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更)
又是幾天過去,大棚中的秋號,在金色霧氣中依然紋絲不動。
可是,遠在家鄉的親人、朋友可就急了。
李立明急得團團轉,打了幾個電話到學校,都說不知道,後來一個自稱是秋號的朋友,打來電話,說秋號有急事,到外地辦事了。
秋琴也跑回孃家打了幾個電話,也得不到消失,只是和劉甜梅對着流淚。
雖然平時覺得秋號很懂事,不要家裡煩神,但是如今高考已經結束,起碼要和家裡說聲考試情況吧。可是……可是,只聽同學們說考完當天下午,秋號把行李讓他們帶回校,就消失了。
不會出什麼大事吧。沒辦法。秋虎只好到縣城去看看了。本來秋飛也想去。被哥哥阻止住了,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讓他好好看家。
隨着高考結束,濠州縣的一些考生陸續回到一中,舉行最後告別聚會。對秋號的缺席,高三(一)班的同學都唏噓不已。而陳雷卻破口大罵:“這臭小子,平時我們把他捧上天,臨到了,居然玩失蹤!靠,當我們是好朋友嘛?”
“彆氣了,我聽李校長說,凌總經理讓他轉告我們,公司有急事,秋號出遠差,來不及告訴大家……”邱少連小聲解釋道。
“再怎麼急,也應該和我們說一聲啊,這麼多天過去,即使到馬甲帝國,也該早到了吧,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總可以吧?”文竹眼睛紅紅地不無擔心地說,“好了好了!這個秋號,我才發現,他沒肝沒肺的!大家不要說了,我們玩自己的,說不定他小子在哪快活呢?想讓我爲他擔心,沒門!”曹亮氣憤不平道。
袁武生舉起酒杯,低聲地對同桌幾個好友說:“哎呦,搞什麼搞,非要弄的大家眼淚連連,傷心而別嗎?秋號不在,我們幾個就代表他,可別自己窩裡反了!”
文竹穩定下情緒,理了一下秀髮,站起玲瓏玲的身子,天籟般聲音響起,頓時使餐廳安靜下來。
“我代表高三(一)班班幹部,感謝大家幾年來的支持,秋班長有要事不能參加,也許他怕更傷心吧,我代他向大家表示道歉,同時,我以秋班長的作風,送給大家告別話語,西出陽關無故人,天下誰人不識君?”
陳雷、曹亮都怪異地對對眼。小聲嘀咕:“這話該我們兄弟代說啊,怎麼她說了啊,怎麼有點像小媳婦代老公的味道?學習委員?如今都這樣,那還有什麼班幹部!純粹是藉口而已……”
文竹狠狠地瞪了他們一樣。
在一片告別聲中,甚至有的揮淚告別,也有個別的匆匆拿出留言本,讓還沒來得及留言的同學快寫上幾句話,大家逐漸離開餐廳……
秋虎趕到學校,恰好碰到這些高三學生陸續離校。
匆匆跑到高三(一)班教室。問了幾個同學,才從一同學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得知給家裡打電話的那個秋號朋友在聊陽市。
當陳雷知道面前的是秋號的大哥時,開心的要命。一個勁地埋怨秋號。和其他同學一合計,決定回家簡單收拾一下,和秋虎一起到聊陽市,親自問凌巖去,看他把秋號藏哪去了。
不顧家中的反對,文竹也穿着白色連衣裙,腰挎米黃色小包,拎着一個小行李包
,第一次腳穿銀白色的高跟鞋跑出來,說是和幾個女同學,出去旅遊旅遊。見女兒那麼激動的樣子,文豪和文竹媽,只好千叮囑萬叮囑,才放女兒出門。
當她站到同學們面前。一個個眼睛都瞪的像牛眼。
文竹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又迅速地自己身上看了一,沒發覺什麼不妥的地方,才氣呼呼地說:“怎麼了?沒看過美女嗎?弄得像鄉巴佬似的……”剛說完,突然像受了什麼驚嚇,捂住小嘴。悄悄地看了秋虎一眼。
秋虎雖也聽的明白,但也沒覺得鄉巴佬是在貶低他,的確,農民見識比他們這些公子、小姐少。也許只是他們口頭禪吧,故沒有什麼反應。況且,這幾個都是弟弟最要好的同學,秋號的去處,說不定還要着落在他們身上。
陳雷終於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哎呀,文竹,我怎麼就感覺那麼彆扭呢?”
曹亮也跟着起鬨:“別……別……別那樣,人家這是去見心上人,那像我們,至今還是光棍一條!”
