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雕冒充大公主?!”
慕九有點傻眼,蠱雕乃是上古有名的兇獸,陸壓當然不會說謊,也就是說之前一直纏着他的敖月是假的?她假扮成敖月來接近他乃是爲了盜取這紫牡丹底下的東西?
……這紫牡丹底下居然埋着寶貝?敖琛之所以隔三差五來賞花實際上是有目的的?
而這蠱雕又是哪來的?
這短短几句話裡信息量太大,她不得不一遍遍地梳理。
“沒錯。”陸壓點點頭,又看向敖琛:“我正想去通知王后與皇子們的時候,就正碰上龍王和你們回來了,很顯然龍王已經知道了這回事,但是我卻很想知道,龍王究竟在這紫牡丹底下埋的什麼?”
敖琛突地轉身,瞪圓着雙眼望向他:“是你放她進來的?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隨着他話音落下,一股足以媲美颶風的威壓再次從他身上凝集起來,而後瞬間形成勁浪,對準陸壓胸口襲去!陸壓並沒有多大動作,只不過捉住空中飄過的一片樹葉往前伸了伸,那股浪便如洶涌的洪水碰到了最堅固的堤壩,掉頭以更快的速度反奔了回去!
敖琛無可逆轉地被撞飛到兩丈之外,然後就地滾了幾滾才停下來。
“你——”
他迅速起身指着陸壓,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震驚。
陸壓上前兩步,面不改色心不跳說道:“我知道你這個時候很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然後轉移注意力,因爲這就是你慣用的伎倆,但是我告訴你,這是沒有用的。這蠱雕不過八萬年修爲,既然能瞞過你進入龍宮冒充敖月,必定還藉助了別的更強的力量。
“我很有興趣知道,這底下埋了什麼,還有,這蠱雕背後的人是誰?”
敖琛五官驚怒到有點變形:“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陸壓看看掌心裡的小玉葫蘆,“但是,如果你着實不願意把真相說出來的話,我也不會逼你,只不過你卻得立刻修書給天庭,請求提前解除慕九留在你們龍宮當差的旨意。只要我們回了巡察司,你們龍宮就是發生天大的事情,我也不再理會。”
慕九倏然愣住,陸壓這是在給她爭取提前返回的機會?
她心下一陣激動,喉底老血都差點噴出來!
敖琛卻幾乎連牙齒都快磨碎了。“你竟敢與本王談條件,就不怕我上告天庭嗎?!”
“當然不怕,我們又沒有違反你龍宮規矩。而且,”陸壓笑笑道:“我又沒逼着龍王你非得答應把我們送回去不可,我只不過是剛好在輪值當差的時候發現了一樁案子,問問龍王緣由而已,龍王要是連這也怪罪,我們也自可請玉帝公斷不是?”
敖琛臉色不知爲何有些發白。
“父王!”
正在這時,門外又涌進來一羣人,是龍宮裡的皇子公主們過來了,敖嬌快步走到敖琛跟前,凝眉看着他這副模樣,臉色也跟着白了白,父母親之間的事她做女兒的不好評價什麼,但印象中的他從來都是玉冠蟒袍雍容威嚴,眼下看着竟有幾分失魂落魄!
“這是怎麼了?”她忍不住問。
敖琛完全沒理會她,只是死死地瞪向陸壓:“那蠱雕呢?她人在哪兒?”
陸壓晃了晃手上的葫蘆:“在這裡。不過你就是得到她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她選擇自我封印,必然就是不想讓你們從她口裡撬出什麼來。我覺得你心裡應該有數,這牡丹種了上千年,底下的東西你應該也埋藏了上千年,這千年裡都沒事,偏偏就這個時候出事,你應該想得到這背後的人是誰纔對。”
“除了雲家,還能有誰?!”
現場響起了滿布着惆悵與蕭索的聲音,如果慕九不是親眼看到敖琛在張嘴,定然以爲又是敖姜在臆猜,然而這次敖姜不但沒有說話,更是連站也沒有站出來。
“我早該知道這是場陰謀,從她找上門來說敖姜捉了雲晰時就應該知道這事不尋常。”敖琛垂頭撫着眉心,聲音有些沙啞,“雲晰曾經在少昊手下做過弟子,即便是修爲不如敖姜,也不可能會打不過他,雲晰被捉,實際上只是給了個讓雲繾找上門來的理由而已。”
他話雖說得沉緩,卻是咬牙切齒。
“雲家?”慕九訥然望着他,居然連他也說是雲家!
雖然她打昨兒起一起覺得雲家很有問題沒錯,但她卻再也沒想到跟雲繾好得跟牛皮糖似的扯也扯不開的敖琛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扯上他們,他不是一直維護着雲家的嗎?不惜爲了雲繾而罔顧龍王后的尊嚴,不惜爲了討取佳人歡心而苛刻敖姜?
而云家……
她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脫口道:“這裡頭埋着的莫非是冰魄鎖?!”
冰魄鎖三個字一出來,在場的人立刻都神色一頓,敖姜率先衝出來:“怎麼可能會是冰魄鎖?冰魄鎖早就被拿去給雲家了,怎麼可能還會在龍宮?”
慕九望向敖琛,說道:“那這就要看龍王怎麼解釋了。既然連他那麼肯定是雲家人乾的,而照雲二如今那般狀況來看,雲家來取的若不是冰魄鎖,又會是什麼呢?”
本來她還對雲繾纏着敖琛的動機沒有把握,這下聽得敖琛這麼一說,她心裡就有底了。
雲繾對敖琛有沒有感情她不敢說,但除去感情之外,她對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不然的話她不會在他面前極盡取悅之能事,而轉頭卻又目冷心涼,看不到半點痕跡。她在敖琛身上的圖謀就是這紫牡丹底下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除去冰魄鎖,還會是什麼呢?
如今龍王這番話,明顯就是在肯定她的猜測,雲繾接近他,接近龍宮,包括生下陳平,都很有可能是場預謀!
“父王!這紫牡丹底下真是冰魄鎖?!”
敖姜不敢置信地望着敖琛,那神情太複雜,有驚愕有質疑,有不解也有陌生。
“沒錯。”敖琛微微佝僂着望着紫牡丹根部,語氣有些蕭索。“他們想要的,一直都是都是我的冰魄鎖。我並不是沒有自知之明,雲繾家世好,相貌好,追求者不知道排到了幾百裡以外,她獨獨看中我,還爲我生下陳平,我從來沒有認爲過是因爲她真的看上了我。”(未完待續。)