平凡的。
剛剛自己也看過了她的化妝臺面上的盒子,也確實是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碧天是被人陷害的嗎?又或者是,真正的兇手行兇完後,被碧天撞見了,然後兇手把碧天也一併殺了,並做出碧天是畏罪自殺的現場嗎?
若是碧天遇上的是一個武功高手的話,那麼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只是現在她卻摸不到那隻手的存在。
“我想起來了!”何侍衛一個咋呼,“那是英妃!他叫秦英,他是後宮男妃們地位居中不上,但是卻是一個肚量窄小的男人,每天都會想着踩着別人上位,也經常來找碧天大人,送更給碧天大人,但是碧天大人,都是叫在下將那些禮物盡數的送回,並讓在下轉告英妃:女王陛下喜歡哪位妃子,那是女王陛下的自由,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官,只負責女王陛下的起居,盡心盡力的服侍好女王陛下,便是她的職責,其它的一切與她無關。”
南宮冰玉與他的視線平視,“被如此直白的拒絕,英妃肯定會覺得面子擱不下吧?英妃說了什麼?”
“他說,如果有一朝一日他飛上枝頭的話,第一個要除去的人就是碧天!”
南宮冰玉半眯着雙眼,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碧天死的當天晚上,王宮男妃們,誰人最開心?”
“據有些女官說,英妃當天在她的宮裡喝酒慶祝。”何侍衛說起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殺機,大手也不由的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氣。
南宮冰玉把他的情緒盡納入眼底,“碧天大人平素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
“官服。”
“那衣櫥裡還有嗎?”
“有。”
“好,都找出來給我。何侍衛,今晚,我請你看場戲。”南宮冰玉故弄玄虛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