“天道不公啊!”邱少連、袁武生也嚎叫起來。
文竹氣的追打他們……
秋虎看着他們嘻嘻鬧鬧,不由得想起弟弟,更爲弟弟開心,弟弟與他們在一起,一定是每天都快樂吧。想到這,心早已飛到聊陽市。
第一次來到聊陽市,看着滿眼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秋虎都覺得看不過來,畢竟是市裡啊,就是和濠州縣城不一樣。
拎着大包小包的幾人,還沒有到喜再來超市門口,就見門口圍了很多人,吵吵鬧鬧的,還聽見哭聲。
幾人快步走過去,擠進人羣,才發覺門口站着十幾個憤憤不平的人,其中有幾個鼻青眼腫,還有幾個女孩子頭髮都亂了,在低低的抽吸哭着。周圍是二十幾個地痞流氓,一個個橫眉豎眼。
“凌總!”幾人看到凌巖站在那十幾人中,趕緊喊起來。凌巖望了這邊一眼,擺擺手,氣憤地對前面地痞流氓說:“你們簡直無理取鬧!我已經調出超市錄像看了,收銀員根本就沒找錯錢給你們。”
又指着其中一個絡腮鬍大漢說道:“你明明拿出的是50元鈔票,偏偏說是100元的。你當現在就沒人管了嗎?居然還打了我的員工。”
“哼,大家看看,還超市錄像,自家的東東,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在這糊弄人啊?沒門!真不知道你們這一個多月來,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騙了我們聊陽市市民多少錢!”
周圍小流氓也齊聲高叫道:“滾出聊陽市!滾出聊陽市!”
周圍人羣有點騷動。
“你說這是真的嗎?”
“怎麼會呢?你看都是小流氓,故意鬧事的唄。”
“也不能這麼說,也許他們比我們眼尖呢?”
……
凌巖看了看手錶,又急又氣,渾身發抖,報警的電話已經打了幾分鐘了,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就連附近的交警,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難道是有人搞他,唉,邱書記又到京都開會去,打了幾個電話也聯繫不上。
陳雷看了一眼身邊老實巴交、一聲不吭的秋虎,咬咬牙,走了過去,幾個同學剛要跟上去,被陳雷手勢阻擋住。
“怎麼了?就你們這些垃圾,也想造
謠生事?這麼大超市,會做這種事情,那些大爺大媽的眼睛不比你們尖?”他邊走邊說。
幾個同學也跟着說:“不懂就不要裝懂!知道什麼叫高科技不?”特別是邱少連高八度喊道:“你以爲是你軟不叮噹的*啊,隨便怎麼弄就怎麼弄。錄像就是錄像,想改變畫面內容,是那麼容易的嗎?而且,只要改動,隨便到一家廣告公司,他們都能看出來。”
文竹也紅着臉說:“這麼低級的污衊手段,也虧你們想的出,真把我們當傻瓜了嗎?把聊陽市市民當三歲兒童玩弄?不要激起民憤!超市他們可以關門走人,大不了損失幾個錢,可是你們呢?你們能離開聊陽市嗎?全市市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們……”
頓時,周圍人羣才反應過來,還是這小夥子、這小丫頭聰明,一眼就看出門道,立時騷動起來,特別是一些年輕人和中年男子,蠢蠢欲動。
先前那個絡腮鬍大漢目露兇光,瞪着文竹這幾個新面孔。
“嬌滴滴的小丫頭,不在家吃奶,到這裡找摧殘?”說着又掃視一下週圍圍觀的人,圖窮匕顯,拔出一把匕首。威脅道:“看熱鬧歸看熱鬧,不要惹禍上身,這是我們和超市的事情!哼。”
見他罵文竹,陳雷再也忍不住了,這是也恰好走到流氓跟前。說時遲那時快,一拳就打在絡腮鬍大漢臉上,撩起一腳,就把他手上匕首踢飛。捂着臉的絡腮鬍大漢哇哇亂叫。其他流氓忽然一起涌上。扭打起來。凌巖眼中狠色一閃,對身邊幾個男員工低聲喝道:“還不上去幫忙,那小夥子是我朋友家的。”說着,和幾個女員工退到超市裡面。
感覺臉上、頭上、身上還痛的幾個男員工,哀嚎一聲,也衝上去了,是啊,除非你不想幹了,老總的話能不聽嗎?何況,看那個小傢伙是個經常打架的主。
可是,這幾個人上去也不過是多挨幾下揍,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陳雷雖厲害,但畢竟好拳難敵四手,轉眼間,就連挨數拳、數腳,被打的眼冒金花。忽然,感覺胸口一疼,軟軟的倒在地上。
二十幾個流氓根本就不顧陳雷死活,好不容易纔用匕首偷襲到了,哪能放過呢?一陣拳打腳踢,那超市的幾個男員工,也被打在地上慘叫。
邱少連、曹亮、袁武生幾個握緊拳頭,但是小腿不自覺地發抖……
文竹也是花容失色,看了一眼旁邊像個木頭人一樣的秋虎,氣憤地說:“看你也是個大人,怎麼就不知道上去幫忙。這超市是你弟弟的!知道不?”
其實,秋虎正在猶豫不決,弟弟一再告誡他不要經常打架鬥毆,尤其不要做違法的事情,這第一次到聊陽市,也不知什麼情況,雖說才知道弟弟的朋友是這超市的老總,但是依然覺得這白天華日之下打架不是好事。他們在農村,也只是晚上看電影時,纔會胡鬧些。哪裡知道這市裡,居然大白天就羣毆了,甚至動刀子了。
但是突然聽說這超市是他弟弟的,雖然不大相信,但是這句話也打消了他猶豫不決的狀態。這時可不是講究暴露不暴露的問題,再遲的話,那陳雷小子可就危險了。
文竹直覺得身邊起了一絲微風,就聽噼裡啪啦、然後是一陣鬼哭狼嚎聲。
擡頭望去,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